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殘渣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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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泉上空陰雲密布，瀝青般的黑水從泉眼中汩汩湧出，所過之處草木凋零，連山石都發出“嗤嗤”的腐蝕聲。張玄立於泉畔，掌心青蓮虛影旋轉，試圖鎮壓翻湧的汙穢，忽聽身後傳來吳妍急促的呼喊：“小心西北方！”

話音未落，千條銀光撕裂雲層。定睛看去，竟是無數蛇形傀儡首尾相銜，每一尊皆由玄鐵鑄成，蛇瞳泛著幽藍鬼火。蛇群中央立著一黑袍人，麵容隱在兜帽下，唯有袖口暗金紋路閃爍——正是叛出仙盟的煉器宗師公輸絕！

“張道友，彆來無恙？”公輸絕笑聲沙啞，指尖掐訣，千首蛇陣驟然散開。蛇牙滴落紫黑毒液，觸及地麵的瞬間，竟將方圓十丈的靈氣腐蝕成腥臭黑煙。

扣肉從陳麗肩頭躍下，化作銀發少年模樣，手中時空羅盤嗡鳴：“這毒液蘊含‘蝕靈法則’，沾上半滴便毀根基！”他轉頭衝張玄挑眉，“要不本聖獸先撕開條路？”

“莫急。”陳麗踏前一步，腰間玉簪青蓮綻開屏障，硬生生抵住毒霧。她眸光掃過蛇陣，忽覺蹊蹺——每尊蛇傀七寸處皆嵌著血色晶石，與靈泉黑水氣息同源。

“公輸絕，你投靠暗盟便罷了，竟用邪術汙染靈脈！”劉芒怒喝一聲，祭出赤炎長槍。槍尖火鳳虛影長嘯，直取蛇陣中樞。

“蠢貨！”公輸絕冷笑，袖中飛出三枚青銅鈴鐺。鈴聲蕩開刹那，蛇群如得軍令，倏然聚成鐵壁。火鳳撞上蛇陣，反被毒液侵蝕，哀鳴消散。劉芒踉蹌後退，虎口迸血，吳妍忙揮出水袖將他卷回：“這陣法暗合九宮八卦，蠻力破不得！”

張玄閉目凝神，青蓮道紋自眉心蔓延。恍惚間，他窺見蛇陣核心有縷黑氣與公輸絕丹田相連——此人竟將本命精血煉入傀儡！

“攻他膻中穴！”張玄陡然睜眼，青蓮劍氣化作遊龍，直刺公輸絕心口。

公輸絕麵色驟變，急忙召回半數蛇傀護體。豈料陳麗早已繞至側翼，玉簪淩空劃出星軌，嬌叱道：“北鬥鎖靈！”七道銀光從天而降，將公輸絕定在原地。

蛇陣大亂！扣肉趁機拋出羅盤，時空之力如漣漪蕩開，百尊蛇傀動作凝滯。劉芒與吳妍對視一眼，赤炎長槍與冰魄綾羅合擊，水火交融間轟碎十餘蛇首。

“雕蟲小技……”公輸絕咬破舌尖，噴出血霧。黑氣翻湧間，破碎的蛇傀竟重新凝聚，毒液化作暴雨傾瀉！

危急時刻，陳麗耳垂媧皇族徽亮起。她咬破指尖，以血為墨淩空繪符：“乾坤借法，萬穢歸塵！”符文化作金鐘倒扣，將毒雨儘數隔絕。

公輸絕見狀，忽然狂笑：“你以為我隻有這點手段？”他猛地撕開衣襟，心口赫然嵌著一枚漆黑晶核——正是暗盟培育的“文明癌細胞”！晶核蠕動刹那，殘餘蛇傀紛紛自爆，毒霧凝成巨蟒虛影，張口吞向靈泉。

“不好，他要汙染泉眼本源！”張玄縱身躍起，青蓮劍氣暴漲三丈。陳麗玉簪青蓮與之共鳴，化作千瓣劍雨。扣肉則催動羅盤，時空裂隙將毒蟒攔腰截斷。

三方合擊下，巨蟒哀嚎潰散。公輸絕噴出黑血，身形漸虛：“暗盟之誌……豈是爾等螻蟻能阻……”話音未落，他已化作流光遁走，唯留蛇傀殘骸散落一地。

塵埃落定，扣肉踢了踢蛇首殘片，嗤笑道：“跑得倒快，可惜這‘千機蛇陣’煉了百年，如今全成廢鐵。”

陳麗卻蹙眉蹲下，拾起一枚血色晶石：“你們看，此物與靈泉黑水同出一脈。”晶石內部，隱約有暗紅紋路交織，宛如活物蠕動。

張玄撫過青蓮劍身，目光凝重：“暗盟在下一盤大棋……這殘局，怕是剛剛開始。”

靈泉深處忽傳來嗚咽，陰陽魚躍出水麵，銜著一片龜甲落入吳妍掌心。甲上裂紋蜿蜒，恰似淚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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