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維度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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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之上，十重天界的邊緣已被晶體生命吞噬得支離破碎。那些棱角分明的透明生物如同瘟疫般蔓延，所過之處，法則崩裂，靈氣枯竭。張玄立在逍遙界的核心法陣中，指尖掐訣，青金色的護界屏障勉強抵擋著晶體觸須的侵蝕。陳麗站在他身側，右臂的五彩石皮膚泛起微光，媧皇殘存的補天之力正與吞噬之力無聲交鋒。

“這樣撐不了多久。”劉芒咬著牙，手中長刀劈出一道赤焰，將探入屏障的晶體觸須斬斷。斷口處濺出銀藍色的液體，落地即化為新的晶體生命，嘶鳴著爬向眾人。

吳妍雙手結印，腳下綻開一朵冰蓮，寒氣瞬間凍結方圓十丈的晶體群。她蹙眉道：“它們的繁殖速度比我們摧毀得更快……必須找到核心！”

話音未落，天穹忽然裂開一道漆黑的縫隙。無數晶體觸須如瀑布般垂落，交織成一張巨大的麵孔——那赫然是陳麗年輕時的容顏，卻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獻祭十重天，吾等即刻終止吞噬。”晶體生命的聲音像是千萬片碎玻璃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

張玄瞳孔一縮，手中雷鞭炸響：“癡心妄想！十重天是億萬生靈的根基，豈容你等邪物染指！”

“根基？”晶體麵孔扭曲著發出譏笑，“這三十六重天不過是媧皇的棋盤，爾等皆是棋子。獻祭十重天，便能換取剩餘二十六界的存續……這筆交易，很劃算。”

陳麗忽然踏前一步，五彩石手臂光芒暴漲：“若我們不答應呢？”

“那便儘數湮滅。”晶體麵孔驟然崩散，化作漫天尖刺傾瀉而下。護界屏障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張玄喉頭一甜，唇角溢出血絲。

“等等！”扣肉忽然從虛空踏出，黑衣少年的身影在狂風中紋絲不動。他抬手一劃，時空法則凝成一道銀環，將襲來的晶體尖刺儘數定格。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冷冷盯著虛空：“你們要十重天，無非是想吞噬其中的‘混沌源核’。但若我告訴你們……源核早已不在那裡呢？”

天地驟然寂靜。

晶體生命重新凝聚成一道人形，通體晶瑩如冰雕，唯有心臟處跳動著一點猩紅光芒。它死死盯著扣肉：“你說什麼？”

“三萬年前，齊天大聖轟穿三十六重天時，混沌源核便被他藏入金箍棒中。”扣肉掌心浮起一團星雲狀的光暈，其中隱約可見一根擎天巨柱的虛影，“如今金箍棒化作天道核心殘骸，你們即便吞儘三十六界，也不過是場空。”

晶體生命的紅光劇烈閃爍，突然抬手抓向扣肉。時空銀環應聲破碎，但扣肉早已退至百丈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信？不妨看看這個——”他翻掌拍向地麵，逍遙界大地轟然開裂，露出一截被金紋纏繞的斷柱。

正是孫悟空當年留在淩霄殿的“到此一遊”！

“果然……”晶體生命周身爆發出恐怖的吸力，整片天空開始向內坍縮，“既然如此，交易變更——交出金箍棒殘骸，否則即刻屠滅二十重天！”

張玄與陳麗對視一眼，忽然同時掐訣。雷鞭與五彩石光芒交織成網，硬生生抵住坍縮的蒼穹。劉芒趁機縱身躍起，長刀化作火龍直撲晶體生命：“跟這群石頭講什麼道理？先砍了再說！”

“莽夫！”吳妍氣得跺腳，冰蓮驟然綻放，無數冰錐如暴雨般射向晶體群。

混戰中，扣肉的聲音忽然傳入張玄神識：“賭一把——用雷鞭轟擊斷柱上的金紋！”

張玄毫不遲疑，雷鞭裹挾著紫霄刑典之力劈向斷柱。金紋遇雷即燃，竟在空中燒出一幅星圖。晶體生命見狀暴怒，猩紅核心射出萬丈血光：“休想開啟天庭歸墟！”

整個逍遙界開始崩塌。

“就是現在！”扣肉雙手結印，時空法則化作鎖鏈纏住晶體生命。陳麗趁機將五彩石手臂按向星圖，媧皇殘影自她身後浮現，蛇尾橫掃間，星圖驟然展開成一道裂縫——

裂縫深處，隱約可見被金箍棒貫穿的天道核心！

晶體生命發出淒厲尖嘯，掙脫時空鎖鏈衝向裂縫。然而就在它觸及核心的刹那，扣肉忽然輕笑一聲：“兵不厭詐，這道理……還是孫大聖教我的。”

星圖轟然閉合，裂縫中迸發的金光將晶體生命狠狠彈飛。那截斷柱上的金紋早已消失不見——方才一切，竟是扣肉用時空幻術造的假象！

“混賬！！”晶體生命周身裂開無數縫隙，吞噬之力失控暴走。十重天界加速崩解，無數生靈的哀嚎響徹雲霄。

張玄抹去嘴角血跡，雷鞭指向蒼穹：“沒完沒了是吧？那就戰到底——”

“慢著！”陳麗忽然按住他手臂，五彩石皮膚浮現出媧皇宮的星紋，“它們要混沌源核，我們何不用‘空城計’？”

她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虛空書寫。星紋交織成巨大的媧皇虛影，蛇尾卷起逍遙界殘存的靈氣，化作一枚璀璨的晶核。

“源核在此，有膽來取！”陳麗將晶核拋向晶體生命，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晶體生命貪婪地撲向晶核，卻在觸碰瞬間僵住——那晶核竟是由補天石與紫霄雷火熔鑄的陷阱！雷光炸裂間，吞噬之力被暫時禁錮。

“走！”扣肉撕裂時空，帶著眾人遁入裂縫。

最後一刻，張玄回頭望去。晶體生命在雷火中嘶吼，猩紅核心浮現出陳麗的麵容，嘴角緩緩勾起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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