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混沌與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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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這股力量，能夠克製現在這個形態的我。”

“但實際上，我已經遠遠超越了你所能夠理解的全部範圍。”

“現在，好好見識我真正的力量吧——”

就在這時，撒旦似乎察覺到，那聖法老所使用的，似乎是能夠克製它現在這個形態的力量。

於是，它便開始運用各種超自然力量。

時間減速、空間扭曲、幻象生成、思維乾擾......而這裡麵，單單一種，便足以讓普通生命瞬間崩潰，甚至，就連認知也會出現扭曲。

而林珂的回應方式，卻依然是那種看似原始的拳腳相加。

時間扭曲——直拳！

空間破碎——勾拳！

幻象縱生——拳法組合！

林珂的技巧，還是簡單而重複的東西。

“什麼......”

“什麼——”

“什麼？！”

撒旦施展出一樣又一樣抽象而不具體的神秘之力，而林珂回應它的，卻隻有簡單且重複的拳頭。

此刻，它們兩者的對抗，就如同兩種截然不同的哲學體係在碰撞。

一方，是複雜多變、玄妙難測的混沌理論。

而另一方，則是簡單直接、返璞歸真的唯物法則。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撒旦在一次激烈交鋒後被迫後退。

它的形體已經變得斑駁不均，有些部分甚至呈現出了類似骨折的狀態，在那裡，就連陰影也開始折疊起來。

顯然，撒旦那好似“情緒”一樣的東西，似乎就快要崩潰了。

“為什麼你能免疫我的能力？為什麼你擁有能傷害我的本質？這不合理！”

林珂沒有言語，隻是再次逼近，拳拳到肉，招招斃命。

撒旦的惡魔之力，則是在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在快速衰減。

它看著林珂的那雙眼睛，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必須找到突破口！”

“必須找到他內心真正的恐懼！”

“這個看似無敵的凡人，一定有什麼弱點！”

“若是無法將他的弱點找出來，我將無法將他戰勝！”

撒旦輕聲呢喃了幾句，再次調整起了自己進攻的方式。

它開始調動最本源的惡魔之力，那股力量來自深淵最底層，來自混沌初始之時，來自一切理性與非理性交錯的邊界。

黑色的能量如同液體般從它的形體內流出，將周遭的一切渲染成了猩紅和黑暗交錯的可怖空間。

“每個存在，都必然有弱點！”

“這是宇宙的基本原理，正如光明需要黑暗得以定義，強大需要弱小予以對比，完美需要缺陷才能顯現。”

它的形體開始發生變化，不再保持單一形態，而是如同萬花筒般不斷重組。

顯然，那些變化，都分彆對應著一種可能的攻擊方式，一種可能的，能夠戰勝聖法老的方式。

“告訴我，聖法老——”

“你內心正在的恐懼，到底位於何處？”

“是失去你的王權？還是信任與背叛？或者，是你那無法完成的使命？”

疑問出現，環境也開始隨之變化，呈現出對應的幻象場景。

整個空間化作巨大的心理劇場，上演著關於權力、忠誠、背叛、犧牲的各種可能性。

林珂依然保持著那種樸實無華的戰鬥姿態，絲毫不為周圍變化所動。

他隻是靜靜地觀察著撒旦讓他看的每一個場景，隻不過，他的樣子就像是學者觀察實驗數據那樣冷靜。

在那裡，有林珂父親母親被折磨的場景，也有聖埃及帝國崩塌的幻象。

有絕對不可戰勝之敵的殘影，甚至，還有和魅魔交手時力不從心的畫麵。

有南桐的否認，拉美西斯的背叛，巴風特惡魔的叛變。

甚至於，還有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了林珂，想要將他置於死地的場景。

可這些手段竟都如同泥牛入海，沒有激起林珂的，哪怕一丁點的畏懼反應。

於是，撒旦崩潰了。

“不可能！”

撒旦咆哮著，將全身剩餘的力量凝聚。

這時，它打算將力量集中在一處，同樣的，也以簡單的方式來回應林珂。

它化為了實體，朝著林珂重重甩下一條粗大的手臂。

但林珂僅僅隻是一拳，就將它的手臂擊成了虛影。

“啊——”

那疼痛如此真實，甚至，讓在這虛幻空間當中的撒旦瞬間感到了呼吸困難。

“為什麼我的預判完全失效？為什麼我無法預測你的下一步行動？”

“為什麼，全都沒用？”

“什麼力量？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你到底是誰？”

撒旦踉蹌後退，震驚不已。它試圖反擊，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這個空間中被極大地削弱了。

林珂沒有停頓，隻是一記肘擊，精準地命中撒旦的腹部。

隨後是連續不斷的組合拳。

左勾拳擊中下巴，右直拳轟向胸口，膝頂撞向腹部。

撒旦狼狽不堪地招架著，它的形體不斷被擊打變形，又在強大的生命力下勉強恢複。

但疼痛是真實存在的，那種被物理力量擊潰的感覺，是它幾千年來從未體會過的。

“為什麼？！”

撒旦一邊躲避一邊怒吼。

“你隻是一個投影！一個幻象！”

“為什麼？！”

林珂的拳頭，就快要讓它瘋掉了。

“你到底怕什麼？”

它嘶聲問著，聲音中已經瀕臨破碎，就像是某種猛獸臨死前的哀嚎。

“每個人都有弱點，每個靈魂都存在裂縫！”

“你不可能例外！”

林珂聽見這話，終於放下了他那雙令撒旦感到無比恐懼的雙手。

“我害怕什麼？”

在撒旦麵前的聖法老，那鎮靜自若的聖法老。

在那張毫無表情的麵容上，撒旦終於看到了林珂眉頭略微產生了變化。

“我害怕什麼......”

林珂的眉頭越皺越深，他似乎陷入到了深思當中。

而在林珂思索的時候，那些顫抖的暗影，則是在緩緩抽離林珂身邊，它們似乎是想要逃走。

就在這時，林珂忽然睜大了雙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我知道我怕什麼了。”

林珂終於開口，而不遠處的撒旦，則是仔細聆聽著林珂的話語。

“我怕你跑了。”

說完，林珂再次舉起了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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