第25章 “起太早了,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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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書圖南連忙站了出去,規規矩矩的朝著皇帝行了一禮,崇文帝對如今的朝堂局勢根本不敏感,隨便應付了兩聲就讓他起來了。
他也不知道要乾嘛,目光又移向齊都,“還、還有彆的事嗎?”
齊都擺擺手,齊朗就又回去翻地了,這煞神不走,沒人敢偷懶,什麼皇子皇女都得老老實實在那種地。
子書圖南也懵了,不知道皇帝一家怎麼就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但齊都不發話,他也就乖乖站在一邊等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過了好半天,齊都才懶洋洋的叫了他一聲,“南南,插過秧嗎?”
子書圖南愣愣的點了點頭,“五月時農忙,父親帶我看過幾次,體驗過幾回,隻是沒什麼經驗,插得不好,比不得真正的農人。”
齊都笑了一聲,又問他,“在寨子裡住了多久?”
“好幾年吧……”
齊都:“有什麼好玩的?”
子書圖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齊都問這些的用意在什麼地方,就挑挑揀揀的說了一些。
他其實沒有什麼愉快的童年,也很少跟同齡人一起嬉戲打鬨,真讓他說什麼好玩的,他絞儘腦汁也隻能描述其他小孩兒幼時玩鬨的場景。
齊都靜靜聽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問完之後又盯著皇帝那一家人看了會兒,隨後便站了起來。
“一飯一粥,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
“南南,知道什麼意思嗎?”
這話不是這個時代的,但字麵意思也不難理解,子書圖南略一思考,便點了點頭。
齊都拍了拍他的肩,“那就好,你父親母親將你教的很好,這皇城的大多數人,都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你很好,比這裡隻顧著驕奢淫逸,尋歡作樂的那些王公貴族,都要棒的多。”
“回去吧,這皇宮內院,也沒什麼好看的。”
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的跟著他往出走,宮裡宮外的仆從跪了一地,他們或許畏懼,可也是真的敬仰。
子書圖南抬眸偷偷看了他幾眼,齊都的每一步都踩得穩重厚實,簡單的青磚白石,他卻好像踏出了滿地黃金。
所有人都知道他走的這條路,不是普普通通的官道,而是大齊的盛世。
他知道齊都厲害,這王朝的每個人都聽過戰神的名號,來之前,子書圖南敬他、怕他,可這會兒,他又從他身上,感受到了為君者的博大胸懷。
一個拚出了千萬子民光明未來的人,怎麼會如傳言那般恐怖如惡鬼呢?
明明是如太陽一樣耀眼溫暖的存在啊。
出了皇宮,齊都也不勉強他跟著,小世子剛在皇城落腳,也需要自己的適應空間,齊都這個大人在,肯定會給他無形中添加壓力,他就隻讓秦霄去幫忙了。
把世子偷偷接過來的事情,除過楚南王夫婦,旁人並不知情,如今消息傳開了,想必他二叔一家該氣得跳腳了。
齊都回去之後陸一柒正在煮茶,他解了鶴氅遞給旁邊的白石,兩步過去就往陸一柒身上靠,“老婆~”
陸一柒笑著敲了下他的頭,“在古代你亂叫什麼。”
齊都很快改嘴,“清和。”
“嗯,怎麼了?”
齊都往他肩頭靠,貼過去又蹭了蹭臉,黏黏糊糊的跟自己老婆撒嬌,“起太早了,困。”
“楚南王那邊有消息嗎?”
陸一柒搖搖頭,“哪有那麼快,赤金衛的消息今日怕是才能送達。”
他語氣頓了頓,換了係統音和齊都在腦內溝通,【我今早監測了一下,王妃偷偷將世子運出城的消息已經被二房一家知道了,那老王妃偏心的厲害,又將王妃關了起來。】
【這夫婦倆也不知道變通一下,就這麼忍氣吞聲好多年,也苦了南南。】
齊都也輕輕歎了口氣,“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咱們兩個這般豁得出去,古人本就注重孝道,在旁人眼中,你我所行之事背恩忘義,傷化薄俗,常理所不容,天下人的觀念,沒那麼容易改變。”
“況且他當時繼位,實力就衰微,能周旋到現在,夠可以的了。”
兩個都是嫡出,按理說他弟弟有能力有手段,更適合當這個楚南王,但偏偏位子傳給了長子。
他們家的過往齊都懶得深究,但看給兩個人配的正妻,就足以看出老王妃偏心到了何種地步,楚南王妃身份成謎,一個寨子裡的聖女,說難聽點不就是鄉野村姑,二爺的正妻王夫人,卻是正經的大家族嫡女。
家中有權有財,能提供的助力可多太多了。
【也許老楚南王早就清楚自己這次子的野心,所以才把王位傳給長子。】
【當時國家動亂,你南下禦敵,剛處理完就要北上,若當時二爺繼任,保不齊會仗著國力空虛,你去北方退敵的時間擁兵自重,自立為王。】
【我們那會兒的注意力都在鎮北王一家身上,現在想想,也是多虧了老楚南王深明大義,忠君愛國。】
那年確實挺混亂的,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若當時南方亂了起來,齊都和陸一柒還真分身乏術。
如今看這孩子一個人北上,這些年委屈也沒少受,心裡自然也多了幾分憐惜。
齊都看陸一柒不忍心,溫聲哄了兩句,“你若實在擔心,我親自走一趟也行,能幫南南保下王妃,也是好事。”
陸一柒點點頭,【等消息吧,現在不是還穩著呢?】
【派過去的暗衛也不少,我們的人都在蹲守,想必沒有那麼困難。】
他倆簡單商討了一番,因為子書圖南不跟著他們一起住,便叮囑秦霄,平日裡多照拂幾分弟弟。
陸一柒摸摸他的臉,“你也不要覺得麻煩,當年為了守護南方安定,楚南王一家功不可沒。”
“他同你都是忠義之後,如今一個人身處皇都,爹爹實在是放心不下。”
“弟弟沒有什麼玩伴,辛苦你多幫我們盯著些,待他熟悉這邊的環境,就不讓你操心了。”
秦霄這孩子好說話的很,他也大度,“小爹你莫要擔心,我嫌棄他作甚?他長得這麼乖,又沒有哪裡惹到我。”
“放心吧,弟弟我定會幫你們看護好,絕對不叫旁人欺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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