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記憶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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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紫色的天穹被黑蓮星雲撕開裂縫，陳麗站在逍遙界崩裂的靈脈節點上，左臂的五彩石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血肉。她盯著掌心懸浮的星門鑰匙——那枚由媧皇虛影遺留的菱形晶石，此刻正與弑聖弩箭的投影產生詭異共鳴，箭鋒上三十六重天的虛影明滅不定，仿佛隨時要掙脫時空束縛。

"真要燒了這條胳膊？"劉芒扛著裂天戟蹲在焦黑的靈岩上，戟尖還挑著半截晶體生命的殘肢，"要不讓扣肉試試時空回溯？"他扭頭看向不遠處化為人形的黑發少年，後者正用指尖撥弄著纏繞雷紋的鎖鏈，聞言翻了個白眼："焚天火種沾了媧皇血，我的法則觸之即潰。"

張玄忽然按住陳麗顫抖的右肩，尾椎骨延伸出的雷鞭無意識纏上她的腰肢："用我的雷核替代燃料。"他胸口的紫霄印記還在滲血，那是三日前硬抗聖骸冰雕審判留下的傷痕。

"彆犯傻。"陳麗甩開雷鞭，五彩石皮膚突然龜裂，露出內裡流轉星芒的骨骼，"當年媧皇造這手臂是為補天，如今..."她深吸口氣，望著天穹裂縫中翻湧的暗盟戰艦殘骸，"該用它弑天了。"

焚天鼎在吳妍的操縱下轟然落地，鼎身饕餮紋路竟開始逆向遊走。這位素來慵懶的陣法師此刻眉心沁血，九枚破碎的卦簽在她周身組成倒懸的星河陣："鼎內殘留著神農氏嘗百草時的藥靈，或許能保住你三魂。"她咬破指尖在鼎沿畫出蝌蚪狀的古篆，"但痛覺...你得自己扛。"

火焰騰起的刹那，整個逍遙界的靈氣都在哀鳴。那不是凡火，而是煉化過九隻金烏的焚天火種，焰心泛著令人心悸的靛藍色。陳麗將星門鑰匙按進左臂裂縫，五彩石頓時綻放出刺目光華，媧皇補天時的記憶碎片如洪流般衝刷她的神識——

【洪荒血雨中，披鱗戴角的巨神手持五彩石，將破碎的天穹一塊塊填補。第九次輪回時，她顫抖著將石刃刺入某個眉心帶紫電印記的男子胸膛，淚珠化作漫天星鬥："抱歉，玄兒..."】

"啊！！！"

現實中的慘叫與記憶裡的啜泣重疊，陳麗的左臂在烈焰中逐漸透明，星門鑰匙與五彩石熔成琉璃狀的液體。張玄的雷鞭突然暴長，將試圖靠近的晶體生命絞成齏粉，他赤紅著眼吼道："吳妍！不是說藥靈能鎮痛嗎！"

"她在同時承受三十六世輪回的記憶。"扣肉拽住要撲向火鼎的張玄，少年模樣的聖獸瞳孔浮現齒輪狀金紋，"你看鼎身上的饕餮——它們在吞吃痛苦。"

確實，鼎腹的凶獸浮雕正貪婪吮吸著從陳麗七竅溢出的銀霧，那是具象化的痛覺。劉芒突然擲出裂天戟，將某個從地脈鑽出的晶體觸手釘在岩壁上："狗東西，就知道你們會來搶食！"他靴底亮起禹步陣紋，踩著漫天戟影守住西北陣眼。

熔煉進行到第七個時辰，陳麗的左臂已完全化作流光。黑蓮星雲突然降下血雨，每一滴都在地麵腐蝕出冒著青煙的深坑。吳妍的卦簽接連爆碎，她嘔著血嘶喊："星門鑰匙要成了！"

焚天鼎轟然炸裂，靛藍火焰凝聚成鳳凰虛影。陳麗踉蹌著從火中走出，原本左臂的位置懸著柄暗金箭鞘，鞘身流淌著星河般的光暈。她右半邊的五彩石皮膚儘數剝落，露出底下新生的、刻滿補天籙文的玉骨："接住！"

張玄的雷鞭卷住箭鞘刹那，逍遙界的地脈突然隆起。數千名晶體生命破土而出，它們的軀體折射著暗盟戰艦的冷光，為首者額間的棱晶竟映出陳麗少女時的麵容："弑聖兵器歸位，恭迎第37任媧皇覺醒。"

"做你的春秋大夢！"劉芒的裂天戟攪動地脈龍氣，九條土龍虛影將晶體陣型衝散。扣肉雙手結印，時空鎖鏈織成牢籠罩住戰場："帶箭鞘走！它們的目標是..."

話未說完，陳麗突然捂住額頭。媧皇宮的星門鑰匙在她識海中尖叫，那些被焚燒的記憶灰燼裡，緩緩浮出半幅血色星圖——正是弑聖弩箭缺失的軌跡圖！

"去靈脈源頭！"她將箭鞘拋給張玄，玉骨手臂按在劇烈震顫的大地上，"那裡藏著..."

黑蓮星雲突然降下光柱，將陳麗未儘的話語淹沒在轟鳴中。張玄抱著滾燙的箭鞘轉身時，隻看到她被血雨澆透的背影，以及地上用靈氣灼刻的四個古篆——

**媧皇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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