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靈泉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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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未散，逍遙界的靈泉池邊浮著一層乳白色的光暈。張玄盤坐在青石上，指尖輕觸水麵，漣漪蕩開的瞬間，他忽然聽見一聲低歎。那聲音似遠似近，如風中碎玉，轉眼間，一道透明人影自泉水中緩緩升起，長發如瀑，衣袂無風自動，麵容模糊卻透著一股悲憫之氣。

“你終於來了。”透明人形開口，聲音似瑤琴輕撥，“這靈液，本是三十六重天瑤池的殘跡。”

陳麗從星艦艙門躍下，腰間玉佩叮咚作響。她盯著那人影，指尖悄悄扣住一枚符咒：“瑤池？那不是西王母的居所？”

“正是。”透明人形抬起手，掌心凝出一團星光，“萬年前，三十六重天崩塌，瑤池碎片散落三千世界。這一滴靈液，便是最後的遺澤。”光影流轉間，一幕幕記憶如畫卷展開——

蒼穹碎裂，金烏墜地。瑤池的琉璃亭台寸寸崩解，仙鶴哀鳴著化為青煙。西王母立於殘破的蓮台之上，袖中飛出一道玉淨瓶，瓶中僅存的三滴靈液化作流光，穿透虛空。最後一滴墜入凡塵，嵌進木衛二的冰川深處，千年後隨逍遙界現世。

畫麵驟暗，一道血色雷霆劈開記憶，陳麗踉蹌後退，胸口星紋灼如烙鐵。張玄一把扶住她，掌心混沌青蓮圖騰忽明忽暗：“這靈液……在求救？”

透明人形垂眸：“瑤池崩毀時，西王母以自身精血為引，將一縷神識封入靈液。如今逍遙界與三十六重天因果相連，若靈液枯竭，此界亦將重蹈覆轍。”

“所以那預言的‘天穹崩塌’……”陳麗攥緊拳頭。

“是定數，亦是變數。”人影抬手一指，靈泉驟然沸騰，池底浮現一道青銅門，門上刻著九尾狐與金烏交纏的圖騰，“門後便是瑤池殘境。能否逆轉因果，且看你們造化。”

“汪汪！本大爺嗅到寶貝了！”一道黑影從星艦艙頂躍下，落地時已化作丈高巨獸。黑毛如緞，四爪燃著幽藍火焰，額間一道金紋熠熠生輝——正是進化後的嘯天神獸“扣肉”。

張玄失笑：“你這饞狗，上回吞了半座靈田，還沒吃夠？”

扣肉甩了甩尾巴，時空漣漪隨著它的動作蕩開，一株枯死的靈草竟逆生長為嫩芽：“少廢話！這門上的金烏圖騰，本大爺在時空亂流裡見過——當年西王母座下有三足金烏護法，後來被暗盟那幫孫子煉成了機甲核心！”

陳麗蹙眉：“暗盟的手筆？”

“錯不了！”扣肉齜牙，爪尖劃向青銅門，“那金烏眼裡嵌的‘炎心玉’，本該是瑤池的鎮界石。暗盟抽了它的魂，石頭就成了空殼。”

門縫忽然滲出一縷黑氣，扣肉渾身毛發炸起：“小心！”

青銅門轟然洞開，三人一獸跌入一片破碎的虛空。腳下是浮空的蓮葉，遠處殘存著半座白玉橋，橋下血河翻湧，無數蒼白手臂從河中探出，抓向他們的腳踝。

“閉眼！”透明人形輕喝，“血河映心魔，所見皆虛妄。”

張玄卻死死盯著橋頭——那裡立著一道身影，黑袍獵獵，麵容與他神識海中的心魔一模一樣。

“暗盟首領……”他咬牙，混沌青蓮自丹田升起，“你連瑤池殘境都不放過？”

黑袍人低笑，掌心托著一枚暗紅晶石：“多虧你們打開青銅門，我才能找到最後一塊‘炎心玉’。”他一把握碎晶石，血河驟然沸騰，化作一條赤鱗巨蟒撲來！

扣肉仰天長嘯，幽藍火焰裹住全身，體型暴漲為山嶽大小：“本大爺掌時空法則，豈容你撒野！”它一爪拍向巨蟒，虛空竟如鏡麵般碎裂，將蛇首絞入時空亂流。

陳麗趁機甩出七枚星紋符，符咒化作北鬥陣困住黑袍人：“張玄，取炎心玉！”

張玄縱身躍上白玉橋，指尖青蓮綻開，混沌之氣纏向橋頭的玉淨瓶殘片。黑袍人暴喝一聲，袖中射出九根鎖魂釘，卻聽“鐺”的一聲——

降魔杵破空而來，劉小波踏劍而至，周身梵文如金甲護體：“暗盟的臟手，也配碰瑤池遺寶？”

炎心玉歸位的刹那，瑤池殘境劇烈震蕩。透明人形化作星光融入玉淨瓶，靈泉池水由乳白轉為湛藍，池底浮出一卷仙帛。

“《瑤池天籙》……”陳麗展開帛書，指尖發顫，“西王母竟將複活秘法藏於此！”

扣肉湊過來嗅了嗅，忽然一爪子拍向虛空：“出來！”

波紋蕩開，吳妍踉蹌現身，手中還捏著半截隱身符。她訕笑：“我就是來送個消息——劉芒在冰川佛寺發現了暗盟的‘弑神炮’，炮身刻著黑淵商會的徽記。”

張玄眯起眼：“黑淵商會……和暗盟聯手了？”

“何止。”劉小波擦拭著降魔杵，黑紋自手腕蔓至脖頸，“那尊八臂機械佛，用的正是商會提供的‘因果律引擎’。”

陳麗望向靈泉，池水倒映出天穹崩塌的幻象：“三十六重天的債，終究要還了。”

扣肉忽然豎起耳朵：“喂，你們聽見沒？”

虛空深處傳來鈴鐺輕響，與逍遙界浮屠塔的塔鈴一模一樣。張玄猛地轉頭——

玉淨瓶殘片上，一滴靈液正緩緩凝結，內裡隱約可見一座琉璃塔的虛影。

“歸墟海眼……”他攥緊拳頭，“原來一切因果，皆指向那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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