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歸墟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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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星際遺跡內，張玄指尖凝聚一縷混沌靈氣，照亮斑駁的壁畫。陳麗蹲下身，青絲垂落肩頭，眉心微蹙：“這些紋路……像是某種星圖。”

“不止。”張玄掌心貼向石壁，靈氣如蛛網蔓延，壁畫表麵簌簌剝落，露出暗藏的九尊青銅鼎浮雕。鼎身刻滿《山海經》異獸圖騰，鼎口噴湧藍光，交織成人馬座星雲的全息投影。

“九州鼎！”陳麗瞳孔驟縮，“大禹鎮九州的聖器，怎會出現在外星域？”

扣肉甩了甩尾巴，黑毛泛起金光，化作少年模樣。他伸手虛點星雲圖，嗓音清冽：“歸墟坐標。禹王鼎鎮壓歸墟海眼，而海眼是連接諸天萬界的樞紐。”話音未落，壁畫突然震顫，九鼎虛影脫離石壁，在半空凝成實體。鼎口藍光暴漲，化作光柱直刺穹頂——

“轟！”遺跡穹頂炸裂，露出浩瀚星空。星光如瀑垂落，在三人麵前凝成一條銀河棧道，儘頭是旋轉的黑洞漩渦。

“歸墟之門已現。”扣肉耳尖微動，“有東西來了。”

黑洞中傳出鐵鏈拖曳聲，十二名黑袍修士踏空而出，為首者麵容枯槁，眉心烙印血色卍字符。陳麗神識掃過，寒聲道：“血佛宗餘孽……當年你們宗主被媧皇斬於不周山，竟還有殘黨流竄星海！”

“媧皇宮的走狗！”血佛長老獰笑，掌心浮出血色念珠，“歸墟坐標屬於暗盟，交出九州鼎，留你們全屍！”

張玄冷笑，混沌青蓮自丹田綻放，三十六瓣蓮葉化作劍陣：“想要？自己來拿！”

血佛長老屈指一彈，念珠炸成血霧，凝成八臂修羅法相。修羅四手持降魔杵、血缽、骨笛、人皮鼓，餘下四手結印，梵音化作血色音浪席卷而來。陳麗踏前一步，太素玄經運轉，靈泉虛影浮現在身後，淨世琉璃火衝天而起，將音浪燒成青煙。

“雕蟲小技。”她並指如劍，琉璃火凝成鳳凰，長嘯著撲向修羅法相。

張玄趁機掐訣，混沌劍陣分化萬千，如流星雨砸向血佛修士。一名黑袍人祭出骷髏法寶，卻見扣肉身形一閃，五指如鉤撕開空間裂隙，將骷髏吞入腹中。“味道像發黴的窩頭。”少年舔了舔嘴角，眸中金紋流轉，“下一個！”

血佛長老暴怒，降魔杵擲向九州鼎：“毀了聖器，誰也彆想得到！”

“癡心妄想！”張玄縱身躍起，青蓮劍氣截住降魔杵。兩股力量相撞，氣浪掀飛三名黑袍人。陳麗趁機甩出靈泉鎖鏈，纏住一尊禹王鼎拽向身側。鼎身觸地刹那，地麵浮現河圖洛書陣紋，星光鎖鏈自虛空探出，將血佛長老四肢釘在半空。

“河圖鎮魔……你竟得了伏羲傳承！”血佛長老嘶吼，肉身急速乾枯，化作血水滲入地底。餘下修士見勢不妙，紛紛捏碎玉符遁走。扣肉正要追擊，卻被張玄攔住：“歸墟之門不穩，先取坐標！”

陳麗撫過鼎身銘文，輕聲道：“《淮南子》載‘禹以息壤填洪水，定九州，鑄九鼎鎮歸墟’，原來九鼎不僅是鎮器，更是星門鑰匙。”她指尖點在鼎口星雲圖某處，藍光彙聚成光箭，指向黑洞中心，“那裡就是歸墟海眼。”

扣肉忽然皺眉：“星圖有詐。”他掌心浮現時空符文，按在鼎身。星雲圖扭曲變形，浮現暗紅色紋路，如同血管脈絡。“有人在坐標裡摻了‘蝕星蠱’。”他冷笑，“若直接傳送，蠱蟲會吞噬仙舟靈氣，讓我們困死虛空。”

張玄眯起眼，混沌青蓮分出根須紮入鼎內。蓮瓣上浮現蝌蚪狀古文，陳麗凝神辨認：“《連山易》殘篇……原來如此！”她並指淩空畫卦，乾、坤、巽三卦印入星雲，紅光紋路如遇天敵，尖叫著化為灰燼。“以易破蠱，暗盟倒是會算計。”

黑洞漩渦驟然收縮，化作一枚青銅鑰匙落入陳麗掌心。扣肉耳朵一動，扭頭望向遺跡深處：“有老朋友來了。”

陰影中走出青衫修士，背負劍匣，眉眼含笑：“張道友，陳仙子，彆來無恙。”

“吳妍？”張玄挑眉，“墨家不是投靠暗盟了嗎？”

“公輸絕那叛徒豈能代表墨家？”吳妍解下劍匣，露出半截青銅劍，“我來送弑神弩的‘解藥’——這是禹王劍殘片，能破除歸墟之門上的禁製。”

陳麗接過斷劍，劍身突然嗡鳴，與九州鼎共振。鼎內傳出蒼涼吟誦：“洪水滔天，禹敷下土方——”吳妍輕笑：“看來，大禹前輩給你們留了份大禮。”

三人踏入歸墟之門前，扣肉忽然回頭望向星空：“那群血佛禿驢，在暗處盯著呢。”

“無妨。”張玄握緊混沌青蓮，眸光如劍，“待從歸墟歸來，正好用他們試劍。”

青銅鑰匙插入虛空，門內傳出洪荒巨獸的咆哮。陳麗衣袂飛揚，輕聲道：“該了結十萬年的因果了。”

星河倒轉，歸墟之門轟然洞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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