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木魚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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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機械木魚懸浮於星穹書院廣場之上，如星辰羅列，每一枚皆鐫刻密宗梵文，暗金光澤流轉間似有佛音低吟。張玄立於青石階前，金丹嗡鳴，衣袍無風自動。他指尖輕觸身前木魚，卻見那木魚驟然震顫，竟在虛空中蕩開一圈圈漣漪，漣漪所過之處，其餘木魚如受感召，齊聲嗡鳴，聲浪如潮，震得藏書閣琉璃瓦簌簌作響。

“這頻率……與《大悲咒》第七重‘無相劫’暗合！”陳麗額間梵文裂縫金光暴漲，周身浮現蓮花虛影。她雙手結印，腳下青磚寸寸龜裂，裂紋竟蜿蜒成卍字佛印。忽聽“哢”一聲脆響，一枚木魚外殼崩裂，露出內裡青銅機括，齒輪咬合聲如誦經般綿密。

“汪汪！這玩意兒比啃骨頭還費勁！”黑犬扣肉蹲坐一旁，尾巴不耐煩地拍打地麵。它渾身毛發漆黑如墨，唯有眉心一道銀紋若隱若現。見眾人凝神推演，它忽地人立而起，化作青衣少年模樣，指尖輕點虛空：“依本尊看，該用《逍遙遊》的‘北冥歸墟’之法，以水行靈力逆衝金聲！”

張玄聞言眸光驟亮，袖中飛出一卷《南華經》，書頁翻飛間，逍遙界靈泉自虛空傾瀉而下。水幕與木魚金芒相撞，竟凝成漫天星鬥，三千光點忽明忽暗，宛如活物呼吸。陳麗趁機咬破指尖，一滴金血墜入水幕，血珠化作遊龍，沿著星軌疾馳，最終定格在某處——

“東北巽位，第一百零八木魚！”張玄縱身躍起，青銅右臂符文灼亮如熔岩。他淩空一掌劈下，木魚應聲炸裂，一枚玉簡從中跌落。

玉簡甫一入手，異變陡生！

廣場地麵轟然塌陷，露出深不見底的幽暗洞窟。腥風撲麵，數十道黑影自洞底竄出，竟是身披袈裟的骷髏僧侶，眼眶燃著幽綠鬼火，手中禪杖纏繞黑氣。為首者脖頸掛著一串人骨念珠，嘶聲尖笑：“區區小輩，也敢窺探梵天秘藏？”

“骨佛宗餘孽！”陳麗厲喝，背後卍字骨刺破體而出，佛光與魔氣交織成網。她踏空而行，每步落下皆生金蓮，蓮瓣飛旋如刃，將衝在最前的骷髏僧絞成齏粉。

張玄卻不動如山，玉簡在他掌心化作流光沒入眉心。刹那間，他神識如墜深海，耳畔響起斷斷續續的求救聲：“……書院地脈被篡改……暗盟在歸墟海眼布陣……救……”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浪湧之聲，似有巨物在深海翻騰。

“劉芒的神魂烙印！”張玄猛然睜眼，青銅右臂青光大盛。他並指為劍，逍遙界靈田萬千靈植瘋長，藤蔓如虯龍纏向骷髏僧。

扣肉早已恢複黑犬原形，犬牙暴漲三尺，一口咬碎襲來的禪杖。它喉間發出悶雷般的低吼：“這群禿驢骨頭裡摻了隕鐵，牙都快崩了！陳丫頭，借點佛火燒燒看！”

陳麗嘴角溢血，眼角金淚凝成舍利。她屈指一彈，舍利炸開漫天金焰，沾上黑氣的骷髏僧頓時哀嚎不止，骨架寸寸崩解。那骨佛宗首領見狀，猛地扯斷人骨念珠，十八顆頭骨浮空組成血陣：“佛說眾生苦，不如入我無間獄！”

血陣中伸出無數鬼手，扣肉躲閃不及，後腿被鬼手攥住。千鈞一發之際，張玄青銅臂插入地麵，地脈龍氣噴湧如泉，將鬼手衝散。他順勢擲出《論語》竹簡，書中“仁者無憂”四字化作金色鎖鏈，將首領牢牢捆縛。

“說！暗盟在歸墟海眼謀劃什麼？”張玄一腳踏碎首領胸骨。

骷髏僧下頜開合，發出咯咯怪笑：“梵天禪印……終究要歸於暗……”話音未落，其頭顱突然炸裂，一縷黑煙遁入地底。

廣場重歸寂靜，唯餘滿地碎骨。扣肉一瘸一拐蹭到張玄腳邊，嘟囔道：“本尊的毛都焦了！回頭得找吳妍那丫頭討十斤醬肘子補補……”

陳麗踉蹌落地，背後骨刺已縮回體內。她凝視玉簡殘片，神色凝重：“劉芒以神魂傳訊，必是身陷絕境。歸墟海眼乃媧皇補天遺陣，若被暗盟掌控……”

話音未落，天際忽現血色流星。三人抬頭望去，但見星穹書院牌匾轟然墜落，匾上“星穹”二字燃起幽藍火焰，火中隱隱浮現媧皇宮虛影——

宮闕傾塌，巨蛇骸骨盤踞殘垣。一女子被鐵鏈貫穿琵琶骨，麵容與陳麗七分相似，正嘶聲哭喊：“快逃！歸墟海眼是陷阱！”

狂風驟起，虛影消散。

張玄攥緊玉簡碎片，逍遙界靈田忽生異變——原本青翠的稻穗竟染上血色，稻葉蜷曲如掙紮的手掌。扣肉鼻尖輕嗅，突然炸毛：“是暗盟的‘蝕靈瘴’！瘴氣源頭……在藏書閣暗格！”

三人對視一眼，縱身掠向藏書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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