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儒劫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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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舟懸於星海，甲板上青玉磚石泛著瑩潤流光。張玄指尖撫過雕花欄杆，忽覺袖中青銅臂震顫發燙。遠處陳麗正與吳妍對弈，棋子落盤聲清脆如泉，扣肉蜷在棋盤旁打盹，尾巴尖的金毛無風自動。

“不對勁。”張玄猛然轉身，天際墨色雲團翻湧如活物，春秋筆虛影自雲層刺出，筆鋒蘸著暗金流光，在虛空劃出千丈裂痕。

“喀嚓——”

甲板寸寸龜裂，翠竹破玉而出。不是凡間青竹，每根竹節皆刻《論語》章句，竹葉竟是半透明玉簡，碰撞時發出編鐘般的清鳴。轉眼間仙舟化作竹海，浩蕩文氣凝成鎖鏈纏住眾人腳踝。

“天地為紙，法則作墨。”沙啞笑聲自竹影深處傳來。青衫書生踏葉而至，腰間玉佩刻著“篡”字，手中贗品春秋筆滴落腥紅朱砂，“儒門聖器，合該由我公輸篡執掌！”

扣肉驚醒躍起，黑毛炸成針芒，喉間滾出雷霆低吼。幼犬身形暴漲如小山，金瞳裂開三重瞳孔，化作銀甲披身的少年模樣，指尖纏繞星河碎光：“公輸家的老鼠，也敢碰聖賢筆？”

“汪！本尊忍這贗品很久了！”犬耳少年齜牙，時空漣漪在足下蕩開。

陳麗額間梵文驟亮，甩出七枚佛骨舍利結成金鐘罩。吳妍翻掌召出焦尾琴，弦動時《廣陵散》殺音如刃，劈開纏向張玄的文氣鎖鏈。竹海隨琴音翻卷，玉簡葉片割裂虛空，在張玄頰側劃出血線。

“小心竹葉陣！”張玄青銅臂按地，逍遙界靈田虛影蔓生，麥穗纏住瘋長的翠竹。麥芒與竹節相撞，迸出萬千火星，映亮公輸篡陰鷙麵容。

贗品春秋筆淩空疾書，血字“伐”字化作巨斧劈落。扣肉長嘯躍起，時空法則凝成銀盾硬接，衝擊波震碎三百翠竹。漫天玉簡紛飛如雪，露出竹根處蠕動的血色根須——每截根須都纏著半腐儒生屍骸！

“書院失蹤的辯經弟子！”陳麗瞳孔驟縮，舍利子撞向血根，佛光灼得屍骸嘶吼扭曲。

張玄趁機咬破指尖，以青銅血在掌心畫出《逍遙遊》首章。鯤鵬虛影衝天而起，馱著他衝破竹陣，青銅臂直取公輸篡咽喉：“把真春秋筆交出來！”

“晚了！”公輸篡獰笑捏碎玉佩。所有血根紮入甲板，仙舟劇烈震顫，翠竹頂端結出人麵果實。果實裂開，吐出三千腐儒殘魂，手持戒尺撲向眾人。

吳妍琴弦崩斷三根，嘔血染紅衣襟：“他們在抽取仙舟靈脈！”

扣肉犬耳豎起，銀甲浮現河圖洛書紋路。少年雙手插入虛空，硬生生扯出條星光鎖鏈：“張玄，用青銅血染鏈！”

鎖鏈纏住贗品春秋筆的刹那，張玄揮臂灑血。青銅血遇聖器金光，竟凝成《孟子》真言：“威武不能屈——”

血金字印轟然炸開，公輸篡持筆右臂齊根斷裂。真春秋筆自斷臂飛出，筆杆浮現初代山長刻字：誅邪衛道。

竹海退潮般消散，仙舟甲板恢複如初，唯留遍地玉簡殘片。扣肉拎著昏死的公輸篡後領，犬牙咬得咯咯響：“說！暗盟把真筆藏在......”

“小心！”陳麗梵文金光照亮陰影——公輸篡斷臂處鑽出肉芽，瞬間化作毒藤纏向春秋筆。

張玄旋身揮臂，青銅紋路蔓延至肩胛，掌心噴出《道德經》紫氣。毒藤觸之即枯，真春秋筆安然落回他手中。筆鋒輕點虛空，殘留血漬竟繪出星圖，某處標著燃燒的媧皇宮徽記。

“暗盟在引導我們。”吳妍抹去唇邊血，焦尾琴自動修複琴弦，“這局，才剛剛開始。”

扣肉甩著尾巴冷笑，時空之力裹住俘虜：“汪！本尊倒要看看，三十六重天裡還藏著多少醃臢貨。”

仙舟穿透雲層時，張玄摩挲春秋筆刻紋。筆杆微顫，傳出遠古聖賢歎息，甲板裂縫中又鑽出一株嫩竹，竹葉上浮現小篆：

**知者不惑，勇者不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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