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淵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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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芒的元神懸浮在歸墟幻境中，四周是粘稠如墨的虛空。無數鎖鏈從深淵底部蜿蜒而上，每一根都刻滿暗盟符咒，鎖鏈儘頭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像是千萬把鈍刀在刮擦骨骼。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臂——那裡已完全被黑淵同化，森冷的弑聖弩炮管嵌入血肉，暗紫色紋路順著經脈蔓延至脖頸，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味的灼痛。

“彆碰那些鎖鏈！”扣肉的聲音突然炸響。少年模樣的聖獸從時空裂隙中躍出，銀發如瀑，指尖纏繞著細碎的星芒。他一把拽住劉芒的後襟，兩人堪堪避開橫掃而來的鎖鏈風暴。暗紅色火星濺落處，虛空竟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劉芒喘著粗氣，目光死死盯著鎖鏈儘頭：“那裡拴著的東西……在呼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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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深處忽然亮起幽藍磷火。

九條青銅鎖鏈捆著一具殘缺的巨型戰傀，其胸口赫然插著半截禹王劍。戰傀表麵覆蓋的鱗甲早已斑駁，但左肩仍能辨認出暗盟初代圖騰——雙蛇纏繞的逆十字。當劉芒的弑聖弩炮管發出共鳴般的震顫時，戰傀空洞的眼眶驟然燃起血焰，破碎的喉骨中擠出沙啞嘶吼：“叛……徒……”

“這是你第一世的軀殼。”扣肉指尖星芒凝成光幕，映出三千年前的畫麵：戰傀率領暗盟大軍屠戮三十六重天，卻在最後關頭反戈一擊，將禹王劍刺入自己心臟，“當年你為斬斷天道對修真界的操控，自願墮入黑淵成為戰傀，可惜終究功虧一簣。”

劉芒按住劇痛的左胸，蛛網狀黑紋正在吞噬最後一片完好的皮膚。前世記憶如毒蛇般啃噬神識——他看見自己親手將本命劍插入道侶眉心，隻為騙取暗盟信任；聽見十萬修士在九天雷暴中化作飛灰時的哀嚎；更觸摸到禹王劍斬斷建木根須時，天道發出的、超越人類聽覺極限的尖嘯。

戰傀殘軀突然暴起！

插在胸口的禹王劍迸發玄光，逍遙界靈脈具象化的濁浪從地底噴湧而出。扣肉雙手結印，時空法則凝成銀色鎖鏈與戰傀的青銅鎖鏈絞殺在一處，火花如流星雨般墜落。“它要與你融合！”扣肉額角青筋暴起，“一旦黑淵徹底吞噬元神，你就會變成真正的天道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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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聖弩炮管不受控製地充能。

劉芒的左眼已完全化為漆黑，右眼卻殘留著一點清明。戰傀殘軀釋放的威壓碾碎了他的膝蓋，鮮血尚未落地就被鎖鏈吸收。在意識即將潰散的瞬間，他忽然瞥見戰傀掌心——那裡刻著一行小篆，正是吳妍在墨家遺跡中破譯的密文：**“九鼎現世日，天道寂滅時。”**

“原來如此……”劉芒嘶聲大笑，弑聖弩突然調轉方向對準自己太陽穴，“扣肉！用時空禁錮鎖住戰傀三息！”

銀發少年瞳孔驟縮，身後浮現出橫貫天地的星雲漩渦。無數光帶纏住戰傀四肢，將其動作凝滯在抬臂的瞬間。劉芒趁機扣動弩機，裹挾墨家魂火的弩箭貫穿頭顱，黑血噴濺的刹那，他借著劇痛強行剝離元神，化作流光鑽入戰傀胸口的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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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開始崩塌。

在禹王劍刺入的創口深處，劉芒看見了被封印的記憶核心——那是顆跳動的機械心臟，表麵覆蓋著與冥河傀儡相同的青蓮印記。當他以元神觸碰心臟時，歸墟幻境突然切換成浩瀚星空，三十六重天如同懸浮的齒輪刑場，每一重都釘著被血色鎖鏈貫穿的聖人屍骸。

“黑淵是天道清除叛逆的工具。”機械心臟傳出冰冷的合成音，“而你，不過是上代清道夫留下的殘次品。”

劉芒的元神燃起星火，透明劍骨從脊梁中破體而出：“那就告訴你的主子——”他握住禹王劍柄，劍鋒挑開機械心臟的外殼，“這一代的殘次品，偏愛掀棋盤！”

劍光炸裂的瞬間，歸墟幻境如琉璃般粉碎。劉芒的元神被拋回現世，最後映入眼簾的，是戰傀殘軀胸口掉落的日記芯片——那枚暗盟初代首領的遺物，正被扣肉用時空法則牢牢封入星雲漩渦。

虛空裂痕中傳來幼童啜泣。湮滅陣核心爬出的孩子攥著青銅匕首，刃身紋路與禹王劍同源，而他的眉眼……竟與張玄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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