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素＆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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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衛二的極光在天幕上扭曲成青紫色漩渦，星艦艙室內氣壓驟降。陳麗後背重重撞上金屬牆壁，胸口的星紋如同活過來一般，在皮膚下遊走成陰陽雙魚的形狀。她低頭看著自己胸前亮起的藍光，耳邊響起機械女聲冰冷的提示：「檢測到能量失衡，強製啟動陰陽調和協議。」

"張玄！"陳麗死死抓住操作台邊緣，指甲在合金表麵刮出火星，"你的混沌青蓮......"話音未落，對麵傳來瓷器碎裂般的脆響。

張玄盤坐在三米開外的蒲團上，原本環繞周身的青蓮虛影正片片剝落。他右眼流出的血珠懸浮在半空，凝成《逍遙遊》裡的文字："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那些血字突然調轉方向，與陳麗胸前的星紋產生共鳴，將兩人之間的空氣震出蛛網狀裂紋。

"彆碰操作台！"角落裡傳來犬吠般的人聲。通體漆黑的中華田園犬人立而起，前爪拍在量子屏障的啟動鍵上，"這是太素之力的陰陽逆轉，你們現在就像兩盞走馬燈——"

"扣肉你閉嘴！"張玄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左手結的大日如來印已經布滿冰霜。他眼睜睜看著陳麗宇航服上的星艦徽章開始融化，露出下方暗金色的皮膚——那是上周在血池鏡像裡被魔氣侵蝕的傷痕。

陳麗突然悶哼一聲，星紋藍光暴漲。整艘星艦的照明係統瞬間熄滅，唯有她胸口的光源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艙壁上。張玄的影子長出犄角，而陳麗的影子背後展開十二對光翼。當兩人的影子指尖相觸時，艙室內響起了編鐘與電子音混合的轟鳴。

"見鬼，他們在重構逍遙界的法則！"扣肉尾巴上的時空符文亮起，犬牙咬住張玄的衣擺往後拖，"快切斷靈氣連接！你結丹引動的雷劫還在外太空......"

話音未落，陳麗突然淩空飄起。她胸前的星紋脫離皮膚，化作實體化的陰陽魚懸浮在半空。張玄懷中的《南華經》無風自動，寫著"天地與我並生"的那一頁自行撕下，與陰陽魚融合成太極圖。

"張玄你看！"陳麗的聲音帶著金屬震顫的回響，她指向太極圖中心。原本該是陰陽眼的位置，此刻浮現出三十六重天崩塌的幻象——瑤池金母的玉簪折斷，天河之水倒灌人間。

扣肉突然渾身炸毛："小心量子糾纏！"

太極圖轟然炸裂，無數光粒在艙室內組成星鏈。張玄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看見十五歲的陳麗在火星基地抱著父親的骨灰盒；陳麗則看見張玄在終南山拜師時，被老道士用戒尺打碎了三根肋骨。

"這是......記憶回溯？"陳麗試圖抓住一粒光點，那光點卻化作她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太極玉佩。而當張玄觸碰某個光團時，竟扯出半截沾血的降魔杵——正是劉芒在冰川祭壇斬碎的那柄凶兵。

艙門突然被撞開，吳妍端著能量分析儀衝進來，馬尾辮上還沾著靈田的西瓜藤汁液："你們的生物信號在七十二秒前消失了！等等......這是......"她僵在原地，手中的儀器顯示艙室內的時間流速比外界慢了三十倍。

"彆動！"扣肉一爪子拍碎試圖纏上吳妍腳踝的星鏈光粒，"這些是具象化的因果線，碰到就會被拖進......"

黑犬的話被刺耳的警報聲打斷。舷窗外，本該在三個月後才出現的血色雷雲，此刻正如活物般撞擊著星艦護盾。陳麗胸前的星紋突然分裂成兩個逆時針旋轉的漩渦，張玄體內暴走的靈氣竟順著她的指尖被抽離。

"陰陽調和不是這麼用的！"扣肉急得原地轉圈，尾巴在金屬地麵擦出火花，"按照《周易參同契》的記載，你們需要......"

張玄突然悶哼一聲，右眼虹膜上的裂紋蔓延至耳際。他沾血的手指在空中畫出半道符咒，殘破的青蓮虛影硬生生截斷靈氣流動："陳麗，用機甲共鳴我的神識！"

陳麗咬破舌尖，將血珠彈向操作台。星艦主控係統發出龍吟般的嗡鳴，她背後的十二對光翼虛影突然實體化，將艙室照得如同白晝。當光翼邊緣觸碰到張玄殘存的青蓮時，整艘星艦劇烈震顫，控製屏上跳出血紅色的提示：

【檢測到禁忌融合：道門太素訣·壹式——陰陽逆乾坤】

吳妍突然指著舷窗尖叫："雷雲裡有東西！"

血色雲層中，刻著"逆陰陽"符咒的機甲手臂撕開裂縫。那隻機械手僅憑威壓就震碎了三層護盾，指尖凝聚的黑光讓扣肉渾身毛發倒豎："暗盟的因果律武器！張玄你結丹引來了這群鬣狗！"

"來得正好。"陳麗光翼上的羽毛片片豎起，化作劍雨懸浮空中，"新仇舊賬一起算！"

張玄卻按住她的肩膀，染血的嘴角勾起冷笑："還記得《陰符經》裡''天發殺機''的解法嗎？"他沾血的手指在虛空畫完剩下的半道符咒，陰陽雙魚突然調轉方向，"把雷劫和暗盟的武器......"

"......引導到同一條因果線上！"陳麗瞬間領悟，光翼劍雨調轉方向刺向自己的星紋。當暗盟的黑色死光穿透舷窗時，恰好撞上陳麗製造的太素漩渦。

整片雷雲被染成詭異的紫黑色，時空在這一刻出現斷層。扣肉趁機躍起，犬爪上的時空符文印在艙壁上："就是現在！吳妍啟動星艦遷躍！"

當遷躍引擎的藍光亮起時，所有人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被太素之力扭曲的雷劫裹挾著暗盟武器，化作青黑色蓮花撞向木衛二的冰川佛寺。

"轟——"

遷躍前的最後一秒，眾人透過舷窗看見，佛寺群中某座浮屠塔的塔尖，亮起了與陳麗星紋同源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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