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靈網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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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半跪在廢墟中央，掌心緊貼地麵。逍遙界的靈氣如潮水般灌入這片死寂的星域，青銅飛劍的殘骸在靈光中浮空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陳麗站在他身後，指尖劃過全息星圖，忽然蹙眉道：“這裡的法則波動……不對勁。”

話音未落，整座遺跡猛然震動。

穹頂碎裂的壁畫簌簌墜落，露出一片混沌的虛空。張玄抬頭望去，隻見逍遙界的投影竟在遺跡上方凝實，百畝靈田、蜿蜒山脈、乃至不周峰的輪廓皆如畫卷展開。一團銀光自靈田中央的混沌青蓮中升起，緩緩凝聚成少女身形。

那少女長發如瀑，眉心一點青蓮印記，衣袂翻飛間似有星河流轉。她赤足踏空而下，目光落在張玄身上時，忽然展顏一笑：“父親大人。”

張玄渾身僵住，陳麗手中的星圖“啪”地摔落在地。

“逍遙界的靈網……誕生了意識？”陳麗喃喃自語，指尖掐訣，太素玄經的符文在瞳孔中流轉。然而她探出的神識如泥牛入海，少女虛影竟完全不受術法影響。

“我叫青璃。”少女飄至張玄身前，指尖輕點他眉心，“父親以混沌青蓮為基開辟逍遙界，我便自法則中孕育而生。”

突然，一道血光撕裂遺跡穹頂。三艘暗盟戰艦裹挾腥風闖入，甲板上立著一名黑袍修士，麵容隱在兜帽下，唯有袖口繡著猙獰的九頭蛇紋。

“交出靈網核心，饒你們全屍！”黑袍人聲如金鐵交擊，揮手間百道血箭疾射而來。

張玄暴退數步，混沌青蓮自丹田綻放，蓮瓣化作屏障擋住血箭。陳麗則踏風而起，太素玄經凝成金色鎖鏈，直取黑袍人咽喉：“血影尊者，你這陰魂不散的老狗！”

血影尊者冷笑，袖中飛出一麵青銅古鏡。鏡麵映出陳麗身影的刹那，她周身靈氣竟如沸水翻騰，經脈幾欲炸裂。

“是蝕靈鏡！”陳麗悶哼一聲，嘴角溢血。

千鈞一發之際，青璃忽然抬手。逍遙界的投影中，不周峰頂射出一道星光，將古鏡轟得粉碎。血影尊者踉蹌後退，兜帽被掀開半角，露出一張布滿蛇鱗的臉。

“區區器靈，也敢逞凶？”他嘶吼著祭出血幡，無數怨魂化作黑霧撲向青璃。

青璃神色淡漠，足尖輕點虛空。逍遙界內百畝靈田驟然扭曲，化作一張巨網將黑霧兜住，靈植根係如銀蛇絞殺，怨魂頃刻間灰飛煙滅。

“父親，借青蓮一用。”她轉頭看向張玄，眸光清澈如泉。

張玄心念一動，混沌青蓮脫體飛出，懸於青璃掌心。少女五指收攏，青蓮竟與逍遙界投影徹底融合。霎時間，整片星域的靈氣瘋狂倒灌，遺跡殘骸重組為一座青銅祭壇，壇上浮現九鼎虛影。

血影尊者見勢不妙，化作血霧遁逃。青璃卻輕笑一聲：“走得了麼？”

九鼎齊震，一道星光自鼎口射出，貫穿血霧。慘嚎聲中，血影尊者肉身崩解，唯有一縷殘魂裹著本命血丹遠遁。

塵埃落定後，青璃身影漸淡。她將一枚青蓮子放入張玄掌心，輕聲道：“父親需儘快集齊九州鼎……三十六重天的‘播種者’，已在歸墟之門後蘇醒。”

陳麗忽然抓住她手腕：“你既稱他父親，可知他前世因果？”

青璃垂眸，指尖在陳麗眉心一點。霎時，陳麗神識中浮現一幅畫麵：浩瀚星海中，一支修士大軍與星空巨獸廝殺，為首之人與張玄容貌彆無二致，手中長劍正是遺跡中那柄刻著“張玄”二字的青銅巨劍。

“輪回十萬載，播種者終將歸來。”青璃歎息消散，逍遙界投影也隨之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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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攥緊青蓮子，望向祭壇上漸漸黯淡的九鼎虛影。吳妍從廢墟外疾奔而來，手中捧著一塊殘碑：“張大哥！這碑文記載的‘星門亂流’方位，和青璃說的歸墟之門完全一致！”

扣肉化作人形少年，懶洋洋倚在斷柱旁：“本尊早說過，跟著你們比啃骨頭有意思多了。”

陳麗擦去嘴角血跡，目光灼灼：“該去會會那些‘播種者’了。”

星風掠過廢墟，卷起青銅劍柄上的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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