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禪印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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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書院坍塌的廊柱間，陳麗踉蹌著扶住半截青銅香爐。她背後浮現的佛光如同熔化的黃金，卻在轉瞬間被血色浸染。虛空裂縫中傳來戰鼓轟鳴，十二麵繡著骷髏鬼麵的修羅戰旗破空而出，獵獵作響地插在青石板上。

"阿彌陀佛，女施主這禪印走得偏了。"

灰衣老僧踏著破碎的經卷走來，手中九環錫杖震得滿地木魚殘骸嗡嗡作響。張玄認出這是先前在辯經台見過的玄寂禪師，此刻老僧眉間卻多出一道血紋，袈裟下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扣肉化作人形擋在陳麗身前，銀發少年指尖流轉著星沙："禿驢好算計，竟用三千學子作養料修閉口禪！"說話間，他袖中飛出七十二枚玉簡，在空中結成周天星鬥陣。那些刻著"非禮勿視"的竹簡經文，此刻都化作吞吐劍氣的青鸞。

玄寂禪師忽然大笑，皮肉如蠟油般融化，露出布滿梵文的金身骨架。他手中錫杖往地上一頓，十八尊青銅羅漢破土而出，每尊羅漢掌心都托著滴血木魚："書院本就是煉蠱場，倒是這女娃的佛魔雙相，正合我修羅道的涅盤真意！"

陳麗咬著牙催動係統，額間金紋卻裂成兩半。左半邊浮現菩薩低眉法相，右半邊顯化阿修羅怒目，青絲寸寸成雪。她猛地扯下頸間玉佩砸向地麵，太素玄經的字符如遊魚躍出，在血光中結成八卦陣圖。

"乾坤借法，巽風為引！"張玄並指劃破掌心，血珠融入陣眼。逍遙界的投影驟然降臨，靈泉化作水龍卷住三尊羅漢。那些銅像表麵經文閃爍，竟將泉水染成墨色，反朝著陳麗撲去。

扣肉突然閃到戰陣中央，雙瞳亮起銀芒："時空回溯，啟！"破碎的佛龕殘片中飛出無數光點，顯化出半月前的場景——玄寂禪師深夜潛入藏經閣，將刻有"往生咒"的貝葉經換成修羅秘典。畫麵最後定格在經書夾層裡，半枚黑淵商會的玄鐵令牌正泛著幽光。

"原來是你篡改了大悲咒！"陳麗怒喝，身後修羅戰旗無風自動。她左手指尖綻開金蓮，右手卻凝聚出白骨長槍，兩種力量交彙處空間寸寸崩裂。書院殘存的浩然正氣受到牽引，化作萬千劍氣懸於穹頂。

玄寂禪師的金身突然裂開蛛網紋，十八尊羅漢調轉矛頭將他圍在中央。老僧癲狂大笑，扯下胸前佛珠捏碎："既然敗露，便請諸位共赴無間！" 血色梵文從地底湧出，眨眼間爬滿整個書院地基。

張玄腳踏禹步掠到陣前，混沌星典懸浮頭頂："扣肉，鎖時空！陳姑娘，鎮地脈！"銀發少年雙手結印，方圓十丈內的碎石違反常理地倒飛回原位。陳麗趁機將靈泉注入地縫，冰晶順著血紋蔓延，暫時凍住暴走的陣法。

"乾坤倒轉，星移鬥換！"張玄咬破舌尖噴出精血，逍遙界投影暴漲三倍。玄寂禪師的金身突然僵住，胸口浮現出九州鼎虛影——正是先前在月球背麵獲得的殘片之力。老僧發出不甘的咆哮，骨架化作金沙消散，隻留那枚黑淵令牌叮當落地。

煙塵散儘時，扣肉喘著氣癱坐在地，銀發間摻雜了幾縷灰白。陳麗背後的修羅戰旗逐漸虛化，白發卻未能轉黑。她彎腰撿起令牌，發現背麵刻著"玉帝惡念"四個篆字，悚然道："三十三重天外..."

轟隆！

尚未說完，整個書院地基突然塌陷。張玄甩出捆仙繩卷住同伴，三人墜向深淵時，隱約看見地底熔岩中矗立著半座媧皇宮殘骸。血色月光透過裂隙灑落，照在那塊初代山長題字的牌匾上——"知見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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