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星圖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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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銀，灑在星穹書院九重簷角懸掛的青銅鈴鐺上。張玄站在藏書閣頂層的觀星台，指尖摩挲著殘破的星圖古卷，眉頭緊鎖。夜風掠過他青銅化的右臂，暗金色紋路在皮膚下若隱若現，仿佛有星河在其中流淌。

"汪汪！這破圖連半顆星星都拚不全，還不如啃骨頭有意思。"通體烏黑的中華田園犬蹲坐在青玉案上，尾巴不耐煩地拍打竹簡。

張玄瞥了眼自己的靈寵，嘴角微抽："扣肉，你昨天啃塌了半座藏經閣，今日再敢碰書院的東西......"話未說完，黑犬突然人立而起，周身騰起玄奧銀光。眨眼間，犬身化作十五六歲的墨袍少年，銀冠束發，眉眼如畫，唯獨額間一抹赤色獸紋透著野性。

"說了多少次，戰鬥形態才叫''嘯天''！"少年一腳踩在案幾上，指尖勾著星圖殘片晃了晃，"不過話說回來，這圖紋路倒和你的胳膊挺像。"

張玄瞳孔驟縮。殘圖上斷裂的星軌蜿蜒如蛇，而自己右臂青銅化的血管正隨月光明滅——兩道紋路竟在某個節點完美重合。突然，古卷"嗡"地騰空展開，萬千星輝自裂縫湧出，在虛空交織成半幅《周天星鬥圖》。二十八宿明滅不定，獨缺東方蒼龍七宿。

"蒼龍主木，青龍屬東......"清冷女聲自梁上傳來。吳妍倒懸而下，素白儒衫綴著墨竹紋，指尖捏著枚青銅卦簽，"張師兄可聽過''以身為器，納星入脈''之說？"

閣樓陰影中走出個扛著酒葫蘆的邋遢青年，腰間玉佩刻著"劉芒"二字。他灌了口酒笑道："吳師妹彆打啞謎，沒看這小子胳膊快變成青銅鼎了？要我說，直接砍下來當鑰匙......"

"錚！"

青芒乍現。張玄右臂暴漲三尺，青銅表層浮現龜甲裂紋，硬生生架住劉芒劈來的劍氣。兩股氣勁相撞，震得四周竹簡嘩啦啦散落，卻在觸及星圖光影時詭異地懸停半空。

"果然如此。"吳妍輕點卦簽，懸停的竹簡突然組成河洛大陣，"星圖要的不是死物，而是活著的星脈載體。張師兄，你三年前在歸墟海眼沾染的青銅煞，怕是媧皇補天時留下的星髓！"

話音未落，整座藏書閣劇烈震顫。殘圖星輝突然聚成光束，筆直射向張玄右臂。青銅紋路如活物般蠕動，皮膚下傳出江河奔湧之聲。扣肉突然厲喝："小心地下！"

"轟——"

青磚炸裂，九條青銅鎖鏈破土而出，鏈首雕刻饕餮、窮奇等凶獸頭顱。劉芒酒葫蘆噴出烈焰，卻見鎖鏈吞儘火光，反吐出幽藍鬼焰。"是諸子百家禁術·九凶鎮靈鎖！"吳妍疾退三步，卦簽化作七十二枚玉籌環繞周身，"此陣需九人共破，我們......"

"哪用這麼麻煩！"扣肉長嘯一聲，獸紋漫出銀光。少年身形暴漲三丈，化作三目獠牙的嘯天神獸，前爪按住兩條鎖鏈，"姓張的，用星髓引動蒼龍星力！"

張玄閉目凝神。右臂青銅紋路寸寸崩裂，露出皮下璀璨星輝。東方天際驟然亮起七顆星辰，青光如瀑灌入閣中。鎖鏈凶獸發出哀嚎，在星力衝刷下褪去銅鏽，露出內部鎏金篆文——竟是失傳的《魯班機關術》總綱！

"原來如此......"劉芒突然醉眼清明，劍氣劃破指尖，"以凶陣藏秘典，非大機緣者不可得。張兄，借你星血一用！"

血珠融入星圖的刹那，虛空蒼龍昂首長吟。破碎竹簡紛紛重組，在眾人腳下鋪成通往地底的星階。扣肉恢複人形，盯著階梯儘頭若隱若現的青銅巨門喃喃道："這氣息......是初代山長的''天工閣''！"

張玄按住震顫的右臂，青銅表層已完全化為透明，星河流轉間隱約可見媧皇持補天石的虛影。他拾級而下，星輝在身後拖出蜿蜒光帶："諸位，可願同觀這星穹書院最大的秘密？"

夜風穿堂而過，吹散千年塵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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