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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那我能摸摸嗎?”說著,弗麗嘉就把手伸了過來,但被我側身躲開了。
“好了,我已經告訴了你們關於紋身與咒文的事,你們也該告訴我,詩寇蒂所說的那件關於我的事,到底是什麼?”
“呃…”弗麗嘉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正在醞釀言辭。
過了大約五秒鐘,她才開口道:“詩寇蒂她們三姐妹的能力分彆是與過去,現在與未來有關。
其中詩寇蒂掌握的是未來,所以她能夠一定程度上預言到未來的命運。”
“這點你們說過了,所以預言到底是什麼?”
言畢,我等待著弗麗嘉說出下文。
“你急什麼,我隻是想告訴你,所謂的預言其實更像是預測。這就是蒸汽列車一樣,你在起點站坐上了列車,你自然就能夠根據路線來推測列車的終點。
所以預言更像是通過現有的情報與線索來對未來進行推演。
當然了,因為詩寇蒂的能力影響,所以其實很多條件和因素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隻是得到了那個結果而已。
所以,所謂的預言就隻是一個關於命運計算的結果,而命運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與意外。”
“告訴我預言是什麼?”
我已經沒有耐心聽弗麗嘉說這些東西了,我隻想要知道,詩寇蒂所作出的那個關於我的預言到底是什麼。
弗麗嘉沉默了一下,終於開口道:
“我們在浴堂等你的時候,詩寇蒂對你使用了預言的能力。
她說,在未來的畫麵中,在一切都被灰色的迷霧所籠罩的世界裡,她看見你的心臟被人取走了。”
“呃…就這樣?”
我看向弗麗嘉和提燈。
“嗯,就是這樣。”
我點了點頭,道:“行吧,帶我去見你們會長吧。”
弗麗嘉和提爾表情一愣,兩人的表情都有些茫然加不知所以然的意思。
“什麼叫就這樣?你這個反應很奇怪哎!眼皮的人可是你哎,如果預言成功實現的話,你就沒幾天可活的了。
早知道就不鋪墊和醞釀了,本來還擔心會影響你呢。”
“詩寇蒂的即時預言所覆蓋的範圍少則幾天,長也不超過一個月。這意味著,西澤,你接下來會遇上致命的危險。”
提爾也好意提醒道。
“行了,知道了,先帶我去見你們會長吧。”
我揮揮手,示意他們不在再和我討論這個問題了。
弗麗嘉和提爾帶著我左拐右拐,不斷乘坐電梯,最後來到了飛艇的指揮室。
在提爾將自己的身份卡插入並且輸入密碼後,金屬閘門緩緩向兩旁拉開,飛艇最核心的指揮中心就在眼前。
指揮中心分成兩層,下麵大,充滿了各種儀器和表盤,工作人員來來往往,不斷進行操作。
而上層則相對較小,儀器也較少,這裡是下達指令的地方。
上麵的指揮者下達指令後,下麵的工作人員就會根據指令進行操作。
金屬閘門打開,裡麵正是上層的指揮室,隻有幾個人在裡麵。
幾個工作人員看了我們一眼,就轉身離開了指揮。
“去吧,接下來的對話就不是我們能夠聽的了。”
弗麗嘉和提爾在原地站著,絲毫沒有前進一步的打算。
在我走進了指揮中心後,金屬閘門就自動關閉了。
在指揮室裡,隻有兩個人。
一位少女一位青年,很難想象,獅心會的會長竟然會是這兩人的其中一個。
這未免太年輕了吧。
少女肌膚柔軟雪白,一頭金發璀璨奪目,眼眸清澈碧綠,五官更是無可挑剔地精致。
她看起來年紀不過成年之際,但卻有一股成熟穩重的氣質,一身藍白相間的盔甲,仿若少年君主一般。
而另一位青年,看起來年紀二十出頭,容貌俊美得有些妖異,黑色的短發剛剛過肩,一身黑衣,顯得十分冷酷。
但相反的是,雖然他的氣質與衣著都略顯陰冷,他本人的臉上卻總是洋溢著若隱若現地微笑。
在我踏進指揮之心後,兩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我身上。
青年率先開口道:“你好,西澤。
我就是獅心會的會長,洛基。”
獅心會的會長洛基向我伸出了手,我伸手與其握住。
“你好。”
同時,洛基也開始向我介紹那位少女的身份。
