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色預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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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裹挾著血色的沙礫，天地間一片混沌。張玄與陳麗並肩而立，腳下的大地寸寸龜裂，裂縫中湧出暗紅色的霧氣。遠處，蒼穹如同被巨手撕裂，星辰一顆接一顆隕落，拖著長長的尾焰砸向地麵。

“這不是普通的夢境……”陳麗攥緊張玄的手腕，指尖微微發顫。

張玄抬頭望向崩塌的天穹，瞳孔中倒映著血色雷雲，“是因果的預兆。”

話音未落，一聲犬吠刺破死寂。兩人身後，一頭通體漆黑的巨獸踏空而來，四爪纏繞著銀白流光，額間一枚金色符文若隱若現。那巨獸落地時身形驟縮，化作一隻油光水滑的中華田園犬，尾巴搖得像風車。

“扣肉？”陳麗蹲下身，揉了揉狗頭，“你怎麼進來的？”

黑狗翻了個白眼，口吐人言：“本尊掌時空法則，區區夢境算個球！”它抬起前爪指了指崩塌的天際，“倒是你倆，再發呆就要被‘天哭’砸成肉泥了。”

張玄皺眉看向扣肉：“你說這是時空投影？”

“錯！這是三千因果線裡最慘的一條。”扣肉忽然嚴肅，尾巴上的銀毛根根豎立，“有人篡改了逍遙界的命軌，把‘未來’塞進你們的識海——看那邊！”

順著狗爪方向，一座傾塌的佛塔廢墟中，劉小波單膝跪地，降魔杵深深插入岩層。他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石化，從指尖蔓延至脖頸，最後連瞳孔都凝固成灰白色。

“小波！”陳麗衝上前，卻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

張玄掌心凝聚混沌青蓮虛影，猛地轟向屏障。氣浪翻湧間，屏障紋絲不動，反而將青蓮之力儘數吞噬。扣肉齜牙冷笑：“沒用的，這是‘因果囚籠’。那小子前世執念太深，今生注定要替人擋劫。”

突然，劉小波石像的眉心亮起一點金光。降魔杵劇烈震顫，表麵梵文如活物般遊走，最終彙聚成四個血字——**以殺止殺**。

“原來如此……”張玄瞳孔驟縮，“當年鎮壓血池的三千佛修，都是他的前世！”

陳麗猛地轉頭：“你是說小波在輪回中不斷替人償命？”

扣肉突然炸毛，衝著虛空狂吠。血色雲層中裂開一道縫隙，三架暗金色機甲俯衝而下，關節處刻著逆陰陽符咒。為首的機甲抬手射出一道黑光，直取劉小波石像！

“暗盟的走狗！”張玄並指成劍，混沌青蓮在身前綻開，硬生生擋住黑光。

陳麗躍上高空，胸口星紋爆發出刺目光芒。她雙手結印，身後浮現北鬥七星陣圖：“搖光·鎖！”七道星光化作鎖鏈，將三架機甲捆在半空。

扣肉趁機躍到石像旁，狗爪按在降魔杵上。金色梵文順著手臂爬上它的身軀，竟在皮毛上勾勒出周天星鬥圖。“時空回溯！”它暴喝一聲，狗眼化作璀璨銀河。

刹那間，整片廢墟開始倒流。崩塌的佛塔重新矗立，墜落的星辰回歸天際，劉小波身上的石化痕跡飛速褪去——卻在即將複原的瞬間，機甲首領突然自爆！

轟——！

狂暴的能量撕碎時空法則，劉小波再度化為石像。扣肉被氣浪掀飛，狠狠撞在斷壁上：“他奶奶的，這幫雜碎在機甲裡藏了‘滅法雷’！”

張玄目眥欲裂，混沌青蓮在掌心凝成實質。蓮瓣片片剝落，化作漫天劍雨：“青蓮·葬！”

劍雨與黑光對撞的刹那，陳麗閃現在機甲首領背後。她指尖凝聚一點星光，輕輕按在機甲核心：“破軍·殞。”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機甲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鉛筆畫，從核心處開始湮滅。然而另外兩架機甲趁機掙脫北鬥鎖鏈，化作流光遁入雲層。

“彆追了。”扣肉一瘸一拐地走來，“夢境要塌了。”

果然，天空開始剝落碎片，露出後方漆黑的虛無。劉小波的石像在崩塌中逐漸模糊，唯有降魔杵上的血字越發清晰。

陳麗突然抓住張玄的手：“現實中的小波會不會……”

“他的命魂被釘在因果線上。”扣肉低頭舔了舔爪子，“除非斬斷前世孽債，否則下次入定時，你們會看到更慘的結局。”

最後一刻，張玄深深望向石像。恍惚間，他看見劉小波的嘴角微微揚起，仿佛在說：**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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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褪去時，二人正在星艦打坐艙內冷汗淋漓。扣肉蜷在陳麗膝頭打呼嚕，尾巴尖還粘著半片金色梵文。

艙門突然被推開，吳妍抱著煉丹爐探頭：“靈田的西瓜藤又暴走了！等等……你們臉色怎麼比丹渣還難看？”

劉芒拎著酒壺晃進來，瞥見降魔杵正在牆角泛紅光，頓時酒醒大半：“臥槽！這玩意剛才是不是動了一下？”

扣肉睜開一隻眼：“淡定，不過是有人隔著三千界在偷看。”它跳上控製台，狗爪啪地按碎一顆監控探頭：“暗盟的孫子，再敢窺屏，老子把你戰艦拆了當狗窩！”

星艦外，血色雷雲悄然散去。

誰也沒注意到，劉小波的佩劍正在儲物艙內嗡鳴，劍鞘上浮現出與降魔杵一模一樣的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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