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數據殘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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隕石帶的虛空亂流中，陳麗掌心浮著一團幽藍光暈——那是從黑淵統領神識中剝離的加密數據。琉璃火在她指尖跳躍，將光暈灼燒得滋滋作響，卻始終無法穿透外層封印。

“這玩意兒比吳妍燉了三個月的牛筋還難啃。”劉芒斜倚在飛舟殘骸旁，劍骨重塑後的右臂仍纏著繃帶，語氣卻輕鬆得像在討論晚飯。

張玄蹲下身，指尖輕點光暈邊緣，混沌星典的紋路在瞳孔深處流轉：“封印結構像蛛網，節點藏了三十六重嵌套……黑淵那幫人，倒是把墨家的機關術學了個皮毛。”

“汪！直接撕開算了！”扣肉甩了甩漆黑的尾巴，少年形態的他盤腿坐在一塊隕石上，眉眼俊朗如畫，偏偏頭頂還豎著兩隻毛茸茸的犬耳，“本聖獸一爪子下去——”

“然後數據就炸成碎片。”陳麗瞪了他一眼，額間補天石虛影忽明忽暗，“你上次撕秘境封印，害我們困在饕餮胃裡啃了三天草根。”

扣肉的耳朵耷拉下來，嘟囔道：“那草根挺甜的……”

琉璃火突然暴漲！

光暈外層蛛網封印寸寸崩解，海量信息如洪流般湧入陳麗識海。她悶哼一聲倒退半步，張玄立刻扶住她肩膀，混沌星典的金紋順著掌心渡入她經脈。

——屍山血海的畫麵在眼前炸開。

腐爛的星核堆成巨塔，蝕靈蟲群在塔頂交媾產卵；黑袍人跪拜高台，首座黑影抬手間碾碎三個星域；最後定格在一段扭曲文字：**「玉帝惡念與諸聖殘念同源」**。

“噗！”陳麗噴出一口血，琉璃火險些失控。張玄一把將她攬進懷裡，混沌青蓮虛影自逍遙界投影而至，清光籠罩兩人。

劉芒的劍已出鞘三寸：“有埋伏？”

“不……是記憶反噬。”陳麗喘息著抹去嘴角血跡，瞳孔仍殘留驚悸，“那些聖人根本不是殉道者——他們掠奪天道本源遭了反噬，殘念化作寄生體，黑淵商會就是他們操控的傀儡！”

扣肉忽然抽了抽鼻子，犬耳警惕地豎起：“有東西在吃空間。”

眾人霍然抬頭！

百丈外的隕石群正在無聲湮滅，仿佛被無形巨口啃食。虛空裂開一道縫隙，玉帝惡念的虛影緩步踏出，黑袍上的星河繡紋流轉著腐化星光。

“女媧族裔果然擅長掀人老底。”他輕笑著抬手，蝕靈蟲群從袖口湧出，每隻蟲豸的複眼裡都映著聖人殘念的麵孔，“可惜真相，向來是穿腸毒藥。”

張玄踏前一步，建木根係自虛空刺出，卻在觸及蟲群的瞬間枯萎！

“沒用的。”玉帝惡念指尖纏繞黑霧，“這些蟲子以聖人殘念為食，你越用神通，它們越——”

“唰！”

劍光如雪崩般炸裂！

劉芒的兵解之軀化作流光，劍鋒所過之處，蟲群竟被凜冽劍氣凍成冰渣。他落在眾人身前，咧嘴一笑：“聽說吃撐了會拉肚子？”

玉帝惡念眯起眼：“兵解散仙……倒是稀罕食材。”

黑霧暴漲成巨掌拍下，扣肉長嘯一聲現出嘯天神獸真身！山嶽般的黑犬虛影昂首長嚎，音波震得蝕靈蟲群四分五裂。陳麗趁機拋出淨世蓮台，琉璃火化作屏障護住眾人。

“他的本體不在這兒！”張玄混沌星典全開，星圖中浮現玉帝惡念的能量軌跡，“西南三十丈，虛空夾層！”

劉芒的劍，扣肉的爪，張玄的建木根係同時轟向一點！

“哢嚓——”

鏡麵破碎聲響起，玉帝惡念的虛影如煙消散，最後傳音卻縈繞不散：“且看是你們淨化得快，還是三萬星核腐化得快……”

飛舟殘骸內重歸死寂，隻有陳麗手中數據光暈徹底消散。她望著掌心喃喃道：“歸墟海眼……諸聖殘念的源頭在歸墟海眼。”

張玄收起混沌星典，忽然輕笑：“我突然想通一件事。”

“什麼？”

“當年大禹鎮九鼎，或許不是為了封魔。”他望向隕石帶儘頭若隱若現的藍星，“而是為了給後世……留一扇門。”

扣肉變回少年模樣，犬耳上還沾著蟲液：“汪！下次能不能等本聖獸說完台詞再動手？”

眾人哄笑中，逍遙界靈泉突然震蕩。淨世蓮台破空而至，蓮心浮現歸墟海眼的星圖——而某個猩紅光點，正在圖邊緣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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