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虛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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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破碎的虛空戰場中，逍遙界裂開的蟲洞如深淵巨口，吞噬著一切光芒。張玄淩空而立，周身環繞混沌青蓮的虛影，青金色的靈氣在他掌心凝結成陣紋，與遠處火星軌道上的周天星鬥大陣遙相呼應。陳麗站在他身旁，眉心的梵天禪印忽明忽暗，手中握著一枚星核碎片，碎片表麵流轉的暗紅紋路正與母巢的波動共鳴。

“這母巢……竟能直接與神識對話。”陳麗咬牙，額角滲出汗珠。她的係統界麵瘋狂閃爍，無數數據流如瀑布般傾瀉，最終彙聚成一道冰冷的意念——

**吞噬暗盟艦隊，或毀滅仙盟。**

蟲洞深處，龐大的母巢緩緩蠕動，其表麵覆蓋著青銅色甲殼，甲殼縫隙間滲出黏稠的靈液。無數觸手狀的星獸幼崽正從母巢底部鑽出，啃食著暗盟戰艦的殘骸。突然，母巢核心裂開一道縫隙，一顆半透明的卵囊浮出，卵內蜷縮著一隻人麵蜘蛛的輪廓。那蜘蛛的複眼驟然睜開，瞳孔中映出陳麗的麵容。

“它在讀取我的記憶！”陳麗悶哼一聲，係統界麵“哢嚓”裂開一道縫隙。張玄立刻抬手結印，混沌青蓮的根須自虛空探出，纏繞住母巢的觸手。然而根須剛觸及甲殼，便被一股狂暴的吞噬之力絞碎。

“逍遙界的靈氣不夠支撐建木根係！”扣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黑衣少年模樣的聖獸踏空而至，指尖一點銀芒閃爍，瞬間凍結了母巢周圍的空間亂流，“這母巢是上古‘虛空饕餮’的變種，靠吞噬法則存活……張玄，必須做抉擇！”

蟲洞外的戰場已陷入死局。暗盟艦隊如黑潮般壓境，仙盟修士結成的防禦陣線節節敗退。火星地表，劉芒手持重鑄的劍骨，一劍劈開襲來的腐化星獸，轉頭怒吼：“張玄！周天大陣的核心能量隻剩三成，撐不過半炷香！”

母巢的意念再度衝擊眾人神識，這一次，竟幻化出兩幅畫麵——

左側，星獸軍團吞沒暗盟主艦，艦體爆炸的火光中浮現媧皇宮燃燒的虛影；

右側，仙盟總部被猩紅軌跡貫穿，無數修士化作血霧，消散於虛空。

“這是未來碎片……”陳麗瞳孔收縮，“母巢在用因果推演逼迫我們！”

張玄閉目深吸一口氣，忽然冷笑：“饕餮貪食，卻最忌‘同類相殘’。”他掌心一翻，逍遙界內飛出一塊禹王鼎殘片，鼎身銘文亮起，竟與母巢甲殼上的紋路產生共鳴，“陳麗，把星核碎片嵌入鼎中！”

陳麗會意，指尖輕彈，星核碎片如流星般墜入鼎口。刹那間，禹王鼎爆發出璀璨金光，鼎內傳出悠遠古音，仿佛大禹治水時劈山斷浪的斧鑿聲。母巢劇烈震顫，卵囊內的人麵蜘蛛發出尖銳嘶鳴，複眼中首次流露出恐懼。

“原來如此！”扣肉恍然大悟，“這母巢甲殼上的紋路是禹王鎮壓相柳時留下的封印……它怕的是聖賢正氣！”

張玄趁機催動混沌青蓮，青蓮根須再度生長，這一次竟裹挾著浩然金光，硬生生刺入母巢核心。母巢瘋狂掙紮，觸手橫掃虛空，將數艘暗盟戰艦碾成齏粉。

“就是現在！”陳麗雙手結印，梵天禪印化作金色鎖鏈，纏住卵囊，“劉芒，斬它的神識連接點！”

“早等著呢！”劉芒長嘯一聲，劍骨迸發凜冽寒光，人劍合一刺向母巢頂部。劍光過處，甲殼崩裂，露出一團跳動的暗紅肉瘤——那正是母巢與暗盟艦隊共鳴的能量樞紐。

千鈞一發之際，母巢的意念陡然轉變：“若選擇毀滅仙盟……吾可助你複活陳麗母親！”

陳麗渾身一顫，梵天鎖鏈險些潰散。記憶深處，母親在媧皇宮火海中消散的畫麵再度浮現。

“彆聽它的！”扣肉暴喝，時空法則在掌心凝聚成刃，“這母巢連血肉都能偽造，何況幻象！”

張玄猛然握住陳麗的手，混沌青蓮的氣息湧入她經脈：“信我，我們能一起找回真相！”

陳麗眼底金芒暴漲，梵天禪印轟然炸裂，化作萬千“卍”字佛印鎮壓母巢：“我選第三條路——”

她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虛空寫下《太素玄經》的終極禁術。

“以媧皇血脈為引，喚浩然正氣……**鎮乾坤，斷因果！**”

禹王鼎與梵天禪印的力量交織，母巢核心驟然坍縮。卵囊內的人麵蜘蛛淒厲哀嚎，身軀寸寸化為飛灰。蟲洞外，星獸軍團突然調轉矛頭，撲向暗盟艦隊！

“怎麼可能？！”暗盟主艦內，公輸絕的機械傀儡捏碎扶手，“母巢明明被植入了腐化代碼……”

“因為你忘了——”張玄的聲音穿透虛空，混沌青蓮在他身後徹底綻放，“聖人留下的，不止有罪孽。”

母巢徹底崩毀的刹那，一道星核嬰兒的虛影從爆炸中飛出，沒入陳麗眉心。她踉蹌一步，被張玄牢牢扶住。

“你剛才寫的禁術……”張玄皺眉。

“是賭注。”陳麗輕笑，嘴角溢出一縷金血，“用我的壽命，換一場‘不屬於任何預言的未來’。”

蟲洞緩緩閉合，仙盟修士的歡呼聲響徹星海。扣肉望著消散的母巢殘骸，忽然低語：“你們有沒有發現……暗盟艦隊撤退時，隊形像極了‘三十六重天’的陣圖？”

火星地表，熔岩不知何時凝結成血書，字跡猙獰如刀刻——

**“聖人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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