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碑髓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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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樓鬼市的霓虹在虛空中扭曲成無數光蛇，張玄的指尖剛觸到殘碑表麵，金色腦髓液便如活物般攀上他的手腕。吳妍的驚呼卡在喉嚨裡——那液體竟凝成三寸長的骷髏，空洞的眼眶中迸出刺目金光。

"退！"扣肉低吼一聲，少年形態的聖獸展開五指，時空漣漪在眾人腳下蕩開。金色骷髏的牙關突然裂至耳根，碑文上的"三十六"字樣滲出猩紅血珠，與腦髓液交融成詭異的太極圖案。

陳麗的長刀還未出鞘，骷髏的胸腔已傳來鐘磬之音。那聲音穿透耳膜直抵識海，張玄眼前浮現出三千年前的場景：九位聖人跪在星海祭壇，將青銅匕首刺入眉心。他們的血沒有落地，反而逆流升空，在銀河中織成血色鎖鏈。

"原來諸聖密約是..."吳妍的瞳孔驟然收縮，機械心臟在老者體內發出齒輪轉動的悶響。她腕間的探測羅盤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重組為星圖，中央赫然是歸墟海眼的坐標。

金色骷髏的肋骨根根斷裂，每根骨茬都化作篆文符咒。"當心碑髓反噬！"扣肉拽住張玄後領暴退三步，聖獸掌心騰起銀焰。那骷髏卻轉向陳麗，下頜骨開合間吐出人言："刑場清道夫，該還債了。"

霓虹牌坊轟然倒塌，蜃氣凝成的磚石在空中分解重組。張玄嗅到濃重的鐵鏽味，地麵裂痕中湧出的不再是血漿，而是泛著金屬光澤的墨汁。扣肉突然悶哼一聲，他護體銀焰中竟浮現暗盟符咒——時空法則正在被某種力量改寫。

"坐標在變化！"吳妍甩出七枚銅錢，卦象在墨汁表麵浮動。陳麗的刀鋒劈開撲麵而來的骨刺，卻見骷髏殘軀化作金粉滲入星圖。歸墟海眼的影像越發清晰，眾人看見無數血色齒輪齧合轉動，每個齒痕裡都嵌著掙紮的人形。

扣肉額間亮起青蓮印記，少年身形暴漲成三丈高的嘯天神獸。他利爪撕開空間裂縫的瞬間，骷髏最後的肋骨突然爆開，篆文符咒如附骨之疽貼上星圖。吳妍的機械心臟發出尖銳警報："警告！刑場烙印正在同步！"

張玄的袖中滑出青銅匕首——正是劍塚幼童所贈之物。刃口觸及金粉的刹那，歸墟影像中傳出冥河的狂笑："終於等到鑰匙了！"血色齒輪突然加速旋轉，蜃樓鬼市的天空裂開巨口，海眼引力將眾人衣衫扯得獵獵作響。

扣肉仰天長嘯，銀焰在時空裂縫外築起屏障。陳麗突然按住太陽穴，媧皇血脈在顱骨內沸騰："那些齒輪...在吸食因果！"她刀尖挑起墨汁畫符，卻發現每一筆都自動扭曲成鎖鏈形狀。

"接住！"吳妍甩出墨家機關匣，三百六十枚銅釘釘入虛空。金色骷髏的殘影在爆炸中尖嘯："三十六重天..."話音未落，星圖坐標已深深烙在眾人視網膜上。張玄的匕首突然重若千鈞，刃身浮現出與血色齒輪同源的紋路。

霓虹牌坊的廢墟中升起新的蜃氣，凝聚成與張玄七分相似的人形。扣肉一爪拍碎幻象，銀毛卻被腐蝕出焦痕："時空閉環正在形成！"聖獸扭頭噴出本命真火，火焰中竟浮現出媧皇宮的飛簷鬥拱。

當最後一點金粉消散時，吳妍的機械心臟停止了三十秒。她睜開眼，看見張玄手背浮現齒輪烙印，而陳麗的發梢已染上霜白——那是被抽取千年壽元的征兆。扣肉恢複人類少年模樣，指尖銀焰裹住星圖殘片："歸墟海眼的控製室，藏著改寫刑場規則的關鍵。"

蜃樓母體的低語在廢墟間回蕩，破碎的霓虹重新聚合成牌坊。張玄握緊匕首，發現烙印正在吸收鬼市的蜃氣。遠處傳來糖人傀儡的跪拜聲，青蓮印記在他們眉心明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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