“這位是圓桌騎士,阿爾托莉雅。”
“你好。”名叫阿爾托莉雅的圓桌騎士少女對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哈哈,彆在意,這家夥就是這樣的,對誰都是冷冰冰的。”
洛基在一旁打圓場。
“沒關係,我來這裡隻是想要聽聽,洛基會長想要和我聊什麼。”
聽到我的話後,洛基微微點頭,但沒有說什麼。
而是轉身在身後的儀器上點了幾個按鈕,接著,我們所在的位置就開始自動,向前方延伸。
在指揮室停下移動後,前方的金屬牆壁突然向兩邊撤開,那後麵竟然是厚厚的玻璃。
透過玻璃,能夠看見飛艇外麵的情況。
“正常情況下,我們是不需要這樣的,雷達足夠為我們提供方向了。但現在,我想就算是雷達也沒有用。”
洛基露出苦笑,示意我也到前麵看看。
我走到洛基和阿爾托莉雅的旁邊,微微低頭,看向飛艇外麵。
“這是…”
我整個人仿佛呆滯了一般,愣在原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那東西,竟然出現在了這。
出現在了靈敦。
這不可能,我們明明已經把它殺死了才對!
在飛艇的下方,是一片漆黑的海洋,而在前方,卻什麼也看不見了。
一層又一層灰色的濃霧籠罩了一切,淹沒了一切。
天空,大地,海洋,所有的一切都被濃霧所籠罩,無法看清分毫。
“這裡,是靈敦的邊緣。
其實靈敦一直以來的儲備力量都是十分強大可觀的。
這段時間以來,靈敦城內所發生的一切,其實以獅心會的儲備力量就足以鎮壓了。
但因為這東西的出現…一切就都變得不穩定起來了,充滿了變數。”
說著,洛基還對我笑了笑。
“說起來,還真是多虧了你啊,讓許多人安分了許多,不然我們還要分出一部分力量去兩大區和韋德工廠。
如今東瀛秘黨,翡翠綠島的革命黨,來自亞昂群島的惡鬼,奧拓帝國的間諜,奧拓共和國的使者…所有的勢力都在渾水摸魚。
你的存在,可以說是為我減輕了不少壓力啊。
如果不是你,弗麗嘉根本對付不了融合吞噬者,維達也不會去對付那群東瀛人。”
洛基說到前麵時,我壓根不在意他在說什麼。
但當他說到維達後,我就沒法再聽而不聞了。
“你認識維達?”
洛基神秘一笑。
“當然。如果你想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維達的信息。”
說到這時,原本充當透明人的阿爾托莉雅忽然扭過頭來瞥了洛基一眼,但卻什麼也沒有說。
瞥完之後就繼續去看著那不斷翻湧,不斷擴張的灰霧了。
“咳咳,當然了,那得是在我們達成合作的情況下,而且我隻能夠酌情告訴你一部分,畢竟人家也是有隱私的嘛。”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等維達什麼時候想要告訴我了,我再聽。
比起那個,我更想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我的目光投向了那不斷翻騰的濃霧。
濃霧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濃霧後麵的存在。
即便是融合吞噬者,進入濃霧後也隻有死路一條,頃刻間便會被撕成碎片。
“當然,這是我們交易合作的基礎嘛。”
當我看到濃霧的時候,我就知道維達為什麼想要和我一起合作了。
因為我曾經進入過那濃霧之中。
“我不知道福音教會對那濃霧世界的稱呼是什麼,但在我所掌握的知識裡,那濃霧所籠罩的世界,被稱為尼伯龍根。
也有另一種稱呼,叫尼福爾海姆。
意為死者的國度,黑暗的世界,迷霧的一切。
如今靈敦的大部分力量都在為抑製尼伯龍根而行動,所以這才導致城區的力量略顯空虛,被那些勢力渾水摸魚的。
遠水解不了近渴,如今獅心會並不能指望那些遠在天邊的淨除者和鬼騎,隻能依靠眼前的一切力量。
隻要把尼伯龍根所帶來的危機解決了,清理城區的那些老鼠都隻是小事而已。
他們或許能夠拿到什麼,但他們注定什麼也帶不走。
而在這一切計劃中,你,西澤,你是最關鍵的一個人選,因為你曾經進入過尼伯龍根。”
洛基話語一落,阿爾托莉雅驚訝地看向我,嘴唇微張,顯然她根本不知道這條信息。
“你怎麼知道我進去過…尼伯龍根的?”
