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劍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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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深處湧動的青銅光暈中，張玄的指尖微微發顫。湮滅陣殘留的焦痕在他腳下蜿蜒如蛇，而陣心爬出的幼童正歪頭盯著他，琥珀色的瞳孔倒映著漫天星鬥。那柄與禹劍同源的青銅匕首在孩童掌中輕旋，刃尖劃過虛空時竟帶起細碎的時空漣漪。

"因果......之子？"吳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肩頭的嘯天神獸扣肉抖了抖耳朵，少年形態的聖獸化作流光落地，銀發間纏繞的星辰絛帶無風自動："張道友可還記得，三百年前你在歸墟裂縫中斬斷的那段‘孽緣’？"

張玄猛然倒退半步，湮滅陣焦土突然翻湧出猩紅霧靄。霧中浮現的畫麵令他瞳孔驟縮——當年那道被他親手斬滅的心魔，分明與眼前幼童眉眼七分相似。扣肉爪尖輕點地麵，時空法則凝成的銀環將眾人籠罩："當年你為證無情道，將情絲所化的因果胚胎封入歸墟，沒想到......"

幼童突然咯咯笑起來，匕首在空中刻出泛著青光的方程式。星輝流轉的算式穿透霧靄，竟在眾人麵前拚湊出媧皇宮的琉璃穹頂。當最後一個符文歸位時，宮牆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某種亙古的威壓令逍遙界的日月同時暗淡。

"不對！"劉芒捂著心口踉蹌跪地，黑紋化作的星河在皮下翻湧，"這方程是逆推創世密碼——他在解構天道根基！"話音未落，幼童突然將匕首刺入自己眉心，噴湧的金色血液在空中凝成三足金烏的圖騰。被金烏利爪撕開的虛空裂縫中，十二尊血色刑具正將某個與張玄容貌相同的身影釘在齒輪上。

扣肉頸間鈴鐺驟響，時空銀環暴漲成囚籠："小心因果反噬！那刑場......"

突然爆發的劍鳴打斷警示。幼童手中的方程式具象成青銅算籌，每根算籌都刻著張玄此生斬斷的因果線。當第七根算籌嵌入媧皇宮投影時，眾人腳下的土地開始坍縮成陰陽太極——陽魚是張玄三百年來修行的洞府，陰魚竟是他當年封印情絲的歸墟寒潭。

"原來如此。"吳妍的弑聖弩自動展開，弩身墨家機關咬合聲清脆如珠落玉盤，"這孩子是你舍棄的‘道心’，如今化作因果之毒反噬本尊。"她箭鋒鎖定幼童，卻見對方嬉笑著舉起匕首，刃麵映出的竟是張玄漸生白發的鬢角。

血色齒輪的幻象突然實體化，刑場威壓碾碎時空囚籠。幼童乘著崩裂的銀環碎片躍至半空，匕首劃出的青光在眾人頭頂織就星圖。當北鬥第七星亮起的刹那，劉芒體內的黑紋星河突然失控，化作三千道劍氣刺向張玄丹田！

"母親不要！"

稚嫩的哭喊震碎星圖。幼童不知何時撲到張玄身前，用匕首格開致命劍氣，青銅刃身崩裂的缺口處滲出銀色血液。扣肉趁機展開時空領域，將眾人拖入光陰夾縫。在流速減緩的維度裡，眾人清晰看到幼童胸口浮現的契約印記——正是張玄當年封印心魔時所用的本命符咒。

"他......在保護我？"張玄的劍指僵在半空。三百年前風雪夜，那個被他親手斬滅的溫柔幻影，此刻正以稚子之軀替他擋劫。幼童轉身望來的眼神清澈見底，被劍氣割破的嘴角卻揚起與當年心魔如出一轍的苦笑。

吳妍突然按住弑聖弩的機關："看他的影子！"

光陰夾縫的獨特光照下，幼童腳邊的陰影竟是具被鎖鏈貫穿的成年軀體。劉芒眼中星河暴漲，黑紋凝成的窺天鏡照出真相——那影子才是真正的因果之子，而眼前的幼童不過是承載反噬的容器。

"哈哈哈，好一場父子相殘的戲碼。"

沙啞笑聲從坍縮的太極陰魚中傳出。當年被張玄斬落的半截情絲化作紅袍道人，腳踏因果線款步而來。他手中轉動的血色算珠，分明是幼童先前刻畫的方程式具象。扣肉齜牙低吼，時空銀環在喉間凝聚："血算子！你竟敢染指因果律！"

"不過是幫這孩子討個公道。"道人彈指震碎弑聖弩的瞄準紅線，"張玄，你可敢算這道題？"他甩出的算珠在空中爆開，化作張玄此生所有抉擇的分支——每條支線儘頭，都站著個被因果反噬的幼童。

太極陣眼在此刻徹底逆轉。幼童突然將匕首刺入地麵，媧皇宮的投影與血色刑場重疊，眾人耳畔同時響起齒輪轉動的哢嗒聲。當第七聲響起時，劉芒看到自己黑紋中浮現的星河竟與刑場齒輪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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