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木魚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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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書院深處，三千機械木魚懸浮於雲台之上，梵音如漣漪般蕩開。張玄指尖輕觸一枚木魚，青銅表麵驟然亮起符文，他猛地縮回手，皺眉道：“這木魚的震動頻率……與金丹共鳴時不同，倒像是某種倒計時。”

“倒計時？”陳麗額間禪印忽明忽暗，她抬手結印，一縷金光掃過木魚群，“是記憶共振！有人在用梵音抽取神識——”話音未落，整座雲台轟然坍塌，眾人腳下化作一片虛空。

**轟！**

無數竹簡自深淵升起，拚成一座通天書塔。塔頂端坐著一名青衫儒士，衣袂染血，手中春秋筆寸寸崩裂。吳妍驚呼：“是書院創始人陸九淵的殘影！我們在他的記憶幻境裡！”

竹簡環繞的幻境中，陸九淵正與一團黑霧對峙。那黑霧凝成八臂羅刹相，每隻手掌皆托著血色經卷。“爾等儒生，滿口仁義，卻將諸聖典籍煉成殺器！”羅刹獰笑，經卷化作鎖鏈纏向陸九淵脖頸。

“小心！”張玄縱身躍起，逍遙劍氣斬向鎖鏈，卻穿透虛影而過。陳麗拉住他：“這是三百年前的場景，我們隻能旁觀……”

陸九淵突然抬頭，目光穿透時空與張玄對視：“後來者，若見‘木魚噬魂’，需破‘三問誅心局’！”說罷，他反手將春秋筆插入心口，金光爆裂，黑霧發出淒厲嘶吼。

幻境重啟，眾人被迫重複陸九淵的死亡輪回。第七次重生時，劉芒忽然指向書塔：“你們看！每次輪回，塔身的《論語》缺字不同！”

竹簡紋路交錯，缺失處竟拚成三道血痕。陳麗指尖撫過刻痕，輕誦：“‘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是《憲問》篇，缺了‘直’字！”

虛空震蕩，黑霧凝成儒生模樣，冷笑道：“第一問：若聖人作惡，可弑否？”

張玄踏前一步，背後青銅臂浮現星圖：“聖人不仁，自當誅！但弑聖非為泄憤，而為正天道！”

黑霧一滯，化作第二道虛影：“第二問：若救蒼生需滅一城，如何擇？”

吳妍掌心燃起青火：“救該救之人，滅該死之魔！若猶豫不決，才是真正的罪！”

黑霧發出金鐵摩擦般的笑聲，凝成陸九淵麵容：“第三問：若知書院終將淪為兵戈，可悔創立否？”

陳麗額間禪印大亮，梵音如鐘：“知識本無善惡，人心方為刀刃！陸前輩，您以命封印羅刹魔念，不正是信後世能承正道？”

三道血痕應聲崩碎，黑霧發出不甘咆哮。書塔頂端射下一道金光，籠罩眾人。

“汪汪！”一隻通體漆黑的中華田園犬從光柱中躍出，叼住墜落的春秋筆殘片。劉芒瞪大眼：“哪來的狗？”

黑犬抖了抖毛，忽然口吐人言：“你才是狗！本尊乃逍遙界聖獸扣肉！”它周身泛起銀芒，化作一名玄衣少年，眉間星河流轉，“陸九淵留了後手——這截筆芯藏著他的本命浩然氣，能暫時鎮壓木魚噬魂陣！”

張玄接過筆芯，青銅臂與星圖共鳴：“扣肉？你早就會說話？”

少年翻了個白眼：“本尊在虛空沉睡了八百年，剛被你們吵醒！彆廢話，羅刹魔念要衝破封印了！”

虛空裂開巨縫，八臂羅刹真身降臨，每隻血眼皆映出一段被篡改的聖人記憶。陳麗結出禪印，金光照亮魔軀：“它的弱點在掌心經卷！那是諸聖被汙染的願力！”

扣肉長嘯一聲，化作三丈高的嘯天神獸，銀爪撕開魔氣：“張玄，用星圖定住它的天樞位！吳妍燒左三經卷，劉芒封右二退路！”

逍遙劍氣縱橫交錯，青火與梵音交織成網。羅刹怒吼，血色經卷化作箭雨傾瀉而下。

“就是現在！”張玄將春秋筆芯刺入星圖，青銅臂血管紋路與書院地脈相連。整座幻境震顫，陸九淵的殘影自虛空浮現，一指點向羅刹眉心：“以吾浩然氣，滌爾千年孽！”

金光貫穿魔軀，羅刹化作黑煙消散。眾人墜回現實雲台，三千木魚同時龜裂。

扣肉恢複少年模樣，拋著半塊玉玨玩：“陸九淵把書院核心陣眼藏在了歸墟海眼，想要徹底解決噬魂陣，咱們得去……”

“等等！”陳麗忽然按住心口，一縷金發悄然變白，“木魚輪回消耗了壽元？我的係統在預警——”

張玄攥緊星圖殘片，青銅臂隱隱浮現媧皇紋路：“先去歸墟。有些真相，必須當麵問媧皇。”

雲台外忽起狂風，無數青銅書頁彙聚成旋渦，一道冰冷女聲自深淵傳來：“想來歸墟？先過本宮這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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