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星圖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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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圖歸位的瞬間，整座藏書閣驟然寂靜。張玄的青銅右臂泛起幽藍光暈，血管紋路如星河倒懸，與穹頂垂落的星軌遙相呼應。陳麗額間梵文裂縫忽明忽暗，她抬手按住劇烈震顫的星圖殘片，指尖剛觸及那冰冷玉簡，耳畔便炸開一聲淒厲龍吟——

“轟！”

玉簡崩裂成萬千光點，在虛空中凝成半幅星圖。殘影交織間，一條蛇尾虛影蜿蜒盤旋，鱗片縫隙滲出赤金火焰，將眾人腳下青磚燒成琉璃狀。扣肉低吼一聲，原本憨態可掬的中華田園犬身形暴漲，黑毛褪儘化作銀甲，犬首化作少年麵容，眉心一枚青銅古印灼灼生輝：“歸墟海眼要開了！”

話音未落，星圖中心猛然塌陷。

滔天巨浪裹挾著星辰碎片從虛空中傾瀉而下，眾人眼前驟然展開一片浩瀚汪洋。海水漆黑如墨，漩渦中心卻泛著詭異金芒，一座巍峨宮闕正沉浮其間——十二根盤龍玉柱已半數折斷，琉璃瓦上燃著青紫色火焰，媧皇神像的蛇尾被九條青銅鎖鏈貫穿，釘在宮門前的祭壇上。

“媧皇宮……”陳麗踉蹌後退，梵文裂縫滲出金血，“這火焰在吞噬時空！”

張玄一把拽住她手腕，青銅右臂亮起繁複符文。他目光掃過星圖投影，忽然瞳孔驟縮：“火焰軌跡不對！有人在篡改燃燒路徑——”

“叮！”

一柄骨笛破空而至，直刺張玄咽喉。扣肉閃身擋在前方，銀甲與骨笛相撞迸出刺目火星。虛空裂開蛛網狀縫隙，三名黑袍人踏浪而出，為首者麵覆青銅儺麵，袖口繡著暗盟血紋：“星穹書院的小老鼠，倒是會挑時辰送死。”

陳麗反手結印，背後血色修羅旗獵獵作響：“你們在焚燒媧皇遺跡？”

“豈止是燒？”儺麵人輕笑，骨笛淩空劃出符咒。海眼漩渦驟然加速，媧皇宮穹頂轟然崩塌，露出內部密密麻麻的青銅棺槨。每具棺槨都纏著血色絲線，絲線另一端沒入虛空，隱約傳來萬千生靈哭嚎。

張玄右臂符文暴漲，逍遙界靈田虛影在身後浮現。麥穗無風自動，穗尖射出金芒織成巨網，將席卷而來的浪濤切成碎沫：“這些棺槨在抽取文明火種！”他猛地轉頭看向扣肉，“歸墟海眼是不是時空錨點？”

銀甲少年五指成爪，生生捏碎襲來的骨笛殘片：“沒錯！暗盟要把媧皇宮煉成躍遷通道，他們想——”

話未說完，儺麵人突然擲出三枚血釘。血釘遇水即化，竟在浪濤中凝成三條九頭相柳，蛇首噴吐毒霧直撲陳麗麵門。

“梵天！”陳麗厲喝，左半身菩薩法相綻放金光，右臂修羅鱗甲卻滲出黑血。她雙掌合十向前推去，佛魔之力交織成太極圖，將毒霧生生壓回蛇口。相柳慘嚎著炸成血雨，一滴毒血濺在星圖投影上，媧皇宮影像頓時扭曲——

燃燒的宮牆縫隙中，竟浮現出陳麗母親的身影！

“媽？！”陳麗渾身劇震，修羅旗險些脫手。

儺麵人趁機逼近，儺麵裂縫中伸出章魚狀觸須：“真是母女情深啊……可惜三十年前，她就該死在時間悖論裡了！”觸須尖端亮起猩紅符文，化作利刃刺向陳麗心口。

千鈞一發之際，青銅鎖鏈崩裂聲炸響海眼。

媧皇神像的蛇尾突然揚起，鱗片間飛出萬千青銅劍影。張玄右臂與劍影共鳴，血管紋路竟脫離皮肉凝成實質，化作一柄刻滿星圖的巨劍：“扣肉，開時空鎖！”

銀甲少年長嘯一聲，眉心古印射出光柱。海水在眾人腳下凝結成鏡麵，暗盟刺客動作瞬間遲滯。張玄踏浪而起，巨劍裹挾逍遙界本源之力劈落，劍鋒過處，儺麵人章魚觸須齊根而斷！

“不可能！你怎會操控媧皇劍氣……”儺麵人嘶吼著後退，海眼漩渦卻突然倒卷。崩塌的媧皇宮穹頂射出血色光柱，將他與兩名隨從吸入虛空裂縫。

海麵歸於平靜時，星圖投影已瀕臨潰散。陳麗跪坐在琉璃地麵上，怔怔望著影像中母親消散的殘影。扣肉恢複黑犬形態，用鼻尖輕拱她顫抖的手：“時空錨點被動了手腳，那不是真實的伯母。”

張玄收起青銅巨劍，右臂血管仍在微微發燙。他望向歸墟海眼深處，燃燒的媧皇宮正緩緩沉入黑暗：“暗盟在逼我們做選擇……要麼去救媧皇遺跡，要麼回防藍星。”

“小孩子才做選擇。”吳妍的聲音忽然從藏書閣穹頂傳來。眾人抬頭望去，青衣少女倒懸在星軌之間，手中春秋筆滴落墨汁，在虛空繪出三十六重天虛影，“既然星圖能投射歸墟，自然也能反向傳送——”

她筆鋒猛然頓住，墨跡凝成血詔懸於眾人頭頂。

“三日後，暗盟艦隊抵達太陽係。”吳妍翻身落地，袖中滑出半截機械脊椎，“但若我們此刻躍遷至歸墟海眼，就能用媧皇宮殘存的本源之力，把他們的母艦轟成渣！”

海風卷起焦灼氣息，陳麗緩緩起身，修羅旗重新纏回脊背。她伸手觸碰星圖殘影，燃燒的宮牆倒映在金色瞳孔中：“張玄，你還記得書院牌匾上那句話嗎？”

“知識才是終極兵器。”張玄右臂符文次第亮起，逍遙界靈田在他腳下瘋狂生長，“那就讓暗盟見識見識……什麼叫文明的火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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