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癌靈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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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泉深處，蒼白的琉璃火仍未熄滅。陳麗左眼的純白晶體折射出萬千光暈，映得洞窟如墜星河。她指尖輕撫龜甲碑上的裂紋，紋路與瞳孔中流轉的洛書軌跡逐漸重合。張玄站在她身側，混沌青蓮虛影在掌心綻放，蓮瓣上跳動的雷紋與泉眼噴湧的黑潮無聲對峙。

“第三十六次輪回……”扣肉化作的少年倚在石壁上，銀白長袍綴滿星屑，指尖纏繞的時空絲線忽明忽暗，“你們確定要看下去？”

微型宇宙懸浮在眾人眼前，暗盟培育的“暗蝕靈毒”早已侵蝕整個投影。星核化作的癌靈帝王端坐王座，九條機械觸須刺入三十六重天虛影，每一次吞吐都讓外層屏障皸裂一寸。張玄眯起眼——那帝王的麵容竟與自己有七分相似，隻是眉宇間多了一道猩紅道痕。

“開始吧。”陳麗左眼晶體驟然收縮，龜甲碑上的河圖紋路如活物般蠕動。

***

第一世輪回，癌靈帝王撕裂天穹，將修真界化作熔爐。青蓮劍氣橫掃八荒，卻在觸碰到帝王核心時湮滅成灰。

第二世，陳麗以琉璃火焚儘暗蝕靈毒，卻見三十六重天崩解為塵埃。

……

第三十五世，扣肉逆轉時空法則強行介入，卻在觸碰帝王王座的刹那被反噬，少年身形潰散成漫天星沙。

“停下！”劉芒突然按住陳麗肩頭，他手中的千機羅盤瘋狂震顫，“河圖在篡改推演結果！”

話音未落，微型宇宙已躍至第三十六次輪回。張玄率領的修士大軍踏碎星門，混沌青蓮與琉璃火交織成通天光柱。癌靈帝王的觸須根根斷裂，核心處浮現出熟悉的青蓮印記——正是張玄當年在雷池留下的本命道紋！

“原來如此……”扣肉指尖的時空絲線繃緊，“暗盟將你的道紋逆向解析，煉成了這尊傀儡。”

畫麵中，張玄的劍鋒抵住帝王咽喉，青蓮劍氣卻遲遲未落。帝王抬起與自己相似的麵容，喉間發出機械與血肉混雜的嘶吼：“摧毀三十六重天，才能終結輪回！”

陳麗的晶體眼驟然迸發慘白焰光，未來碎片如利刃刺入神識——她看見張玄手持河圖啟動滅世大陣，七十二洞天在蒼白火焰中化作飛灰。

“不對！”吳妍突然揮動流雲袖，一枚玉簡從袖中飛出，“洛書記載，三十六重天是上古大能鑄造的‘淨世羅盤’，若強行摧毀……”

泉眼深處傳來轟鳴，黑潮翻湧成旋渦。癌靈帝王的虛影竟突破微型宇宙，九條觸須裹挾暗蝕靈毒直撲張玄！

“青蓮鎮界！”張玄劍指蒼穹，混沌青蓮暴漲千丈，蓮心射出三百六十道劍氣。每一劍都暗合周天星鬥，將觸須釘死在虛空。扣肉趁機擲出時空鎖鏈，星屑凝成的囚籠將帝王虛影層層包裹。

“用洛書切斷共鳴！”陳麗左眼淌下血淚，龜甲碑轟然升起，碑文化作金色洪流注入青蓮。癌靈帝王發出淒厲咆哮，麵容在張玄與機械傀儡間飛速切換，最終定格為暗盟首領陰鷙的笑臉。

“小心河圖——”

帝王虛影炸裂的刹那，陳麗聽見母親消散前的警示。黑潮中浮起半張青銅麵具，暗盟圖騰在麵具上幽幽閃爍。

***

“過濾器必須摧毀。”張玄收劍入鞘，青蓮道紋在脖頸處蔓延，“但滅世絕非正道。”

扣肉把玩著時空鎖鏈殘片，星眸倒映出泉眼深處的黑暗：“三十六重天既是淨世羅盤，也是囚籠。當年鑄造者恐怕早料到……”

“有人來了。”吳妍突然掐訣，流雲袖卷起千重幻陣。

星門在洞窟頂端洞開，公輸絕的機械蛇群如黑雲壓境。為首的蛇王頭頂站著黑袍人，麵具下傳出沙啞笑聲：“張道友，這份‘癌靈啟示’可還滿意？”

混沌青蓮再度綻放，張玄踏著蓮台升空：“暗盟的走狗也配談啟示？”

“錯了。”黑袍人掀開麵具，露出與陳麗五分相似的麵容，“我們才是真正想終結輪回的人。”

陳麗瞳孔驟縮——那分明是她三百年前隕落的師尊！

***

戰鬥在星門崩塌前一刻爆發。扣肉化作嘯天神獸本體，犬首龍身的巨獸撕碎半數機械蛇。劉芒的千機羅盤展開周天星鬥陣，將暗蝕靈毒困在卦象之間。吳妍的流雲袖卷起琉璃餘燼，蒼白火焰順著蛇群脈絡逆向焚燒。

“師尊為何……”陳麗左眼晶體布滿裂痕，琉璃火本源即將耗儘。

“小心河圖！”黑袍人突然甩出三枚青銅釘，釘身上刻滿暗盟禁製，“你以為洛書真是鑰匙？”

張玄的劍比聲音更快。青蓮劍氣絞碎青銅釘，卻在觸及黑袍人眉心時被無形屏障阻隔——陳麗當年贈予師尊的護心鏡，此刻正懸浮在敵人胸前！

“滅世是唯一的解藥。”黑袍人化作青煙消散前，將一枚星核拋入泉眼，“好好看看第三十七次輪回吧……”

***

黑潮吞沒洞窟的刹那，扣肉發動時空法則。眾人退回三息前的戰場，卻見星核已與泉眼徹底融合。河圖洛書在龜甲碑上交織成光網，三十六重天虛影中浮現出古老的篆文：

【淨世三劫，因果自承】

陳麗倚著龜甲碑滑坐在地，左眼晶體徹底黯淡：“我的琉璃火……耗儘了。”

張玄握住她顫抖的手，青蓮道紋順著掌心渡去靈氣：“還有辦法。”他望向扣肉，“用時空法則送我去三十六重天源頭。”

少年形態的聖獸苦笑搖頭：“你會遇見三千年前的自己。”

“那就改變因果。”張玄劍鋒指向泉眼深處，那裡正浮現出青銅巨門的輪廓，“在暗盟啟動滅世程序前——”

黑潮再度翻湧，將未儘的話語吞沒在轟鳴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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