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冰湖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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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集：佛劫初現**

血池如鏡，映著木衛二蒼白的極光。張玄站在冰湖邊緣，腳下冰層裂痕蔓延，寒氣裹著血腥味鑽入鼻腔。他盯著那片猩紅的水麵，瞳孔驟然收縮——

袈裟金紋流轉，自己立於屍山之上，掌心佛印灼目。而陳麗的屍體橫陳腳邊，眉心一點朱砂，凝結成冰。

“這……是未來？”他聲音沙啞，指尖發顫。

陳麗從勘探艙躍下，防護服擦過冰棱發出脆響。她正要開口，忽見張玄踉蹌後退，靴底在冰麵拖出淩亂痕跡。“你臉色比凍土還難看。”她拋來一支能量合劑，鋁罐在空中劃出銀弧，“星際佛學研討會上魔怔了？”

罐體砸入血池的刹那，三千具冰屍同時睜眼。

猩紅水麵沸騰如熔爐，冰層下的梵文鎖鏈錚錚作響。張玄拽住陳麗手腕疾退，袈裟幻影卻如附骨之疽纏上身軀。他右掌浮現《金剛經》密咒，金光與血霧碰撞爆出萬千火星，將冰原照得恍如白晝。

“鬆手！”陳麗機甲手套彈出離子刃，寒光削向幻影袈裟。布帛撕裂聲裡，竟濺出真實血珠。

血池深處傳來輕笑。

倒影中的“張玄”忽然轉頭，眸中卍字輪轉：“殺她證道，可得大自在。”袈裟驟然收緊，勒得真實張玄喉骨咯咯作響。陳麗揮刃再斬，刀鋒卻穿透虛影，在冰麵劈出十米溝壑。

“沒用的。”沙啞犬吠炸響，黑影如電掠過。扣肉渾身毛發倒豎，中華田園犬的棕黃皮毛正褪成玄色，爪尖撕開空間裂隙：“這是因果鏡像，得用業火燒！”

陳麗愣怔盯著突然開口的狗：“這土狗……在講佛理？”

“嘯天神獸的事，能叫土狗嗎？”扣肉齜牙甩尾，冰晶在虛空凝成八卦陣圖。它縱身躍入血池，黑毛遇血即燃，青焰中身形暴漲三倍，額間睜開第三隻豎瞳：“張玄，誦《心經》！”

梵音與犬吠共振，血池掀起滔天巨浪。扣肉腳踏業火撲向倒影，犬牙咬住幻影袈裟猛烈撕扯。張玄趁機結大金剛輪印，周身浮現八瓣蓮華，每片花瓣皆映出不同時空的自己——有垂髫稚子敲木魚，有垂暮老僧坐枯禪，最終彙聚成此刻捏訣的青年。

“觀自在菩薩……”

佛號響徹冰原的刹那，扣肉第三隻眼射出青光。幻影袈裟轟然破碎，血池倒影如被石子擊中的鏡麵，裂紋中滲出漆黑黏液。陳麗機甲警報驟響，掃描顯示黏液富含量子佛毒，正沿著冰縫侵蝕星艦能源艙。

“劉芒的劍！”她突然高喝，“那小子劍心通明，或許能斬因果！”

三百裡外冰川祭壇，劉芒正擦拭降魔杵。黑紋突然順劍柄竄上手臂，他心口劇痛跪地，恍惚見血色未來——自己化作石像，立於崩塌的佛寺廢墟。

血池畔，扣肉突然慘叫。業火反噬燒焦它半邊身軀，第三隻眼流出血淚：“快……逆轉鏡像……”

張玄咬破舌尖，精血點在陳麗眉心：“借你機甲能源一用！”量子引擎轟鳴聲響徹雲霄，防護罩化作金色鐘影罩住二人。他拽著陳麗縱身躍入血池，在業火與冰屍的撕扯中，抓住那抹即將消散的袈裟幻影。

未來碎片在掌心流轉。

他看到陳麗為護星艦自爆機甲，看到自己墮入魔道血洗佛寺，看到扣肉在時空亂流中叼回半截斷臂。最深處的記憶碎片裡，暗星盟首領手持降魔杵，杵尖滴落的黑血與劉芒劍紋同源……

“原來如此！”張玄在血浪中睜眼，佛魔二氣在丹田形成太極圖，“未來非定數，是警示！”

他並指為劍，生生剖開自己胸膛。舍利子沾心血浮空，將三千冰屍的怨氣儘數吸入。扣肉趁機噴出本命真火，業火裹著佛毒凝成琥珀，墜入冰縫深處。

血池歸於平靜時，陳麗發現張玄左胸傷口長出金色肉芽，交織成鎖鏈形狀。扣肉癱在冰麵喘息，尾巴卻得意搖晃：“梵印基因鎖，這小子悟了。”

極光漸隱處，八臂機械佛的虛影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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