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熔爐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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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核熔爐懸於虛空，形如一顆暗紅巨眼，表麵裂紋密布，每一道縫隙中皆滲出粘稠黑血。張玄禦劍立於千丈外，混沌青蓮虛影在身後若隱若現，他抬手掐訣，神識掃過熔爐核心，忽見三千張扭曲人臉自爐壁浮現，男女老幼皆有，或哀嚎或獰笑，聲浪如潮，震得周遭星辰碎片簌簌崩裂。

“是怨魂煉化的血煞！”陳麗腳踏靈光，自仙舟甲板騰空而起，素手一揮，靈泉化作百丈水幕護住周身。她眉心金紋閃爍，媧皇血脈感應到熔爐深處藏著一股邪祟之力，似要將整片星域拖入煉獄。

扣肉化為嘯天神獸真身，通體漆黑如墨，四足踏火，額間第三目綻出銀芒，低吼一聲：“這熔爐被暗星盟煉成了活祭法器！三千怨魂為引，黑血為媒，若不儘快摧毀，方圓十光年內所有生靈皆會被吞噬！”

話音未落，熔爐猛然震顫，三千人臉齊齊張口，噴出滔天黑血。血浪所過之處，星辰殘骸竟如蠟油般融化，連虛空也被腐蝕出蛛網般的裂痕。張玄劍指一劃，混沌青蓮綻放九重蓮瓣，青光如瀑，硬生生抵住血潮。兩股力量相撞，爆出刺目雷光，震得他虎口崩裂，唇角溢血。

“張玄，退後！”陳麗嬌喝一聲，掌心凝聚淨世琉璃火，火蓮旋轉間化作千丈火龍，直撲血潮。黑血遇火即燃，淒厲尖嘯響徹星域，隱約有怨魂哭喊：“痛煞我也……暗星盟騙我等獻祭……”

扣肉趁機躍至熔爐頂部，第三目銀光暴漲，竟將空間撕開一道缺口。缺口內混沌翻湧，它轉頭吼道：“張玄！用青蓮之力引動建木根係，從內部瓦解熔爐！”

張玄咬牙催動混沌星典，丹田內青蓮搖曳，建木根係自虛空破出，如虯龍般纏住熔爐。根係觸及爐壁的刹那，熔爐深處陡然傳出一聲冷笑：“區區螻蟻，也敢壞我暗星盟大計！”

一道血影自爐心衝出，化作冥河老祖分身。他黑袍獵獵，掌心托著一枚血玉葫蘆，葫蘆口噴出萬道血箭，箭矢所過，連建木根係也被腐蝕出焦黑裂痕。

“老鬼，你倒是命硬！”張玄冷笑，翻手祭出弑聖弩。弩身通體赤金，刻滿上古符文，正是劉芒與吳妍在墨家遺跡中尋得的至寶。他咬破指尖，一滴精血沒入弩身，弩箭瞬息凝成，箭尖燃起淨世琉璃火，破空射向血影。

冥河老祖麵色驟變，血葫蘆倒轉，噴出血海漩渦欲吞弩箭。卻見陳麗雙手結印，靈泉化作冰晶鎖鏈，纏住血海一息。弩箭趁機穿透漩渦，正中其胸膛！

“啊——”冥河老祖分身慘叫潰散，血玉葫蘆崩碎，熔爐核心暴露出一顆跳動的心臟。那心臟漆黑如墨，表麵布滿猩紅咒文，每跳動一次，便有更多黑血噴湧。

“是暗星盟首腦的‘萬煞心’！”扣肉瞳孔驟縮，“此物以三十六重天生靈精血喂養，若不毀去，禍患無窮！”

張玄與陳麗對視一眼，同時掐訣。混沌青蓮與淨世琉璃火交融，化作一道青金漩渦，將萬煞心卷入其中。漩渦內雷光暴起，隱約傳出遠古梵音，正是陳麗以媧皇血脈催動的“金剛伏魔咒”。

萬煞心劇烈掙紮，黑血凝成巨手撕扯漩渦，卻聽扣肉長嘯一聲，第三目銀光如劍，斬斷血手。三息後，漩渦轟然炸裂，萬煞心化為齏粉，熔爐隨之崩塌。

黑血消散，星域重歸清明。陳麗踉蹌落地，靈泉已近枯竭。張玄伸手扶住她，掌心渡去一縷青蓮靈氣，低聲道：“這次多虧你與扣肉。”

扣肉恢複少年模樣，黑衣銀發，懶洋洋靠在一塊隕石上，挑眉道：“本聖獸若不出手，你倆早成血渣了。”

三人正欲休整，忽見熔爐殘骸中浮出一塊青銅殘片。殘片刻有九鼎圖騰，鼎身纏繞青龍，與張玄此前所得的禹王鼎碎片如出一轍。陳麗拾起殘片，神識掃過，神色凝重：“鼎內藏著一道神念……大禹曾在此鎮壓相柳，暗星盟竟將相柳殘魂煉入熔爐！”

張玄握緊殘片，混沌青蓮忽生感應，蓮心射出一道青光，直指人馬座星雲深處。他眯起眼，沉聲道：“歸墟之門的坐標……怕是藏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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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爐崩毀時，一縷黑血悄然滲入建木根係。遠在逍遙界不周峰頂，一株建木枝椏無聲轉為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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