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水靈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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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集：歸墟海眼·

歸墟秘境深處，一片靈田氤氳著五彩霞光。千年靈芝如傘蓋蔽日，朱果藤蔓纏繞玉柱，靈泉自青石縫隙潺潺流淌，霧氣中隱約可見吳妍素手輕揚，以水靈訣澆灌一株新移栽的“碧海幽蘭”。此花狀若琉璃，葉片邊緣泛著銀輝，本是逍遙界罕見的仙品，此刻卻在吳妍指尖靈氣滋養下微微顫動，花蕊中溢出點點藍光。

“這靈草當真古怪，紮根三日便吸乾了半畝靈泉。”吳妍蹙眉，腕間玉鐲叮咚作響，一縷水霧纏上花莖探查。一旁扣肉懶洋洋趴在青石上，黑毛油光水滑，尾巴卷著半塊啃剩的靈玉，含糊道：“汪！這玩意兒根須紮得比歸墟海溝還深，怕不是上古遺種……”話音未落，碧海幽蘭突然劇烈震顫，花瓣層層綻開，露出核心一顆猩紅瘤體！

“退！”張玄厲喝一聲，青蓮虛影自丹田浮出，瞬息化作屏障籠罩三人。那瘤體轟然炸裂，漫天藍色孢子如暴雨傾瀉，觸地瞬間，靈田泥土翻湧如沸，靈芝朱果儘數枯萎，地麵滲出粘稠藍漿，轉瞬凝成沼澤。腐臭腥氣衝天而起，吳妍袖中水靈珠嗡鳴示警，卻見沼澤深處鑽出無數藤蔓，狀若觸手，末端裂開獠牙密布的口器，朝三人絞殺而來！

“是水靈暴走！”扣肉一躍而起，身形暴漲如小山，黑毛化作銀甲，犬首昂起時竟顯少年麵容，眉心金紋流轉時空之力，“這孢子能侵蝕靈脈，彆讓它們沾身！”話音未落，一道藤蔓已纏上張玄右臂，獠牙刺入肌膚，青蓮屏障竟如薄紙般碎裂。張玄悶哼一聲，腕間舊傷疤驟然灼痛——那是相柳毒牙留下的印記。

**鏖戰：青蓮焚天**

“坎字，冰封！”吳妍咬破指尖，血珠凝成冰錐疾射，將藤蔓釘入泥沼。然而孢子遇血即燃，冰錐頃刻消融，更多藤蔓破土而出，沼澤中竟浮起人形輪廓，通體透明如水晶，手持骨鞭橫掃而來！張玄眸中青光暴漲，掌心青蓮化作長劍，劍鋒過處，藤蔓斷口湧出黑血，落地即成毒瘴。

“這些妖靈是仙草怨氣所化！”扣肉雙爪撕裂空間，將毒瘴卷入虛空裂縫，轉頭吼道，“張玄，用青蓮火焚根！”張玄頷首，劍尖點地，青蓮自泥沼深處綻放，烈焰順著根係蔓延，所過之處藤蔓哀嚎蜷縮。不料那透明妖靈突然尖嘯，骨鞭抽碎蓮瓣，沼澤中竟升起一株巨樹，樹乾裂開千百隻猩紅眼瞳，每一隻瞳孔都映出張玄七竅滲血的幻象！

千鈞一發之際，吳妍翻掌祭出一麵青銅古鏡——正是前日在蛟骨城墟所得“水月鏡”。鏡麵漾起漣漪，映出巨樹真身：根係纏繞著一具青銅鼎殘片，鼎紋已被孢子侵蝕成漆黑。“原來是被禹鼎碎片汙染的靈種！”她指尖劃過鏡緣，喝道，“鏡花水月，返本歸源！”

鏡光所照，巨樹轟然崩塌，孢子藍潮逆流回縮，最終凝成一顆蔚藍珍珠墜入吳妍掌心。沼澤褪去，靈田重現，隻是中央多了一道深坑，坑底青銅鼎片嗡嗡震顫，隱約浮現相柳虛影。扣肉恢複黑犬形態，吐著舌頭湊近：“這鼎片……莫不是大禹鎮海九鼎之一？”

張玄按住仍在滲血的手腕，青蓮緩緩沒入丹田。他凝視鼎片，忽覺識海刺痛——恍惚間，他見陳麗立於歸墟海眼，懷中抱著嬰兒，身後鎖鏈纏繞的青銅巨門正緩緩開啟。

“張玄！”吳妍輕推他肩頭，遞過一枚清心丹，“你手臂……”他低頭一看，被藤蔓所傷處竟生出細密鱗片，轉瞬又消失不見。扣肉鼻尖聳動，突然沉聲道：“孢子毒已滲入靈脈。這歸墟海眼的時間流速……正在加速你的異變。”

遠處海潮轟鳴，似有巨物蘇醒。三人相視無言，皆知這場水靈暴走，不過是歸墟深處某個上古陰謀的序章。

月光灑在重歸平靜的靈田上，吳妍摩挲著水月鏡，輕歎：“禹鼎碎片既能鎮壓相柳，又為何引發災禍？”扣肉叼著鼎片含糊道：“鼎為鎖，亦是餌。釣的是貪心人，還是……”它突然頓住，耳尖微動。

海風送來一縷嬰兒啼哭，與星核波動共鳴。張玄握緊劍柄，鱗片在袖中若隱若現。歸墟的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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