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蛇蛻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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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泉上空陰雲密布，瀝青般的黑水自泉眼翻湧而出，將周遭靈植腐蝕成焦炭。陳麗單膝跪地，左眼流淌的琉璃火凝成蒼白鎖鏈，死死纏住公輸絕的千首機械蛇。蛇軀寸寸崩裂，金屬外殼如秋葉般剝落，露出核心處一枚幽藍晶石。

“何必垂死掙紮？”陳麗指尖燃起星紋，火舌舔舐晶石表麵，“你這機關傀儡，終究敵不過媧皇血脈。”

公輸絕殘存的蛇首突然發出輕笑，機械音裡竟帶著幾分悲愴：“血脈……你當真以為自己是天道寵兒？”最後一層蛇蛻轟然炸裂，晶石迸射的光芒中，一塊玄鐵殘片當啷落地。陳麗瞳孔驟縮——那殘片內側赫然刻著“陳麗靈身叁號”，字跡泛著猩紅血光。

“靈身叁號？”張玄踏劍而至，混沌青蓮在掌心綻放，蓮瓣掃過殘片時激起陣陣漣漪，“難道是‘斬三屍’秘術的遺蛻？”

扣肉化作人形少年，銀發如瀑垂落腰間。他拾起殘片輕嗅，時空法則在眸中流轉：“非也。此物沾染的並非斬屍道韻，倒像是……”話音未落，機械蛇殘骸突然震顫，公輸絕沙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陳道友可還記得三十年前，你在雲夢澤渡劫時遺失的本命精血？”

陳麗渾身劇震。當年雷劫劈碎丹田，她確曾嘔出三口精血墜入沼澤。記憶如潮水翻湧，恍惚間竟見那灘精血被黑水包裹，在暗盟煉器爐中化作三具人形傀儡——正是公輸絕的原型！

“暗盟以精血為引，用天外隕鐵鑄造我等靈軀。”公輸絕的聲音漸趨癲狂，“你以為自己救世濟民？殊不知每次催動琉璃火，都在為弑聖弩充能！”機械殘骸突然重組，化作九丈蛇矛刺向陳麗心口，“今日便讓主身見識靈身的手段！”

張玄劍指蒼穹，青蓮道紋在虛空勾畫三十六周天星鬥：“坎離交泰，巽震相薄——兩儀微塵陣，起！”劍氣化作陰陽魚盤旋而下，將蛇矛絞入混沌漩渦。扣肉趁機拋出時空鎖鏈，銀芒如蛛網纏住公輸絕真身。

“破！”陳麗左眼琉璃火暴漲，蒼白焰海順著鎖鏈直撲晶石核心。烈焰中浮現媧皇虛影，蛇尾橫掃間擊碎層層禁製。公輸絕的機械外殼徹底熔化，露出丹田處跳動的血玉——那正是陳麗當年渡劫時遺留的精血所化！

“原來我才是禍源……”陳麗踉蹌後退，指尖撫過血玉表麵與自己同源的波動。公輸絕殘魂發出最後嘶吼：“你以為斬滅我便能阻止弑聖弩？三百靈身早已滲透三十六重天！”血玉砰然炸裂，迸射的碎片中竟映出十餘道與陳麗容貌相似的身影，正潛伏在各派禁地。

扣肉揮袖凝出時空屏障，將爆炸餘波封入裂隙：“靈身既與主身同源，或許能用媧皇族徽追溯其方位。”他並指劃過陳麗耳垂傷痕，金紅族徽頓時映照虛空，三百光點如星辰閃爍，其中三枚竟在逍遙界靈脈核心處！

張玄收劍入鞘，青蓮道紋在眉心明滅：“暗盟布局深遠，當務之急是清除內患。”他望向麵色蒼白的陳麗，語氣難得溫和，“縱有三千靈身，你依然是獨一無二的陳道友。”

泉眼深處忽然傳來龜甲碑的嗡鳴，洛書虛影在陳麗右眼浮現。她拭去嘴角血漬，琉璃火重燃左瞳：“去靈脈核心——有些賬，該清算了。”

扣肉化作嘯天神獸馱起二人，爪踏虛空時蕩起圈圈漣漪。雲層中隱約傳來機械佛音，似嘲弄，似歎息，最終消散在獵獵風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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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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