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聖骸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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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寒風裹挾著冰晶，在南極萬年冰川上呼嘯而過。張玄握著弑神弩的手指已凍得發青，弩身突然震顫如龍吟，一道幽藍光紋自核心迸發，直刺冰層深處。

“不對勁！”陳麗腰間玉佩驟然炸裂，碎片還未落地便被凍成冰渣。她一把扯住身旁吳妍的鬥篷，“快退！冰下有東西在回應弑神弩！”

話音未落，冰原轟然塌陷。

扣肉渾身黑毛炸起，犬軀在風雪中暴漲三倍，金紋從瞳孔蔓延至爪尖。它一爪拍碎墜落的冰山，喉間滾出人聲：“玄哥！那具遺骸活了！”

三千丈冰層下，一具身披星紋戰甲的神族遺骸緩緩坐起。冰晶從祂眉心墜落，露出半張俊美如雕的麵容——右眼緊閉如沉睡，左眼卻燃著幽紫火焰，瞳孔深處倒映著三十六重天崩塌的幻象。

“是媧皇親衛！”吳妍翻出墨家古籍殘頁，聲音發顫，“傳說共工撞倒不周山時，十二神將用血肉封堵天裂，這戰甲紋路……”

她話音戛然而止。遺骸左臂突然抬起，指尖輕點虛空。

“小心！”張玄拽著二人急退，原先站立處爆開百道冰刺。陳麗袖中飛出七枚銅錢，落地成北鬥陣，卻被遺骸一眼瞪碎。

扣肉低吼著擋在眾人身前，犬爪劃出空間裂隙：“祂的神智被弑神弩汙染了！弩箭上有聖骸殘念！”

弑神弩突然脫手懸空，弩身浮現三千道血色鎖鏈，儘數紮入遺骸胸腔。陳麗瞳孔驟縮——那些鎖鏈竟與她在媧皇宮幻境所見，束縛補天石的能量紋路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張玄並指抹過劍鋒，混沌青蓮虛影在身後綻放，“曆代弑神者用聖骸煉箭，卻不知自己早成他人傀儡！”

青蓮劍氣斬向鎖鏈的刹那，遺骸右眼猛然睜開。

時空仿佛被按下暫停鍵。

冰川化作水墨暈染的戰場，十二神將正在天河列陣。畫麵中央的銀甲女將回眸一笑，竟與陳麗有八分相似。她手中補天石轟然炸裂，萬千鎖鏈自虛空刺入神將眉心……

“現在！”扣肉額間第三目金光暴漲，時空禁錮出現裂隙。張玄劍勢不改，陳麗咬破指尖淩空畫出血符：“媧皇在上，請斬因果！”

鎖鏈崩斷的脆響震碎幻境。遺骸發出非人嘶吼，戰甲縫隙湧出黑血，落地即成冰雕魔物。吳妍甩出機關鳶，七十二枚翎羽化作劍雨：“這些冰魔要害在左肋第三鱗！”

張玄踏著冰魔頭顱躍至高空，青蓮劍氣化作囚籠罩向遺骸。卻見祂左眼紫火大盛，抬手喚出柄冰晶巨斧——斧刃劈落時，竟帶著共工怒撞不周山的滔天恨意。

“鐺！”

千鈞一發之際，扣肉化作三丈金紋黑豹，硬生生用利齒咬住斧刃。冰晶順著它的獠牙蔓延，卻被皮毛上浮現的河圖洛書紋路消融。

“玄哥！用弑神弩射祂右眼！”扣肉尾巴掃飛三隻冰魔，聲音帶著血腥氣，“那才是本體！”

陳麗已躍上冰崖。她割破掌心按在弩身，鮮血順著弑神紋路灌入核心：“以媧皇血脈，請聖器歸位！”

弩機轉動聲如龍吟九霄，一支纏繞青紫電光的骨箭緩緩成型——箭簇竟是用神將指骨打磨！

骨箭離弦的瞬間，遺骸右眼流下血淚。

冰斧轟然炸裂，扣肉趁機撲倒遺骸。箭光貫穿右眼的刹那，萬千記憶湧入眾人神識：

銀甲女將跪在媧皇宮前，懷中抱著支斷裂的弑神箭。

“吾等願以身鎮守三十六重天。”她將箭簇刺入心口，鮮血染紅星圖，“隻求後世持弩者……莫信聖人言。”

幻象消散時，冰原上隻剩具空洞的戰甲。弑神弩核心多出枚冰晶，內封一滴神血。陳麗撫摸著弩身新生的媧皇紋，輕聲道：“原來弑神弩最初，是用來斬斷鎖住神族的因果鏈……”

扣肉舔著前爪傷口，忽然豎起耳朵：“暗盟的臭味！”

百裡外冰峰上，三道黑影正在消散。為首者腰間玉佩，刻著墨家叛徒獨有的饕餮紋。

“追！”張玄收弩入鞘，眼中青蓮虛影未散，“該找那些蛀蟲算賬了。”

風雪吞沒了他們的身影，唯有冰層深處的神血微微發亮——像顆被重新點燃的星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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