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太素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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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倒計時在張玄與陳麗的脖頸上跳動，數字已跌至“1”。逍遙界的天空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暗紅色的雷光在雲層中翻湧，仿佛天穹隨時會崩塌。懸浮在二人麵前的係統光幕上，兩行冰冷的文字灼灼刺目——

**毀滅逍遙界，斬斷因果鏈。

或

植入暗盟魂印，化身修羅傀儡。**

陳麗的指尖微微發抖，機甲核心因能量過載發出刺耳鳴響。她轉頭看向張玄，卻見他的右眼瞳孔已碎成星辰般的裂痕——那是強行模擬大日如來印的代價。

“選哪個都是絕路。”張玄的聲音沙啞，掌心浮起一團混沌青蓮虛影，丹紋在蓮瓣上若隱若現。

“未必。”一聲渾厚的犬吠突然響起。腳邊黑影一晃，通體漆黑的巨獸踏雲而至，金瞳如炬，尾尖纏繞著時空漩渦——正是蛻變為逍遙界聖獸的“扣肉”。它咧開嘴，口吐人言：“去‘無涯洞天’，那裡有第三條路。”

扣肉仰頭長嘯，時空之力撕開一道裂縫。三人縱身躍入，再睜眼時已置身萬丈冰崖之上。腳下是浩瀚星海，崖頂矗立著一座青銅古殿，匾額上???無涯”二字蒼勁如龍。殿門兩側刻著偈語：**“一念生滅，三千因果皆虛妄。”**

推開殿門的刹那，陳麗胸口的星紋驟然亮起。殿內無燈無燭，唯有九尊玉雕懸空環繞，每尊玉雕掌心托著一枚殘缺的青銅卦盤。扣肉甩了甩尾巴，時空漩渦將卦盤碎片卷入半空：“這是伏羲氏留下的‘太素天機盤’，若能在倒計時歸零前拚合，或可逆轉乾坤。”

“但需以神魂為引。”張玄盯著玉雕下方斑駁的血跡，嗓音發沉，“曆代闖殿者，皆殞命於此。”

陳麗突然輕笑一聲，機甲手套撫過星紋：“雙修時咱們連高維空間都闖過，還怕這？”她一把抓住張玄的手，靈氣如星河交彙，太素之力轟然灌入卦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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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盤拚至第七枚時，殿外突然傳來陰冷笑聲。黑袍人踏著血霧飄然而至，麵具上刻著“逆陰陽”符咒，掌心懸浮一枚血色魂印——正是暗盟大祭司。

“天真。”祭司屈指一彈，魂印化作千條赤蛇撲向卦盤，“逍遙界注定要成為暗盟的‘修羅佛國’！”

扣肉怒嚎一聲，身形暴漲為山嶽般的嘯天神獸，尾尖黑洞將半數赤蛇吞噬。張玄左手結如來印，右手捏青蓮訣，混沌之氣凝成巨劍劈向祭司：“你們的佛，早該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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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袖中飛出一串頭骨佛珠，每顆頭骨噴出黑火，落地即化為三頭六臂的修羅傀儡。陳麗疾退三步，機甲展開陰陽魚護盾，扭頭衝扣肉大喊：“用時空琥珀！”

巨獸金瞳驟亮，口中吐出一枚凝固雷劫的晶體。陳麗翻身躍起，將晶體嵌入機甲炮口——

“孫子曰：以遷為直！”她嬌喝一聲，雷晶炮彈繞過傀儡大軍，直擊祭司後心。

黑血四濺。祭司踉蹌跪地，麵具碎裂，露出與張玄心魔一模一樣的臉。

卦盤在此刻拚合完整。天機盤迸發青光，殿頂浮現三十六重天虛影，瑤池崩毀、諸神隕落的畫麵如洪流湧入眾人神識。

“原來靈泉是瑤池殘淚……”陳麗喃喃道，脖頸倒計時已跳至“0”。

天機盤傳出滄桑之音：“逆天改命，需祭一魂。”

張玄尚未開口，陳麗突然一掌將他推開。星紋從她胸口蔓延至全身，太素之力如鎖鏈纏向天機盤：“係統，選第三條路——以我魂魄，重鑄逍遙界！”

“陳麗！”張玄目眥欲裂，混沌青蓮瘋狂綻放，卻被扣肉一爪按住：“這是她的‘劫’，也是眾生唯一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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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麗的身軀化為光塵消散，天穹裂縫緩緩閉合。暗盟祭司在狂笑中化作飛灰，魂印沒入地底。

張玄跪坐在冰崖上，掌心多了一枚青玉星紋。天際傳來陳麗最後的傳音：“待你煉化太素天道，我會從因果儘頭歸來……”

扣肉低頭輕蹭他的手臂，尾尖黑洞中閃過一幅畫麵：歸墟海眼深處，暗盟戰艦正與八臂機械佛融合。

風暴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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