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晶化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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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重天的蒼穹裂開一道幽紫縫隙，無數結晶碎片如暴雨傾瀉而下。靈泉池畔，張玄握緊雷紋匕首，刀柄上的相柳豎瞳泛起血光，倒映出天幕上密密麻麻的清潔者身影——它們通體透明如冰晶，胸腔內躍動著詭異的量子火焰，每一步踏過虛空，腳下便綻開蛛網般的晶化裂痕。

“靈泉是逍遙界的命脈，絕不能讓他們汙染！”陳麗右臂的五彩石皮膚驟然亮起，媧皇補天之力凝成光盾，將第一波墜落的結晶碎片硬生生震碎。然而碎片殘渣觸及地麵的刹那，青石板竟發出“滋滋”聲響，轉瞬凝結成蒼白的晶簇，沿著靈泉邊緣瘋狂蔓延。

劉芒祭出本命法寶“九星盤”，三十六枚銅錢懸浮成陣，試圖封鎖晶化區域。可銅錢剛觸及晶簇表麵，便如墜泥潭般停滯半空，表麵迅速爬滿霜紋。“這病毒連法器都能腐蝕！”他額頭滲出冷汗，指尖掐訣的速度更快三分。吳妍化作一道流光穿梭戰場，手中玉笛吹響《清心破障曲》，音波所過之處，晶簇生長略微遲滯，卻仍有幾縷毒霧滲入靈泉。

“嘩啦——”泉眼深處忽地炸開一團黑霧，原本清澈的靈液竟變得渾濁如墨，水麵浮起無數氣泡，每一顆破裂後都逸出刺鼻的硫磺味。張玄瞳孔驟縮，雷紋匕首淩空一劃，刀鋒撕裂空間法則，強行將汙染的泉水分流至異次元裂縫。然而裂縫另一端突然伸出一隻巨手——那是由億萬晶粒拚合而成的五指，掌心嵌著一枚猩紅眼珠，冷冷掃視眾人。

“天道秩序不容玷汙。”清潔者統領的聲音從眼珠中傳出，冰冷如機械，“靈泉歸於純淨，爾等逆天者……當滅。”

巨手轟然拍下，吳妍的音波屏障瞬間崩碎。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清嘯響徹雲霄：“時空，凝！”

扣肉的身影從虛空中踏出，黑發如瀑，衣袍繡滿星紋，少年麵容俊美如畫，指尖卻纏繞著足以撕裂維度的銀芒。巨手在他身前半尺戛然靜止，晶粒“哢哢”裂開細紋。他轉身對張玄苦笑：“這次代價有點大……回去得啃三百斤醬骨頭補補。”

張玄趁機揮動匕首，雷光順著晶粒縫隙劈入巨手核心。猩紅眼珠炸裂的刹那，清潔者統領的真身終於顯現——那是一名身披晶甲的女子，麵容與陳麗有七分相似，額心卻嵌著媧皇宮的星紋烙印。她懸浮於靈泉上空，掌心托著一枚棱形冰晶，其中封存著蠕動的黑色液體。

“晶化病毒的本源！”陳麗瞳孔收縮，五彩石手臂不受控地顫抖，“你和媧皇……究竟是什麼關係？”

女子漠然抬手，冰晶墜入泉眼。刹那間，靈液沸騰如熔岩，泉底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一條由結晶鱗片拚合而成的蛟龍破水而出，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凍結。劉芒的九星盤“哢嚓”崩裂，他噴出一口鮮血，嘶吼道：“這怪物在抽取靈泉的生機反哺病毒！”

扣肉雙掌合十，身後浮現九道時空漩渦：“張玄，雷鞭！”

張玄尾椎骨處的猴尾狀雷鞭猛然暴漲，裹挾著紫霄雷獄的殘存法則抽向蛟龍。與此同時，扣肉指尖銀芒大盛，九道漩渦將蛟龍軀體分割禁錮在不同時空。雷鞭劈中龍首的瞬間，結晶鱗片轟然炸裂，黑色病毒液四濺飛散。

“就是現在！”吳妍玉笛橫吹，音波化作無形絲網兜住毒液。陳麗躍至半空，五彩石手臂插入泉眼，媧皇之力如洪流衝刷，將殘餘病毒逼向泉底裂縫。然而那清潔者統領忽然輕笑一聲：“你們當真以為……這是瘟疫？”

她抬手輕點，被封印的毒液驟然亮起幽藍光芒，竟化作無數符文融入靈泉。泉眼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一座青銅巨門緩緩升起，門扉刻滿扭曲的星圖——正是媧皇宮的禁製！

“靈泉本就是媧皇培育‘清潔者’的溫床。”女子撫摸著門上的星紋，眼神空洞如傀儡，“病毒不過是喚醒它們的鑰匙……看，真正的革命，開始了。”

巨門轟然洞開，無數半透明的結晶手臂從中伸出，抓住陳麗的五彩石手臂瘋狂撕扯。張玄的雷鞭纏住她的腰身，卻被門內湧出的吸力一點點拖向深淵。扣肉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虛空書寫時空禁咒，可符文剛成型便崩散成晶塵——媧皇宮的禁製正在同化一切法則！

“用那個！”劉芒忽然拋來一截斷裂的金箍，正是從淩霄殿廢墟尋得的“大聖遺物”。張玄握住金箍的刹那，尾椎骨的雷鞭迸發出刺目金光，一道虛幻的猴影在他身後浮現，抬手便是一棒砸向青銅巨門。

“齊天……大聖？”清潔者統領首次露出驚容。門扉在棒影下裂開蛛網般的縫隙，陳麗趁機抽回手臂，五彩石皮膚卻已龜裂滲血。扣肉趁機撕裂空間，將眾人轉移至百裡外的山巔。

俯瞰五重天，靈泉所在的山穀已徹底晶化，無數清潔者從青銅門內湧出，將靈脈改造成棱角分明的蒼白建築。扣肉喘著粗氣癱坐在地，黑發重新變回犬耳：“那女人額頭有媧皇烙印……陳麗，你早就感覺到了吧？”

陳麗凝視著自己逐漸晶化的指尖，慘笑道：“她不是敵人……是三十六個輪回前，被媧皇親手處決的‘我’。”

狂風掠過山巔，下一章的血色殘陽已在地平線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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