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梵魔＆之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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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深處，血色冰湖翻湧如沸。老僧盤坐的冰台早已崩裂，左半身血肉扭曲成修羅惡相，右半身金光流轉如佛陀降世。機械關節與梵文經咒纏繞交錯，暗盟反應堆的幽藍光芒與佛門業火相互撕咬，將整座洞窟映得忽明忽暗。

“阿彌陀佛……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右半身低眉誦經，掌心結成蓮花法印，一道金芒直刺左胸。

“虛偽！”左半身獠牙暴突，機械臂化作三米長的鋸齒刀，硬生生劈開金光，“鎮壓我千年，如今還想用這腐朽佛法度化我？”刀鋒橫掃，冰柱轟然倒塌，濺起的碎冰在半空凝成血色冰錐，暴雨般射向右側。

張玄拽著陳麗急退，後背撞上洞壁。吳妍揮劍斬碎幾枚冰錐，虎口震裂滲血：“這老和尚怎麼比暗盟機甲還瘋？”

“他體內有兩股因果糾纏。”劉芒手握降魔杵，黑紋從脖頸蔓延至眼角，“佛門金身鎮壓修羅殘魂千年，如今暗盟科技激活了魔性……”話音未落，老僧左臂突然暴漲，鋸齒刀穿透金光屏障，在劉芒胸前劃出一道血痕。

“汪！修羅執念化實，需破其心核！”一道黑影從張玄腰間錦囊竄出。扣肉現出嘯天神獸真身，銀白毛發間流轉星河，爪踏虛空竟生出漣漪，“左肋第三根機械骨，嵌著暗盟的因果逆鱗！”

陳麗瞪大眼睛：“狗說話了？”

“本尊乃逍遙界時空聖獸！”扣肉一尾巴掃開襲來的冰錐，扭頭噴出團青色火焰，將修羅刀上的血煞之氣燒成飛灰，“愣著乾嘛？布兩儀陣，困住他右半身的佛光！”

張玄與劉芒對視一眼，雙雙掐訣。星辰之力與降魔杵黑紋交織成太極圖，壓住老僧右半身的金光。佛魔平衡被打破的刹那，修羅左臂發出金屬摩擦的獰笑：“終究是佛門先棄了我！”鋸齒刀直劈自己右肩，竟要斬斷金身束縛。

“就是現在！”扣肉縱身躍起，額間豎瞳射出一道銀芒。時空凝滯的瞬息，吳妍劍尖挑開左肋甲片，陳麗的量子鎖鏈纏住那枚逆鱗符咒——暗紅晶體上刻滿倒懸梵文，與降魔杵黑紋同源共鳴。

老僧右眼忽然淌下血淚：“……原來如此。”佛掌猛地按住修羅頭顱，業火從七竅灌入，“癡兒，你我本是一體啊！”

修羅刀僵在半空。逆鱗符咒崩裂時，三千道誦經聲從虛空響起，洞窟頂端浮現須彌山虛影。老僧血肉與機械寸寸剝離，左半身修羅相化作黑煙消散，右半身金身卻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師父！”冰窟深處踉蹌奔出個灰袍小僧，懷中抱著盞熄滅的青銅燈，“弟子終於找到您了……”

老僧殘軀跌坐在地，指尖輕觸燈芯。一抹金焰騰起，映出他眉心的卍字裂痕：“千年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他轉向張玄，將青銅燈遞出，“施主，逍遙界的業火紅蓮……就托付給……”

話音未落，洞窟穹頂轟然炸裂。八臂機械佛的虛影遮天蔽日，暗盟首領的冷笑從雲端傳來：“老東西，真以為能擺脫我的量子烙印？”

扣肉突然渾身銀毛倒豎：“快走！他在激活歸墟海眼的坐標！”

眾人腳下冰層塌陷，血色湖水裹著佛魔殘骸衝天而起。最後一刻，劉芒抓住青銅燈，降魔杵黑紋暴漲成光繭護住眾人。

冰湖重歸死寂時，陳麗發現掌心多了一道蓮花烙印。

“這是業火燈契。”扣肉舔著爪子上的傷口，“燈滅之日，逍遙界會降下末法紅蓮。”

張玄望向冰層深處緩緩閉合的時空裂隙，那裡隱約傳來戰艦轟鳴：“暗盟的機械佛……比我們想的更接近真相。”

劉芒摩挲著降魔杵上新浮現的梵文，突然苦笑：“你們有沒有發現，那灰袍小僧長得像吳妍？”

眾人悚然回頭，冰窟內早已空無一人。唯有老僧坐化處，一朵紅蓮在血冰中悄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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