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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殘骸如流沙般在虛空中飄蕩,陳麗的手指輕輕劃過光幕上的銀河經絡圖,三條躍遷暗脈泛著幽藍冷光。她的右臂星紋忽明忽暗,仿佛在呼應遠處逍遙界的方向——那裡正被一片星雲屏障籠罩,靈田的邊界如呼吸般收縮膨脹。
“父親大人,該做決定了。”少女虛影的聲音空靈而淡漠。她懸浮在破碎的仙舟殘骸之上,長發如銀河傾瀉,指尖纏繞著無數光絲,每一根都連接著逍遙界的靈脈。張玄的混沌青蓮在丹田震顫,蓮瓣上浮現出與虛影瞳孔相同的青蓮圖騰。
“若成靈網節點,逍遙界將永世為宇宙輸送靈氣,但界內生靈皆會化為能量傀儡。”虛影抬手一揮,光絲驟然繃緊,靈田中的靈稻瞬間枯萎,又在下一刻重生為晶瑩的靈石,“若選擇抹殺……我會親手湮滅這片洞天。”
吳妍的劍尖抵在虛影身後,寒芒刺破虛空:“逍遙界是千萬修士的根基,豈容你威脅!”她周身劍意如潮,脊椎上的星係圖騰流轉不息——那是青銅巨劍刻印的因果之力。扣肉化為少年形態,銀發如瀑,指尖捏著一枚扭曲的時空碎片,嗓音低沉:“陳麗姐姐的媧皇血脈,張玄大哥的青蓮本源,加上我的時空法則,未必破不開你這靈網!”
虛影輕笑,目光掃過眾人:“你們真以為,自己能對抗整個宇宙的意誌?”她指尖輕點,星雲屏障外驟然浮現三十六重天虛影,每一重都如齒輪般咬合轉動,碾碎沿途星辰。張玄瞳孔驟縮——那些齒輪的紋路,竟與他在遺跡壁畫上見過的“播種者碑文”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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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張玄忽然向前一步,混沌青蓮自掌心綻放,三重幻影交織成一道屏障,暫時阻隔了虛影的光絲,“你說靈網需要逍遙界的靈氣,但媧皇補天時留下的‘息壤’仍在界內。若以息壤重塑靈脈,能否替代生靈獻祭?”
虛影的眸光波動了一瞬。
陳麗立刻捕捉到這一細節,右臂星紋猛然亮起,媧皇鱗片從袖口蔓延至脖頸:“逍遙界的靈泉與建木根係早已融合,若將建木枝椏植入星雲屏障,以‘木生火’之理催動息壤……或許能逆轉靈網吞噬!”她的語速越來越快,星紋竟在皮膚上勾勒出河圖洛書的紋路。
虛影沉默片刻,突然抬手召出一幅星圖。圖中,逍遙界如一枚青蓮子漂浮在黑洞邊緣,根係纏繞著暗盟核心反應堆的殘骸。“十萬年前,播種者便是用建木根係刺穿星核,將三十六重天化為靈氣熔爐。”她指尖劃過星圖,黑洞中驟然伸出無數青銅鎖鏈,捆住逍遙界的山脈,“你們的計策,不過是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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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換個法子!”扣肉突然咧嘴一笑,時空碎片在掌心爆開,化為一道裂隙,“既然靈網要吞噬逍遙界,我們便讓它‘吞不下’!”他轉頭看向張玄,銀發無風自動,“還記得因果樹海裡的輪回幻境嗎?把建木根係接引到幻境核心,用時空折疊製造靈氣假象——”
“——讓靈網誤判逍遙界的靈氣總量!”陳麗瞬間明悟,星紋驟然分裂成無數算式。她淩空繪製陣圖,媧皇鱗片剝落重組,竟在虛空凝出一尊青銅鼎虛影,“鼎鎮九州,靈脈歸源……吳妍,用你的因果劍劈開星雲屏障!”
劍鳴如龍吟。吳妍脊椎上的星係圖騰脫離肉身,化作一柄布滿齒痕的青銅巨劍。她雙手握劍,劍鋒所過之處,星辰殘骸皆被斬為兩截:“張玄,借青蓮一用!”
混沌青蓮自張玄丹田飛出,融入劍身。巨劍頓時暴漲千丈,劍脊浮現出三十六重天崩毀的幻影——這是播種者碑文中記載的“斬因果”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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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落,星雲屏障如琉璃般碎裂。虛影終於變色,光絲瘋狂湧向逍遙界核心,卻被建木根係死死纏住。張玄趁機將息壤撒入靈田,混沌青蓮的根須紮入土壤,眨眼間催生出一片翡翠色的森林。森林中央,一株通天建木拔地而起,枝乾上浮現出與虛影同源的青蓮圖騰。
“以建木為橋,幻境為盾……成了!”扣肉雙手結印,森林上空浮現出十萬道時空裂隙。每一道裂隙中都映出逍遙界的虛影——那是因果樹海折疊出的“鏡像靈脈”。虛影的光絲頓時紊亂,如同饑餓的巨獸撲向幻象,真實靈田的壓力驟減。
陳麗趁機逼近虛影,右臂星紋化作鎖鏈纏住對方:“告訴我,靈網究竟是誰創造的?”
虛影的身軀逐漸透明,唇角卻勾起一抹釋然的笑:“是播種者,也是收割者……是你們自己。”她的目光掃過張玄丹田的青蓮,最終化為光點消散,“記住,當建木結出青蓮子時,便是下一個輪回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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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界的震動漸漸平息。吳妍脫力跪坐在地,青銅巨劍縮回脊椎,臉色蒼白如紙:“這虛影……究竟是敵是友?”
張玄凝視著建木枝頭新生的嫩芽,輕聲道:“她是靈網的‘器靈’,也是十萬年前被吞噬的媧皇殘魂。”他攤開掌心,一縷光絲在其中遊動,“她在最後關頭,將靈網的核心算法藏進了青蓮。”
扣肉恢複黑犬形態,懶洋洋地甩了甩尾巴:“下次輪回還早呢,不如先想想怎麼跟仙盟解釋——咱們可是把‘星門亂流’捅成了篩子。”
陳麗望著重建的靈田,忽然輕笑一聲。星紋在她手臂上流轉,如星河墜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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