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叛宗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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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殘陽懸在天際，將雲層染成黏稠的猩紅。劉芒蹲在斷崖邊緣，指尖摩挲著一塊焦黑的符石碎片，眉頭擰成了疙瘩。“這靈紋走勢……分明是‘九陰引煞陣’的變種。”他猛地站起身，黑袍被山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暗藏的青銅羅盤，“吳妍，你來看看這陣眼布局！”

吳妍從岩壁陰影中閃出，素白裙裾上沾滿塵土。她俯身凝視符石，瞳孔驟然收縮：“不止引煞，陣紋末端還嵌了‘血融咒’——這是要活祭生靈，強行打通陰陽兩界！”話音未落，遠處荒穀突然傳來一陣淒厲哭嚎，驚得林間鴉群撲棱棱騰空而起。

扣肉從吳妍袖口鑽出，巴掌大的黑犬身軀迎風暴漲，轉瞬化作三丈高的嘯天神獸。金瞳掃過山穀，它喉間滾出低吼：“三百裡外，七煞方位皆有血氣升騰。”利爪在地麵劃出深痕，少年清冽的嗓音與威猛獸形形成詭異反差，“張玄那木頭呢？再磨蹭下去，十萬條人命就填進陣眼了！”

“他帶著陳麗去探禁地祭壇了。”劉芒咬牙捏碎符石，黑霧從指縫溢出，“這幫叛宗雜碎，倒是學聰明了——血祭法陣分作七處子陣，破其一則其餘自毀，我們根本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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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之外的赤水河畔，十萬平民被鐵鏈捆縛，跪伏在刻滿咒文的青銅祭台上。孩童的抽泣與老人的哀告交織成絕望的潮汐，而高台之上，三名叛宗長老正癲狂大笑。為首的紫袍老者張開雙臂，袖中飛出無數血色蜈蚣，鑽入平民後頸：“能成為黑淵商會的祭品，是爾等螻蟻的榮幸！”

蜈蚣入體的瞬間，哭嚎聲戛然而止。十萬雙眼睛同時翻白，皮膚下凸起密密麻麻的血管，仿佛有活物在血肉中遊走。祭台中央的青銅鼎轟然炸裂，鼎內黑血化作九條巨蟒，將人群層層纏繞。

“以血為引，以魂為橋——”紫袍長老割開掌心，鮮血滴落的刹那，天穹裂開一道縫隙。漆黑如墨的星際投影從中傾瀉而下，隱約可見無數機械觸手在虛空中蠕動。腥風卷過大地，平民身軀迅速乾癟，血肉精華凝成一道血色光柱直衝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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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扣肉馱著二人躍入雲端，金瞳倒映出遠方衝天血光，“那幫瘋子啟動了主陣！”

吳妍指尖掐訣，七十二枚冰棱在身後凝結：“硬闖陣眼！至少能救下一處子陣的百姓——”

“救個屁！”劉芒突然拽住她手腕，額角青筋暴起，“你看清楚，血祭已成因果鏈！現在破陣，十萬冤魂立刻反噬方圓千裡生靈！”他猛地指向血色光柱頂端逐漸凝實的機械巨影，“那是黑淵商會的星際投影……他們在借血祭定位逍遙界坐標！”

扣肉驟然急刹，獸爪在雲層犁出火星：“張玄說過，黑淵商會專做位麵戰爭買賣。若讓他們錨定此界……”

話音未落，血色光柱轟然炸散。天穹裂縫中降下三具玄鐵機甲，足有百丈高的金屬巨人重重砸落大地。駕駛艙內，本該死去的平民麵孔正詭異地微笑，瞳孔泛著血光。

“晚了。”劉芒鬆開吳妍，頹然跌坐在獸背上，“這些機甲駕駛員……全是血祭亡魂的複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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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祭壇方向突然傳來震天巨響，一道青色劍光劈開夜幕。扣肉猛然扭頭：“是張玄的混沌劍氣！那木頭發現端倪了！”

吳妍卻死死盯著機甲胸口閃爍的血眼圖騰，突然祭出本命法寶“霜月輪”：“不對……你們看駕駛員脖頸！”

月光掠過機甲脖頸，三道暗金色鎖鏈若隱若現——正是仙盟禁術“牽魂引”的標記。劉芒瞳孔驟縮：“他娘的，血祭亡魂被煉成傀儡就算了，居然還用牽魂引把怨氣轉嫁給活人？這幫叛徒就不怕業火焚身？”

“他們怕過什麼？”扣肉冷笑，獸爪燃起銀焰，“三百年前天機閣滅門案，八十萬修士被煉成血丹時，這幫蛀蟲就在仙盟高層坐著呢！”

正說著，三具機甲突然抬手結印。血色圖騰化作滔天巨浪，竟將方圓百裡的草木精魄強行抽離。吳妍的霜月輪劇烈震顫，器靈發出痛苦哀鳴。

“退！”劉芒甩出八張遁地符，符紙尚未燃儘，腳下山岩已轟然坍塌。扣肉長嘯一聲展開時空屏障，卻見血色浪濤中浮出無數扭曲人臉——正是那些被血祭的平民！

“哥哥……疼……”

“為什麼要殺我們……”

怨靈哭嚎穿透屏障，吳妍七竅滲出血絲。劉芒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繪成鎮魂符：“閉識封竅！這些怨靈被黑淵秘法汙染了！”

***

禁地方向再度爆出青光，這次卻夾雜著一縷猩紅。扣肉金瞳驟縮：“聖骸出問題了！張玄那邊——”

“先管眼前！”劉芒甩出青銅羅盤，十二道卦象虛影鎮住八方，“機甲在抽取地脈靈氣！等它們蓄滿能量，整個北域都要化成死地！”

吳妍抹去唇邊血跡，霜月輪分化萬千：“我用‘冰魄封靈陣’凍住機甲關節，你布‘八門鎖仙陣’切斷能量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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