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傳送險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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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岩的腥氣還殘留在鼻腔，張玄抹了把額角的血漬，掌心下的古星軌碎片正發出刺目的藍光。陳麗半跪在一旁，十指飛速結印，靈氣凝成的符文如鎖鏈般纏繞在碎片表麵，試圖壓製其中暴動的能量。“能量過載三成……不，五成！”她聲音發緊，額間滲出冷汗，“這星軌至少被黑淵商會篡改過三次，核心陣紋全是陷阱！”

“壓不住也得壓！”張玄低吼一聲，混沌星典在識海中瘋狂翻頁，七十二道星芒自掌心湧出，化作鎖鏈扣住震顫的星軌。身後百丈外，熔岩巨獸的咆哮震得岩壁簌簌落石——獵天衛的追兵已至！

扣肉伏在傳送陣邊緣，漆黑的皮毛泛起銀紋。它右爪按著塊刻滿密文的青銅羅盤，那是從熔岩巨獸巢穴裡搶來的星軌控製器。“玄哥，巽位陣眼要炸了！”少年清亮的嗓音帶著焦灼，它人形幻象若隱若現，銀發在熱浪中狂舞，“給我三息，我能逆轉……”

話音未落，頭頂岩層轟然炸裂！

血色弩箭裹挾著腐臭黑霧直刺而下，所過之處熔岩凝固成腥紅的晶簇。張玄瞳孔驟縮——是獵天衛的弑聖弩仿品！他反手扯下腰間玉佩，混沌清氣化作青蓮虛影迎上箭矢。兩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星軌核心爆出刺目白光。

“抓緊！”陳麗突然抓住張玄手腕。她的太素玄經已運轉到極致，素白衣袖被靈氣撕成碎片，露出小臂上蜿蜒的媧皇圖騰。星軌碎片在強光中融成液態，空間像被揉皺的宣紙般扭曲折疊，張玄隻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扯出喉嚨——

他們墜入了傳送通道。

***

虛空亂流比想象中更恐怖。

沒有上下左右，沒有光影聲響，隻有無數銀灰色絲線在周身遊弋。每根絲線都帶著能割裂神魂的鋒銳，張玄將陳麗護在懷中，混沌星典在識海結成護盾。扣肉維持著人形，銀發少年雙掌抵住星軌羅盤，指尖因過度用力而發白：“通道結構被弩箭汙染了，現在有七條岔路……全是死門！”

“找生門！”陳麗突然咬破舌尖，一縷精血灑在羅盤上。媧皇圖騰順著她的手臂爬上星軌，青銅紋路如活物般蠕動重組。扣肉眼睛驟亮：“東北方！但那道裂隙太小……”

張玄已經動了。

混沌星典第二卷“碎星式”轟然展開，他周身騰起青色烈焰，整個人如流星撞向虛空某處。亂流絲線割得他皮開肉綻，卻在觸及血肉的瞬間被青蓮虛影吞噬。陳麗的尖叫聲被虛空吞噬，他隻看見她嘴唇張合，雙手結出太素玄經中最凶險的“逆靈印”——她在燃燒壽元！

“給老子開！”張玄一拳砸在虛空節點。

裂紋如蛛網蔓延，露出後方一絲金光。扣肉趁機將羅盤按進裂縫，銀發少年突然發出犬類般的低吼，瞳孔化作豎瞳：“走！”他尾巴卷住二人腰身，額間第三目迸射銀芒，硬生生在亂流中撕開通道。

***

劇痛。

張玄重重摔在焦黑土地上時，左臂還掛著半截虛空絲線。那絲線如活蛇般往骨髓裡鑽，卻被混沌青蓮的根須死死纏住。陳麗癱在一旁，發間玉簪儘碎，媧皇圖騰黯淡得幾乎看不見。

“扣肉？”張玄猛地撐起身子。

銀發少年倒在十步開外，胸口插著半截弑聖弩箭。暗紅血跡順著箭杆滴落，在焦土上腐蝕出嘶嘶白煙。“咳咳……這仿品……比正版還毒……”扣肉勉強扯出個笑，第三隻眼已經閉合，隻留下道血痕，“還好老子……咳……是聖獸……”

張玄一把攥住箭杆，混沌清氣順著掌心灌入。箭矢在青焰中化作黑灰，但扣肉傷口流出的血依舊泛著詭綠。“是蝕魂釘的變種。”陳麗踉蹌著爬過來，指尖燃起琉璃淨火，“黑淵商會把弑聖弩和蝕魂釘融合了……這毒會侵蝕時空本源！”

焦土突然震顫。

遠處地平線上，無數黑影正如潮水湧來。那些生物形似人形，卻渾身長滿晶簇，每一步都在地麵烙下腥紅印記。扣肉鼻尖動了動，突然瞳孔驟縮：“是星核汙染的腐屍……這破地方死氣濃度超標了！”

“先找掩體！”張玄背起扣肉，混沌星典在腳下鋪開青蓮殘影。陳麗揮袖甩出三張符籙，金光結界瞬間籠罩三人。腐屍群撞上結界的刹那，最前排的怪物突然自爆，紫黑膿液濺在光罩上滋滋作響。

“東南方三百丈，有建築殘骸。”扣肉虛弱地指向某處。它尾巴尖勉強翹起，銀芒在虛空劃出斷續的軌跡，“那裡……死氣濃度最低……”

陳麗突然按住張玄肩膀。“等等，”她攤開掌心，一縷黑氣正在琉璃火中掙紮，“這些腐屍身上……有靈泉汙染的氣息。”

三人對視一眼，寒意順著脊梁爬上來——黑淵商會居然把腐化星核的技術，用在了活物身上！

***

殘破的青銅殿內，張玄用最後一絲靈力激活了防禦陣。殿柱上刻滿上古星圖，中央祭壇卻布滿抓痕，仿佛有什麼東西曾在此瘋狂掙紮。扣肉蜷在祭壇邊緣，傷口流出的血已變成暗金色。“這殿裡有東西……”它忽然豎起耳朵，“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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