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弑神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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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呼嘯，仙盟據點的地宮中，張玄掌心托著那柄暗紋密布的偽品弑神弩。弩身冰涼刺骨，仿佛有無數怨魂在指尖遊走。他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身旁的吳妍：“這弩機上的符紋……與天工譜殘卷記載的暗盟密咒同源。”

吳妍指尖劃過弩機側麵的凹槽，一縷靈氣探入：“小心些，墨家叛徒臨死前說過，此物是‘鑰匙’……”

話音未落，弩機突然震顫，一道血光衝天而起。虛空如鏡麵碎裂，三千道聖人虛影憑空浮現。他們身披霞光，頭戴玉冠，本該是悲憫眾生的麵容，此刻卻扭曲如惡鬼。更令人膽寒的是，所有虛影整齊劃一地舉起手中長劍，劍鋒倒轉，狠狠刺入咽喉！

“這是……聖人自刎的殘念！”張玄瞳孔驟縮。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弩機上，試圖切斷能量流轉。然而血珠剛觸到弩身，竟被瞬間吞噬。虛空中，三千道劍光驟然凝成血色鎖鏈，朝著二人絞殺而來！

“退！”吳妍甩出袖中青綾，卷住張玄腰身暴退。鎖鏈擦著衣角掠過，地麵被犁出三道深不見底的溝壑。煙塵中，一道黑影踏空而至——正是墨家叛徒首領公輸絕的殘魂。他半邊身軀已化作黑霧，笑聲沙啞如砂紙摩擦：“張玄，你當真以為天工譜是墨家至寶？這弑神弩，本就是暗盟為收割聖人殘念所鑄！”

張玄反手召出混沌青蓮虛影，青光籠罩周身：“收割殘念……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自然是喂養牢籠。”公輸絕抬手一指，三千聖人虛影的傷口中溢出金色光點，如螢火般彙向地宮穹頂。原本青銅色的岩壁突然透明，顯露出外層空間——那裡懸浮著一座由星辰鎖鏈纏繞的巨鼎，鼎內翻湧著無數掙紮的魂魄。

吳妍突然想起陳麗破譯的天工譜密文，厲聲喝道：“三十六重天的靈脈核心！”

“不錯。”公輸絕殘魂愈發癲狂，“曆代聖人飛升後，魂魄皆被囚於鼎中。待鼎滿之時，便是暗盟收割諸天之日！”他猛地揮袖，三具機關傀儡破土而出。這些傀儡關節處刻滿佛門梵文，掌心卻嵌著道門雷符，詭異至極。

張玄橫劍於胸，混沌青蓮化作萬千劍影：“用佛道之力催動殺伐機關……好個諸子合流的醃臢手段！”

“豈止佛道？”公輸絕獰笑，“看好了！”

傀儡張口，竟吐出儒家浩然劍氣！三道劍氣呈品字形襲來，所過之處連空間都泛起漣漪。張玄踏罡步鬥，劍尖勾勒出河圖軌跡，硬生生將劍氣導入地下。然而地麵突然塌陷，一尊青銅巨鼎拔地而起，鼎口噴出腥臭血霧——正是墨家禁術·血鼎煉魂陣！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犬吠撕裂血霧。黑光閃過，扣肉化作嘯天神獸之姿，額間第三目綻放銀芒：“老張，踩鼎耳！”

張玄心領神會，縱身躍上鼎沿。扣肉仰頭長嘯，時空法則如潮水般凍結血霧。趁此間隙，張玄將混沌青蓮種子擲入鼎中。蓮瓣舒展，根須紮入鼎身裂縫，竟將血霧儘數轉化為純淨靈氣！

公輸絕殘魂發出不甘的嘶吼：“暗盟布局三千年，豈容你……”

“聒噪！”吳妍突然閃至其身後。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杆刻滿星紋的玉尺——正是從南極冰川取得的上古量天尺殘片。一尺拍下，殘魂如煙消散，唯有怨毒餘音回蕩：“歸墟之門將開，你們逃不過收割……”

地宮重歸寂靜。張玄拾起跌落在地的弑神弩，發現弩機核心多了一道裂痕。三千聖人虛影早已消散，唯有鼎壁上殘留著斑駁血字：“聖人泣血，飼鼎養天”。

“暗盟把諸天萬界當成糧倉。”扣肉恢複黑犬形態，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麵，“難怪曆代飛升者皆有去無回……”

吳妍撫摸著量天尺上的裂痕，忽然抬頭：“陳麗母親的名字出現在叛徒名單時，我就該想到——三十年前那場‘實驗’，恐怕正是暗盟滲透的起始！”

遠處傳來破空聲。張玄將弑神弩收入逍遙界，沉聲道：“先回據點。這鼎內靈氣……”他望向仍在吞吐青光的混沌蓮種，“或許能補全天工坊的五行大陣。”

扣肉咧嘴一笑：“走著！本聖獸正好餓了，聽說仙盟廚房新進了三百斤醬牛肉……”

狂風掠過地宮，青銅鼎緩緩沉入地底。無人察覺的是，鼎內某道聖魂殘念悄然睜開眼——那瞳孔中，赫然映出陳麗的背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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