“哎,你的眼神彆這麼可怕啊,事實上這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
在這之前,我最多隻能靈敦的情報頁上看過關於你的信息而已。
雖然我們很早就推測你是狩鬼者了,但我們絲毫沒有打攪你那…醉生夢死的生活。
你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各種意義上的,但我們始終願意對你抱以善意。
這就是我們的誠意,西澤。”
“是善意,還是不敢!”我眉頭微皺,看著洛基。
雖然洛基的話聽起來沒什麼問題。
但我就是看這家夥覺得有些不對,總覺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詭計與狡猾。
他或許會說謊話,但不全是謊話。
他或許會說真話,但不全是真話。
這種人說話總是真假參半,謊言與承諾並行,你永遠不能輕易信任他。
“這裡是靈敦,如果我們抓你,你無力抗衡!”
洛基沒有說話,一直沒有說話的阿爾托莉雅開口了,她杵著手中那帶鞘的長劍,隨時準備動手。
“是嗎?”我也提著黑金之劍,與她針鋒相對。
黑金之劍從上飛艇後,我就一直貼身攜帶。
關於這把劍,提爾和詩寇蒂一直在打它的注意,想方設法地想要和我交換。
但我沒有同意。
雖然凝練黑金之劍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我顯然不可能為了凝練一把武器而複蘇進階秘血。
而且黑金之劍因為是用淨焰提煉鍛造而成的,對淨焰有著天然的親和力和默契度。
這是其他武器所沒有的特性。
所以我直接了當地拒絕了他們倆的提議。
直到我進指揮室前,提爾還幽幽地盯著它。
至於我為什麼可以帶武器進指揮室,大概是他們出於對阿爾托莉雅的戰力信任吧。
弄不好,就是因為考慮到我會提著武器與洛基會談。
所以阿爾托莉雅才會出現在指揮室的吧。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洛基是獅心會的會長,提爾他們是獅心會的淨除者。
為何最後出現的,卻是一名圓桌騎士。
而且阿爾托莉雅…總覺得有些耳熟。
相比之下,在獅心會會長的指揮室裡,是一名獅心會淨除者不是更合理嗎?
“阿爾托莉雅,事實上,西澤說的對,我們無法保證可以在安全的情況下活捉他。
如果稍有不對,甚至會給靈敦造成無法挽回的打擊。”
“哼!”
洛基說完,阿爾托莉雅冷哼一聲,顯然是不相信。
但考慮到這次談話的目的,她還是自覺的背過身去麵對那無儘的濃霧。
“西澤,我們之所以不打擾你,除了因為你身上的不穩定因素外,我們確實對你持有善意。
不然,我們也不會讓一個定時炸彈長年累月地待在靈敦。
這裡是英格美洛的心臟。”
洛基對阿爾托莉雅說完話後,又對我說道。
“在狩鬼教團的記載中,關於那濃霧後的世界稱呼有很多,比如冥府,地獄,冥界,魔土…但定義一致的是,狩鬼教團認為那是一切汙染誕生的源頭。”
我沒有繼續追著剛才的話題,因為那沒有意義,此刻我的話就已經代表了我的態度。
聽完我的話,洛基若有所思。
“這樣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狩鬼教團的認知並沒有錯,惡鬼的誕生確實與那濃霧後的世界息息相關。”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知道我進入過那…尼伯龍根的。”
我本來想用冥府或者地獄之類的去稱呼那濃霧後的世界,但考慮到那樣的詞彙實在是太過籠統,而且聽起來也像是象征意義的詞彙。
所以我最後還是選擇用洛基所說的詞彙,尼伯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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