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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秘境深處,一片混沌星雲在虛空中緩緩旋轉,七彩流光如絲綢般纏繞其間。張玄與陳麗立於逍遙界的靈舟甲板上,四周時空扭曲成無數鏡麵,映出萬千世界的碎片。扣肉化作人類少年模樣,銀發如瀑垂至腰間,指尖輕點虛空,蕩開一圈圈漣漪。他眉宇間流轉著星辰般的深邃,低聲提醒:“時空商人現身了,小心幻象。”
話音未落,一道佝僂身影從旋渦中踏出。那人身披灰袍,麵容枯槁如千年古木,唯獨一雙眼睛亮如寒星。陳麗瞳孔驟縮——那張臉分明是張玄衰老後的模樣。
“終於見麵了……年輕的我。”老年張玄嗓音沙啞,掌心托著一團躍動的光球,內裡浮現出逍遙界崩塌的慘烈畫麵。他緩緩道:“時空商人不過是個幌子,我穿梭萬載光陰,隻為修正一個錯誤。”
張玄握緊混沌星典,青蓮虛影在身後綻放,冷聲道:“你若是我,豈會不知我絕不會與天道妥協?”
“妥協?”老年張玄低笑,灰袍無風自動,露出左臂上一道猙獰的裂痕,那是被法則反噬的印記,“當年我也這般狂妄,直到親眼見她化作石像——”他指向陳麗,光球中的畫麵驟然切換:陳麗佇立於熱寂的宇宙中心,身軀寸寸石化,眼中血淚凝結成晶。
陳麗指尖一顫,腕間蛇形胎記驟然發燙。扣肉忽而踏前一步,時空法則在周身凝成鎖鏈,沉聲道:“老家夥,你若真來自未來,就該知道——因果可斷,但人心不可欺。”
老年張玄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撕開胸膛。沒有鮮血,沒有臟器,唯有一顆半透明的“時空核心”在跳動,內裡封印著無數星辰湮滅的景象。“我以畢生修為凝成此核,能短暫逆轉光陰長河。但代價是……”他看向張玄,目光複雜,“需要一個同源魂魄獻祭。”
狂風驟起,靈舟在時空亂流中劇烈震顫。陳麗突然抓住張玄的手,媧皇血脈在體內沸騰,蛇形胎記化作流光纏繞二人手腕。“彆信他!”她咬牙道,“若未來注定絕望,此刻的掙紮才有意義!”
老年張玄卻仰天長歎:“你還是這般固執……罷了。”他猛地將時空核心按入胸口,周身爆發刺目光芒,“記住,玉帝惡念的弱點在歸墟海眼第三重——”
話音戛然而止。他的身軀如琉璃般破碎,化作億萬光點湧向時空旋渦。旋渦深處傳來驚天轟鳴,逍遙界的靈氣網絡突然劇烈震蕩,原本透明的船體逐漸凝實。
“他湮滅了自身存在。”扣肉閉目感應,再睜眼時眸中星河倒轉,“時空悖論正在修複……但代價是,未來再無‘老年張玄’這條因果線。”
張玄低頭看向掌心,一縷白發悄然化為烏黑。陳麗腕間胎記淡去三分,輕聲道:“他究竟看到了多深的絕望,才甘願抹去自己的存在?”
旋渦漸漸平息,一塊殘缺玉簡從虛空中墜落。扣肉淩空攝取,玉簡上赫然刻著《三十六重天陣圖》,邊緣沾染著乾涸的血跡——正是老年張玄的筆跡。
“該走了。”扣肉恢複黑犬形態,尾巴掃過玉簡,陣圖化作流光沒入逍遙界核心,“前方還有媧皇宮的謎題等著呢。”
靈舟調轉方向,碾碎萬千時空鏡麵。而在旋渦徹底閉合的刹那,一縷微不可察的歎息隨風消散:
“願你們……走出不同的結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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