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第一鴻淵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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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第一鴻淵！

他沒有查看下方狼藉的戰場殘骸，甚至沒有給那亡命飛遁的龍愷與葉天半點目光。

他抬起頭，星袍下那雙蘊藏著宇宙生滅的眼眸，冷冷地穿透真實與虛幻的無儘距離，釘在源海深處那隻剛剛撕開星幕、試圖抹殺葉天的巨大汙穢爪影之上！

那隻巨爪仿佛感知到這跨越星域而來的冰冷注視，掌心翻騰的汙穢風暴猛地一滯！

下一刻！

第一鴻淵伸出的右手，沒有絢爛光華，甚至不見任何能量湧動。他隻是對著那貫穿星空的巨大汙穢爪影，極其簡單地淩空一握！

哢嚓嚓嚓——！！！

碎裂的不是星辰巨幕！

碎裂的是源海巨爪探入此界的這一部分所在的那片空間本身！

那片汙穢爪影周圍的所有空間維度、時間流向，甚至物質能量基礎存在的概念，瞬間被無數條從虛無中浮現的、流淌著星核熔煉法則的枷鎖捆縛、切割、剝離！

如同被投入概念磨盤的標本！

那片區域的空間結構被生生從無數的宇宙整體中“挖”出來！

包括那隻巨大的源海汙穢爪影本身！

緊接著，第一鴻淵虛握的手掌五指猛地向內收攏！

被星核鎖鏈捆縛、剝離的那一部分“空間標本”，如同被無形的至高意誌擠壓，發出無聲的、卻足以讓任何窺視此幕的存在神魂凍結的壓縮破裂聲！

一個閃耀著星核光澤、內部仿佛封存著一片扭曲風暴的多麵體空間結晶，在一閃而過的星光中成型！

尺寸不足原先萬分之一！

其內部凝固的巨大汙穢爪影清晰可見，無數細微到極點的星核熔煉法則烙印在其內部表麵流轉！

做完這一切，第一鴻淵手掌鬆開。

那枚封印著恐怖汙穢源海力量的空間多麵體結晶，如同被丟棄的垃圾般，緩緩墜入他身後裂開的維度漩渦之中。

整個過程充滿冷漠，動作更是乾脆到令人不寒而栗！

他緩緩低下頭，蘊含星辰運轉的無情目光，如同實質的星河瀑布，砸向這片因戰鬥而狼藉的空間廢墟。

最終，穿透重重金屬與能量的屏障，毫無溫度地定格在那亡命飛遁的紫色流光，以及流光包裹下、殘軀破碎卻熔爐嘶吼的身影之上。

“終焉汙染、混沌異變以及……”

第一鴻淵籠罩在星霧下的嘴唇似乎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語，聲音卻冰冷地烙印在這片空間每一個角落：

“……兩隻不知死活的小蟲子。”

星河漩渦無聲旋轉，冰屑與殘骸在真空裡緩慢劃出寂寥的軌痕。

破碎巨構帶的深處，龍愷所化的那點決絕紫輝徹底熄滅。

純粹的虛無仿佛凝固的黑色琥珀，將這方殘酷戰場與其中唯一殘存的意識一同封存。

葉天，半跪於一塊緩慢飄蕩、邊緣被凍霜包裹的巨大金屬殘骸之上。暗金碎裂的魔甲如同破碎瓦礫掛滿身軀，胸口猙獰嵌合的混沌鎮獄魔方表麵墨綠紋路晦暗明滅，發出沉重而不規律的“嗡……隆……嗡……”悶響。

每一次搏動，都震得體表更多的暗金碎片簌簌剝落，露出底下新生的、烙印著同樣墨綠暗金脈路的暗沉血肉。

那隻新鑄的左臂尚在，但遍布著蛛網般的裂痕，被龍愷冰封之力強封的血肉之下，汙穢的灰紫色規則毒素正如同潛伏的熔岩般灼燒著他的神經與意誌本源。

滴答……滴答……黏稠的混合液體順著葉天的下巴滴落，不是猩紅，而是凝滯的黑紫色。

它在低溫的金屬殘骸表麵遲緩地暈開，混雜著冰霜、汙穢規則毒素的殘渣，以及一縷被混沌魔方強行提純後的、極其微弱的暗金絲線。

葉天的精神識海是一片破碎的無邊黑域。

昔日的狂暴、桀驁、不甘的咆哮與怒罵，被那毀滅空間裂域反複碾過後，隻剩下零星回響的殘渣。沉重的精神枷鎖一層層纏繞，名為絕望的冰冷灰燼仿佛要將他思維的火焰徹底掩埋。

“……老表……”

一聲模糊的精神囈語在葉天的意識殘渣裡浮沉，像是溺水者在意識徹底沉淪前，最後無意識地抓住一根虛幻的稻草。

嗡隆——！

混沌鎮獄魔方猛地一顫，爐壁深處某個如同熔融岩漿翻滾的區域內，一點微弱卻極其頑強的紫金色星火突然炸裂！

那是龍愷投入冰封力量時，裹挾在神魂深處最後一絲沒有被消磨的本源碎片！

紫金色的星火雖小，卻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葉天被灰燼覆蓋的意識核心之上！

轟！神魂猛地一抖，無數斷裂的思維碎片在紫金星火的刺激下驟然連成一線！

“呃啊——！！！”

一股源自生命最底層、被鮮血與背叛刺激出的、比死亡本身更加狂暴的凶戾獸性，如同被雷擊的地獄烈火，猛地從葉天那瀕臨死寂的神魂灰燼核心最深處咆哮而起！

這嘶吼不再是人的聲音，更像是絕望深淵裡那頭囚禁萬古的原始凶獸，在被死亡扼住咽喉時發出的最後的、撕裂神魂的咆哮！

這股咆哮的意誌如同無形的風暴，狠狠撞上那禁錮意識的絕望枷鎖！

哢嚓！

無形的碎裂聲！

鎮獄魔方那墨綠紋路劇烈閃爍，竟被這股純粹的不屈意誌撕開一道極其微小的縫隙！

嗡——！

就在這縫隙出現的萬分之一刹那！

葉天混沌、麻木、幾乎停止跳動的血肉心臟最深處！

那滴幾乎被汙穢終焉毒素凍結的、承載著他生命最核心烙印的本源精血，猛地迸發出最後的、淒厲到極致的搏動！

撲通！

心臟仿佛被無形的鐵錘狠狠砸中！

一股遠比之前任何融合都要深沉、都要恐怖的生命力量狂潮，裹挾著葉天意誌最深處那不顧一切的終極怨恨，如滾燙的焚城熔漿轟然衝開全身所有堵塞的脈絡、衝垮識海邊緣的灰燼！

吼——！！！！

不再是思維中的尖嘯！

葉天佝僂地低垂的頭顱猛地向上揚起，頸部的肌肉纖維如同鋼纜般根根暴起，撕裂！喉嚨深處，爆發出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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