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河圖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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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泉之畔，雲霧繚繞。

晨曦初露時，泉水仍泛著幽藍光澤，如鏡麵倒映蒼穹。陳麗倚在青石旁，指尖輕撫水麵，漣漪蕩開間，忽見一尾金紅錦鯉躍出，鱗片折射霞光，恍若碎玉灑落。她輕笑一聲，轉頭對張玄道：“這魚兒倒比人還靈性，莫不是來報信的？”

張玄盤坐於古鬆下，周身縈繞青蓮虛影，聞言睜眼，眸光如電：“靈泉異動三日，連扣肉都躁動不安，怕是有禍事。”話音未落，遠處忽傳來一聲犬吠，似金石相擊，震得鬆針簌簌而落。一道黑影踏雲而至，落地化作黑衣少年，眉目俊朗如畫，唯獨耳尖殘留幾縷銀白獸毛——正是嘯天神獸扣肉。

“你倆還有閒情賞魚？”扣肉抱臂挑眉，袖口暗繡星紋流轉，“方才靈田東側，魚群忽聚成漩渦，地脈震蕩如雷！”

三人疾行至靈田，卻見千頃靈稻無風自動，穗浪翻滾如金濤。魚群自泉眼湧出，首尾相連結成陰陽雙魚之形，遊弋間竟引動虛空波紋。驟然，陰陽魚淩空躍起，尾鰭掃過處，大地轟然開裂！

“退！”張玄一把拽住陳麗手腕，青蓮劍氣護體騰空。扣肉長嘯一聲，足下踏出星辰陣圖，將三人托至半空。下方靈田已化為深淵，黑霧蒸騰中，隱約傳來金戈鐵馬之聲。

深淵底部，白骨堆積如山。殘破戰旗半掩黃沙，旗麵繡著“軒轅”古篆，血跡早已枯黑。陳麗瞳孔驟縮：“這是……上古逐鹿戰場的遺跡！”她腰間玉簪忽明忽暗，簪頭青蓮綻開一線，映出虛空中懸浮的河圖碎片——魚群鱗片剝落，化作星芒點點，拚成半幅玄奧圖譜。

“河圖現世，大凶之兆。”扣肉沉聲，掌心凝出時空鎖鏈，“當年黃帝持河洛定九州，若此圖殘缺，隻怕……”

話音未落，地底忽竄出千條機械蛇，蛇首鑲赤晶，獠牙滴落紫黑毒液，所過處靈土焦黑崩裂！蛇群中央，公輸絕踏蛇而立，玄鐵麵具下傳出冷笑：“逍遙界的螻蟻，也配窺探河圖？”

張玄劍指一劃，青蓮劍氣化作萬道流光：“暗盟走狗，倒是陰魂不散！”兩股力量相撞，氣浪掀飛白骨，公輸絕麵具碎裂，露出與陳麗七分相似的麵容。陳麗渾身劇震：“你……為何與我同貌？”

“笑話！”公輸絕袖中射出鎖鏈，纏向河圖碎片，“這皮囊不過是暗盟用胎盤殘渣捏的，倒是你——”他忽獰笑，“該問問自己，為何生來便是‘鑰匙’！”

扣肉暴喝，獸瞳轉為鎏金色，時空鎖鏈絞碎蛇群：“混賬！軒轅戰場豈容爾等玷汙！”他化出神獸本體，銀鬃飛揚如星河傾瀉，利爪撕開虛空，將半數機械蛇碾為齏粉。張玄趁機縱身躍向河圖，青蓮劍氣裹挾混沌之力，硬撼公輸絕的毒瘴。

陳麗卻怔在原地。玉簪青蓮映出戰場幻象——硝煙中，軒轅帝手持巨斧，河圖洛書懸於左右，而敵陣首領的麵容……竟與張玄重疊！

“小心！”扣肉一尾掃開襲向陳麗的毒蛇。陳麗猛然回神，咬破指尖，以媧皇血在虛空畫符：“天地為爐，造化鑄形——封！”血符化作赤網，將公輸絕暫時困住。

張玄趁機奪下半幅河圖，圖譜沒入掌心刹那，他額間道紋驟然血紅。深淵劇烈震顫，白骨戰魂蘇醒，手持斷戟殺向眾人！扣肉長嘯震碎戰魂，轉頭喝道：“河圖已引發殺劫，速退！”

三人踏星陣遁出深淵，回首望去，靈田裂縫緩緩閉合，唯有一聲歎息從地底傳來：“河圖是牢籠……鑰匙終將弑主……”

陳麗按住狂跳的心口，玉簪青蓮已閉目。張玄攤開掌心，河圖紋路悄然蔓延至腕骨。扣肉恢複少年模樣，銀發沾滿血汙，眸光卻亮得驚人：“回逍遙宮。這殘圖，怕是連三十六重天的老怪物都要坐不住了。”

風卷殘雲，靈泉重歸寂靜。

唯有一尾錦鯉躍出水麵，目送三人遠去，魚唇開合似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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