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淵窺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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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黑市懸浮在一片破碎星域中央，形如巨獸骸骨的環形建築群泛著幽藍冷光。張玄將兜帽壓得更低了些，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混沌星典的燙金紋路。扣肉蹲在他肩頭，尾巴掃過一縷暗金光暈，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咕嚕聲：“東南角三十二號攤位，血腥味混著腐星砂的氣息……是黑淵商會慣用的追蹤標記。”

“看來他們比預想中來得更快。”陳麗的聲音通過神識傳音入耳，她藏身於百米外的觀測塔，手中青銅羅盤正映出整個黑市的能量波動圖。圖中代表混沌青蓮氣息的翠色光點，此刻已被數十道猩紅絲線悄然纏繞。

張玄不動聲色地走向目標攤位，黑袍下擺掃過地麵時濺起幾點星塵。攤主是個獨眼老者，枯瘦如柴的手指正擺弄著一塊裂開的記憶水晶，水晶內隱約浮動著黑淵商會的血月徽記。扣肉突然躍上攤位，爪子“啪”地按住水晶，歪頭露出犬類特有的無辜表情：“老丈，這水晶怎麼賣？”

老者渾濁的獨眼驟然收縮。

——那水晶並非商品，而是黑淵獵天衛用於定位的共鳴器！

“孽畜找死！”老者袖中爆出三枚蝕骨釘，幽綠毒芒直取扣肉眉心。張玄袖袍翻卷，混沌星典迸發一抹灰霧，毒釘在半空詭異地扭曲成團廢鐵。扣肉趁機叼起水晶，周身黑毛炸開金紋，空間裂隙在它爪下一閃而逝：“跑！”

黑市穹頂驟然降下血網。

千百道猩紅絲線交織成巨繭，將張玄所在的區域徹底封鎖。七名獵天衛從虛空中踏出，玄鐵麵甲上刻著猙獰獸紋，為首者手中提著一柄纏繞鎖鏈的彎刀，刀刃劃過地麵時竟將星砂腐蝕出滋滋白煙。

“交出混沌青蓮，留你全屍。”彎刀指向張玄咽喉，殺意凝成實質的冰霜。

張玄輕笑一聲，掌心灰霧化作漩渦：“黑淵商會倒是大方——拿星核廢墟當誘餌引我入局，就為了送這幾條雜魚？”話音未落，他袖中甩出七張符籙，符紙燃起的刹那，整個黑市的引力場轟然顛倒！

貨架傾塌，懸浮的隕石碎塊如暴雨砸落。獵天衛的陣型瞬間潰散，彎刀首領暴喝著劈開一塊砸向麵門的巨石，卻見張玄早已借著混亂遁至百米開外。扣肉蹲在他肩頭吐出水晶碎片，金瞳眯成細縫：“東南方七百丈，有三道空間錨點波動，陳丫頭該動手了！”

陳麗所在的觀測塔頂端，青銅羅盤已嵌滿三十六枚星紋石。她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入陣眼，羅盤中央迸發的青光如利劍刺穿天幕——那是逍遙界靈泉的淨化之力，專破黑淵商會的腐化禁製！

血網巨繭在青光中寸寸崩裂，張玄趁機捏碎傳送玉符。空間扭曲的瞬間，他回頭瞥見彎刀首領麵甲下的獰笑。

“追！”獵天衛化作七道血影撕裂虛空。

***

逍遙界的靈田中央，混沌青蓮幼芽正輕輕搖曳。陳麗將羅盤重重按入土壤，無數青色根須從地底湧出，交織成覆蓋整個洞天的防禦大陣。張玄剛落地便噴出一口淤血，袖口被腐蝕出焦黑破洞：“獵天衛的蝕靈鎖鏈……比情報裡難纏十倍。”

扣肉跳上青蓮旁的巨石，爪子在岩麵刻下一串密文：“他們在星核廢墟留了後手。熔岩巨獸的暴動不是意外，那幫雜碎早把廢墟核心改造成了追蹤熔爐——但凡你動用混沌星典鎮壓，靈力波動就會被熔爐放大百倍，簡直是活靶子！”

陳麗擦拭羅盤的手指一頓，突然抓起一把靈土灑向空中。土屑在青光中凝成星圖，其中代表星核廢墟的赤紅光點正劇烈閃爍：“熔爐能量在急速攀升，最多半個時辰就會引爆。屆時整個星核廢墟的混沌氣息都將暴走，獵天衛能借此鎖定逍遙界坐標！”

張玄擦去嘴角血跡，眼底燃起暗金火紋：“那就反將一軍。”他屈指彈向青蓮幼芽，一縷混沌清氣沒入蓮心，“既然他們想要混沌氣息……便送他們一場盛宴。”

扣肉尾巴猛地僵直：“你要用青蓮共鳴引動星核暴動？瘋了吧！那熔爐一旦過載爆炸，方圓萬裡的星域都會塌陷成黑洞！”

“所以得勞煩陳姑娘的靈泉了。”張玄轉頭看向正在推算陣法的陳麗，唇角勾起狡黠弧度，“淨化之力能暫時壓製熔爐能量，我們隻需在爆炸前將獵天衛引入核心區……”

陳麗怔了怔，忽然輕笑出聲：“借刀殺人？倒是像你會用的毒計。”她指尖點在星圖某處，一縷青光纏住代表獵天衛的猩紅光點，“但要精確控製熔爐的爆炸範圍，需有人在外圍引導能量流向——我去。”

“不行！”張玄與扣肉異口同聲。

陳麗已捏碎傳送玉符，身影在消散前留下最後一句：“我的係統能解析熔爐結構，成功率比你高四成。何況……”她晃了晃腕間青玉鐲，那是雙修秘法煉成的共生法器，“你若死了，我也活不成。”

***

星核廢墟深處，熔岩巨獸的咆哮震得岩壁簌簌崩落。七名獵天衛剛追至熔爐外圍，便見陳麗孤身立於沸騰的岩漿池畔，手中青銅羅盤正將淨化青光注入熔爐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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