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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紗,籠罩著逍遙界北境的千年靈泉。泉眼四周,九座青銅古鼎懸空而浮,鼎身銘刻的《清虛經》泛著淡淡金光,將靈泉逸散的靈氣凝成星河般的霧帶。陳麗指尖輕點水麵,漣漪蕩開時,幾尾琉璃錦鯉躍出泉眼,鱗片折射出七彩霞光。她輕歎一聲:“這靈泉滋養萬物三千年,今夜怎會……”話音未落,泉底陡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退!”張玄一把拽住陳麗手腕,足下青蓮虛影綻放,二人瞬息退至百丈外的山崖。隻見靈泉中央噴出一道漆黑水柱,黏稠如瀝青的液體裹挾腥風衝天而起,所過之處靈植儘數碳化,連山石都化作齏粉。

“這不是尋常邪氣。”扣肉化作人類少年模樣,銀發垂肩,眸中似有星河流轉。他抬手虛抓,一縷黑水被時空之力禁錮在半空,“靈泉本源被汙染了……像是某種寄生之物。”

張玄眉心青蓮印記驟亮,混沌之氣化作千絲萬縷探入泉底。片刻後,他瞳孔一縮:“靈氣管道深處附著暗紅色結晶,正在吞噬靈脈!”話音剛落,泉眼四周的古鼎轟然炸裂,一道血色光柱直衝雲霄,映得天際如染血海。

“暗盟的手筆。”陳麗咬破指尖,以血為墨淩空畫出《淨世籙》。金紋交織成網,勉強阻住黑水蔓延,“這結晶能將靈氣轉化為劇毒,分明是‘蝕靈蠱’——傳說中暗盟培育的邪物,專為腐化天地根基!”

山崖忽地劇震,無數機械蛇破土而出。蛇身漆黑如墨,雙目猩紅,毒牙滴落的黏液竟腐蝕空間,裂開道道虛空縫隙。為首之人踏蛇而立,玄鐵麵具下傳來沙啞笑聲:“不愧是媧皇血脈,竟識得蝕靈蠱。可惜這靈泉……已是暗盟囊中之物!”

“公輸絕!”張玄劍指一劃,青蓮劍氣如長虹貫日,將三條機械蛇斬成碎片。然而殘骸落地即化作黑霧重組,蛇群攻勢愈發狂暴。

扣肉冷哼一聲,掌心浮現一枚青銅古鐘虛影:“雕蟲小技,也敢稱‘機械’?”鐘聲蕩開,時空驟然凝滯。他閃身至公輸絕背後,一指洞穿其胸口,卻見對方身軀如蛻皮般碎裂,隻餘一張空殼。

“時空法則……嘯天神獸果然名不虛傳。”公輸絕真身從虛空中浮現,麵具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與陳麗七分相似的下頜,“不過這場戲,才剛開始——”

陳麗渾身劇震,淨世籙險些潰散。張玄一把扶住她,卻見她死死盯著公輸絕:“你身上的氣息……為何與我血脈共鳴?”

公輸絕低笑不答,袖中甩出三枚血色玉簡。玉簡炸裂的刹那,靈泉深處傳來刺耳尖嘯,暗紅結晶瘋狂增殖,化作萬千觸須纏向眾人。扣肉揮袖展開時空屏障,厲喝道:“先毀結晶!這東西在抽取靈脈滋養自身!”

張玄縱身躍入泉眼,青蓮劍氣化作三十六柄巨劍懸於周身。劍陣輪轉,觸須紛紛斷裂,但斷口處竟滲出黑血,落地即生新蠱。陳麗緊隨其後,淨世籙化作金焰焚天,黑血觸須在火中扭曲哀嚎,卻仍有零星蠱蟲鑽入地脈。

“這樣下去靈脈必毀!”扣肉雙手結印,青銅古鐘化作山嶽大小鎮壓泉眼,“用混沌青蓮封印本源,我來逆轉時空截斷蠱蟲!”

張玄閉目凝神,青蓮印記脫體而出,化作一朵遮天蔽日的混沌蓮台。蓮瓣層層展開,將靈泉本源包裹其中。陳麗趁機咬破舌尖,噴出精血融入淨世籙,金焰暴漲成鳳凰虛影,長鳴著撲向殘餘蠱蟲。

公輸絕見勢不妙,身形逐漸虛化:“今日權當見麵禮。陳麗,待你想起‘那件事’時,我們再好好敘舊……”話音未落,扣肉一指洞穿其眉心,卻仍是擊碎幻影。

靈泉漸漸恢複清澈,但泉底已布滿裂痕。扣肉凝視掌心一縷殘留黑氣,眉頭緊鎖:“蝕靈蠱雖滅,暗盟卻已摸透靈脈走向。若不找出所有寄生點,逍遙界危矣。”

陳麗撫過泉邊一株焦黑的靈草,指尖金光流轉,草葉竟緩緩返青。“公輸絕與我血脈同源,”她聲音微顫,“莫非暗盟當年……”

張玄按住她肩膀,青蓮劍氣溫和渡入其經脈:“無論真相如何,我們一起麵對。”

山風掠過,靈泉上空浮現一道若隱若現的河圖虛影。扣肉眯起眼,少年麵容浮出與年齡不符的滄桑:“河圖現世,洛書必臨。暗盟所求,恐怕不止是靈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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