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潮汐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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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集：歸墟海眼

深海之下，幽藍的光暈如紗幔般層層鋪展。張玄懸浮在歸墟海眼的漩渦中心，周身經絡泛著水母般的瑩白微光，仿佛與潮汐同呼吸。他的皮膚時而透明如琉璃，時而凝實如玉璧，每一次血肉重組，都帶起一串氣泡翻湧，宛如星河碎落。

“張師兄，你的氣息……竟與歸墟融為一體了！”吳妍的聲音透過傳音螺傳來，帶著三分驚詫、七分擔憂。她與劉芒立於百丈外的珊瑚礁上，手中緊握避水珠，周身環繞著八卦陣紋，勉強抵禦著狂暴的水壓。

張玄低頭凝視掌心，一縷水流自指尖蜿蜒而上，凝成遊魚形狀，又悄然散作星輝。他閉目感應，丹田處的青蓮道種正瘋狂汲取歸墟靈力，蓮瓣舒展間，竟浮現《逍遙遊》中的古篆：“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原來這便是‘水母化’的終極形態。”他喃喃自語，耳畔忽聞扣肉的清朗笑聲。

“張玄，你這模樣倒比嘯天神獸還威風！”少年模樣的扣肉踏浪而來，黑袍獵獵，眉間一點金紋流轉時空法則。他指尖輕點，一道波紋蕩開，竟將百米外的礁石碾為齏粉，“潮汐之子，可掌萬水生死——你且試試這‘化形為刃’之術！”

話音未落，海底陡然震顫。淤泥翻湧間，數十條漆黑觸手破土而出，表麵布滿媧皇鱗紋，腥臭的原油滴落處，連海水都被腐蝕出空洞。

“是黑油母體的分身！”劉芒暴喝一聲，祭出本命法寶“巽風旗”，狂風卷起千重浪，卻難阻觸手分毫。

張玄眸光一凜，雙臂展開如鶴翼，身軀瞬間化作萬千瑩白水母，每一隻皆攜著淩厲劍氣。“潮汐·千刃！”他低喝一聲，水母群如暴雨傾瀉，觸手被絞碎成漫天黑霧。

然而，霧中忽現一雙猩紅豎瞳，陰冷女聲回蕩深淵：“歸墟之子……你終究要回歸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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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神弄鬼！”扣肉冷笑，掌心浮現青銅羅盤，卦象交織成鎖鏈纏向黑霧，“坎為水，兌為澤——封！”

黑霧劇烈掙紮，竟吞噬卦象，反撲而來。張玄倏地收攏身形，指尖凝出一滴湛藍水珠，輕聲道：“《道德經》有言：‘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水珠墜地，霎時化作滔天漩渦，將黑霧卷入歸墟最深處。

吳妍趁機拋出“離火鑒”，烈焰焚儘殘穢，喘息道：“這黑油似有靈智，莫非與陳麗師姐的失蹤有關？”

風波暫息，張玄盤坐於珊瑚祭台，青蓮道種竟生出第九瓣，蓮心浮現一枚潮汐符文。扣肉撫掌笑道：“妙極！你這‘潮汐之體’已臻圓滿，若再悟透《禹王九鼎圖》，或許能解開歸墟之門封印。”

劉芒卻皺眉望向海溝：“方才那邪物提及‘母體’，難道黑油之下……藏著活物？”

“歸墟之秘，豈止於此？”扣肉斂了笑意，黑袍無風自動，“三千年前，禹王以鼎鎮相柳；三千年後，暗盟欲借黑油複蘇上古災厄。張玄，你既是潮汐之子，亦是破局之鑰——”

話音未落，海底忽傳轟鳴，青銅巨門的虛影在海溝深處若隱若現，鎖鏈纏繞的鼎片迸射血光，仿佛在呼應張玄體內青蓮。

“走！”張玄縱身躍向海溝，身軀再度水母化，所過之處，魚群避讓、暗流臣服。吳妍與劉芒緊隨其後，扣肉則化作嘯天神獸本體，巨爪撕開一道時空裂隙。

深海儘頭，張玄凝視青銅門上的星圖，輕撫胸口鼎片傷痕，忽覺神識中響起陳麗的歎息：“玄兒，莫忘潮汐之誓……”

他握緊拳頭，眸中青蓮怒放：“師姐，無論歸墟藏了多少陰謀，我定會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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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消失於青銅門前的刹那，一滴瑩藍水珠自張玄衣角墜落，化作巴掌大的水母，悄無聲息地遊向歸墟更深處。

那裡，黑油母體的低語仍在回蕩：

“潮汐之子……我們……終將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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