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古碑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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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集：隕星覺醒

第三十三章 古碑共鳴

張玄的左臂被靈田反噬的寒氣凍得發紫，指尖凝結的冰晶正順著經脈向上蔓延。他踉蹌著退到青銅棺槨旁，身後追擊者的黑袍在磁暴中獵獵作響。那人手中匕首泛著幽綠毒芒，刀刃劃過之處連空氣都發出腐蝕的滋滋聲。

“交出殘碑，留你全屍。”黑袍人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鐵器，刺得人耳膜生疼。

扣肉從廢墟中竄出，渾身毛發炸立，犬齒間纏繞著細小的空間裂隙。這中華田園犬不知何時覺醒的時空天賦，此刻竟將三枚襲來的毒釘定格在半空。張玄趁機將掌心貼在青銅棺的饕餮紋上，殘碑突然從懷中飛出，與棺麵雕刻的星圖嚴絲合縫地嵌在一起。

嗡——

青銅棺內部傳出遠古鯨鳴般的震顫，棺蓋縫隙迸射出靛青色流光。追擊者的匕首距離張玄咽喉僅剩半寸時，整片廢墟突然浮起細密的甲骨文，每個字符都像活過來似的扭動著重組。張玄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神識海中《混沌種青蓮》殘篇自行翻動，那些上古文字竟與碑文產生共鳴。

“乾坤倒轉，星門開！”陳麗的嬌喝從三百米外傳來。她徒手撕開磁暴區的電離層，掌心星紋亮如白晝，七枚玉簡在她周身結成北鬥陣型。追擊者身形微滯，這個空檔被扣肉敏銳捕捉，黑犬額間金紋驟亮，定格的空間裂隙猛然收縮，將毒匕絞成鐵屑。

青銅棺的震動達到頂點時，張玄看見棺內飄出一縷玄黃氣。這氣息觸到殘碑的刹那，天地仿佛被無形巨手揉捏變形，方圓十裡的金屬殘骸化作液態，在古碑周圍凝聚成九條蟠龍柱。追擊者終於露出驚惶之色，黑袍下伸出布滿鱗片的怪手想要抓住棺槨邊緣，卻被突然顯現的蟲洞邊緣切下三根手指。

“不！”

黑袍人的慘叫淹沒在空間坍縮的轟鳴中。張玄感覺自己被扯入萬花筒般的隧道，無數星河流光從身側掠過，青銅棺化作庇護所將他與扣肉包裹其中。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瞥見陳麗化作流光追進蟲洞，發梢還沾著昆侖山特有的雪鬆氣息。

……

人馬座β星的黃沙拍打在青銅棺上，張玄是被舌尖的血腥味喚醒的。他撐起身子時，發現扣肉正對著沙漠儘頭低吼——那裡矗立著半截通天石柱，柱身纏繞的鎖鏈早已鏽蝕，卻仍能看出鎖著某種巨獸的輪廓。陳麗單膝跪在十丈外，正在用星紋解析地麵龜甲紋路。

“這裡是...上古傳送陣？”張玄抹去嘴角血漬，殘碑不知何時已融入他的掌心，在皮膚下形成青蓮圖騰。

陳麗轉頭時，眼底流轉的銀芒尚未消退：“比傳送陣更古老。你看石柱頂端的凹槽，和青銅棺底的凸起完全契合。”她指尖輕點，沙地突然升起三百六十五枚玉圭，按周天星辰排列成陣。扣肉突然朝著石柱狂吠，沙丘下緩緩升起一具水晶骸骨，骨架上生長著翡翠般的藤蔓。

“小心！”

張玄攬住陳麗疾退三步，原先站立處炸開深坑。水晶骸骨的眼窩燃起碧火，藤蔓如靈蛇般襲向他們。扣肉額間金紋大盛，張口撕開的空間裂縫將半數藤蔓吞沒。張玄趁機並指為劍，殘碑的劍意透體而出，在地麵犁出十丈溝壑。

翡翠藤蔓觸到溝中劍氣，竟開出朵朵金蓮。陳麗見狀瞳孔微縮：“這是佛門金剛伏魔陣的變種！張玄，用青蓮圖騰鎮它天靈！”

張玄飛身踏過金蓮，掌心青蓮印記按在骸骨眉心。水晶頭骨頓時浮現蛛網裂紋，藤蔓瘋狂扭動著想要縮回地下。陳麗咬破指尖在虛空畫出血符，星紋與符籙交融成鎖鏈，將骸骨牢牢釘在石柱上。

當最後一條藤蔓停止掙紮時，石柱轟然崩塌，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地宮入口。扣肉湊近嗅了嗅，突然對著地宮發出示警的低嗚。陳麗擦去額間冷汗，從機甲殘骸中拆出照明珠：“跟緊我，這裡的機關恐怕比墨家飛舟還凶險十倍。”

地宮甬道的壁畫讓張玄呼吸一滯——畫麵中青衣修士腳踏青蓮，正與九頭巨獸廝殺，而那巨獸的輪廓竟與他在殘碑幻境中見到的一般無二。陳麗的星紋掃過壁畫，突然映出幾行小篆：“...禹王鎮相柳於此，以三十六天星為鎖...”

“相柳？”張玄撫過壁畫上猙獰的蛇頭，“《山海經》裡水神共工的臣子？”

陳麗正要答話，腳下突然傳來機關轉動的悶響。七十二尊陶俑從牆內轉出，手中長戈結成天羅地網。扣肉齜牙噴出空間刃，卻隻在陶俑表麵留下白痕。張玄扯著陳麗急退，背後傳來陶俑整齊劃一的戰吼：“誅——逆——賊——”

殘碑青蓮在生死關頭自動護主，張玄眼中浮現星河倒影，竟看穿陶俑陣法的生門。他抄起地宮長明燈砸向巽位陶俑，青銅燈盞嵌入俑身心臟的瞬間，整個殺陣驟然停滯。陳麗趁機甩出星紋鎖鏈纏住頂壁橫梁，帶著張玄蕩過最後十丈險路。

地宮儘頭的水潭映出七彩霞光，潭底沉著半塊殘缺的青銅鼎。當張玄的指尖觸到潭水時，逍遙界突然在神識海中劇烈震動，靈田中央的五行大陣自行運轉，將潭中靈氣鯨吞而入。扣肉突然咬住他衣角往後拖，隻見潭水翻湧起九道漩渦，每個漩渦中心都浮出相柳的虛影。

“九州鼎碎片！”陳麗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激動，“快用殘碑鎮壓妖魂！”

張玄將青蓮圖騰按向水麵時，整個地宮回蕩起蒼涼的龍吟。相柳虛影在碑文照耀下寸寸崩解，青銅鼎碎片化作流光沒入他眉心。逍遙界內風雲變色，新生的山脈拔地而起，山巔隱約浮現出與地宮壁畫相同的青衣修士虛影。

陳麗望著潭水恢複平靜，突然按住心口悶哼一聲。張玄這才發現她後背滲著黑血，方才的陶俑長戈竟帶毒。扣肉焦急地繞著兩人打轉，犬爪無意識劃出的空間裂隙裡，隱約傳來藍星特有的桂花香。

“該回去了。”張玄背起意識模糊的陳麗，殘碑青蓮在身前開辟出星光甬道，“有些賬，該和暗星盟清算了。”

扣肉最後回頭看了眼地宮，水晶骸骨上的翡翠藤蔓不知何時已開出金蓮。隨著空間波動消散，黃沙重新掩埋了上古遺跡，唯有九頭相柳的嘶吼在時空中留下淡淡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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