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紅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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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香港仔避風塘

關爺的遊艇“太平號”靜靜停泊在私人泊位。甲板上，白發蒼蒼的關正山正在喂海鷗，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退休老人。

心腹阿勇快步走來，低聲道：“炮哥他們到了，在下麵等。” 關爺撒完最後一把麵包屑，拍了拍手：“帶他們去會議室，另外……”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查查最近有哪些越南人混進了香港。” 地下會議室裡，炮哥將喪彪的手機推到關爺麵前。

“裡麵有段加密錄音，我找人破解了。”炮哥點開播放鍵—— 喪彪的聲音：“泰國人那批貨走‘新東方’號，關正山絕對想不到我們敢用他的船……”*

錄音戛然而止。 關爺的臉色瞬間陰沉如鐵。 “好一招借刀殺人。”他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維多利亞港，“看來有人嫌我這把老骨頭礙事了。”

陳天佑突然開口：“關爺，越南幫的毒蠍可能會在您壽宴上動手。” 關爺突然笑了，轉身時手裡多了一把鍍金的左輪手槍。

“我六十大壽的請柬已經發出去了。”他輕輕轉著彈巢，“包括給越南幫‘三巨頭’的那份。”

炮哥和阿鬼對視一眼，說道：關爺 ，還有一個事要跟你說。

片刻後，關正山坐在太師椅上，手裡盤著兩顆包漿渾厚的核桃，眼神冷峻。炮哥站在他麵前，將一疊照片和文件攤在紅木桌上。

“算盤李這幾年背著你做了不少事。”炮哥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意。 照片上是喪彪與東南亞毒梟的會麵記錄，算盤李的賬本上則密密麻麻記著走私軍火的交易明細。

最致命的一張，是喪彪與號碼幫喪彪的密會照片，背景赫然是澳門金沙賭場的VIP包廂。 關爺的核桃“哢”地一聲裂開一道縫。

“吃裡扒外的東西。”關爺的聲音平靜，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炮哥繼續道：“算盤李跟喪彪合作私下和泰國人合作，用‘新東方號’運毒，被海關截獲後，他栽贓給和義堂，導致我們三條船被扣。

算盤李更絕，偷偷抽走社團資金去炒期貨，虧空了兩千萬多，賬目做在關爺你名下。” 關爺緩緩起身，走到供奉關公的神龕前，點燃三炷香。

“阿炮。”關爺背對著眾人，“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炮哥冷笑：“按家法，三刀六洞。”

我們已經在澳門把他給做了，關爺點頭，將香插進香爐，煙霧繚繞中，關公像的雙眼仿佛泛著血色。

“去安排。”關爺的聲音不容置疑，“另外，約號碼幫李先生飲茶。”

翌日，香港半島酒店，頂層包廂

號碼幫龍頭李天生坐在窗邊，慢條斯理地品著普洱。他身後站著二路元帥陳洪，眼神陰鷙。 關爺隻帶了炮哥一人赴會。

“李先生，多年不見，風采依舊。”關爺微笑拱手。 蔣天生放下茶杯，淡淡道：“關叔，有話直說。”

關爺將一份檔案袋推到蔣天生麵前。 “喪彪和算盤李已經伏法。”關爺的語氣平靜，“這是他們這些年背著我做的事，包括和陳耀的私下交易。”

李先生翻開文件，眉頭漸漸皺起。陳洪的臉色變得難看。”關爺緩緩道，“喪彪他們該死，但和義堂和號碼幫沒必要為這兩個叛徒繼續開站。”

李先生合上文件，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關叔，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炮哥眼神一冷，手已經按在了腰間。

關爺卻擺擺手，示意炮哥冷靜。 “蔣生，澳門賭牌競標在即。”關爺意味深長，“與其內耗，不如合作。”

李先生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擊桌麵。 “三天後，給我答複。”關爺起身告辭，“另外——”

他看了眼陳洪，“管好你的人。” 陳洪臉色鐵青，卻不敢發作。

三日後，九龍塘私人會所李先生派人送來一封信，隻有八個字： “既往不咎，共謀大局。”

關爺看完，將信紙燒成灰燼。 “蔣天生是個聰明人。”關爺對炮哥道，“他知道繼續鬥下去，隻會讓洪興跟東星撿便宜。” 炮哥點頭：“那接下來？”

關爺走到窗前，望著維多利亞港的夜色。 “準備會議。”

九龍，和義堂總壇。 關爺坐在龍頭椅上，臉色陰沉。堂口內，幾十名四九仔、草鞋、紅棍分列兩側，氣氛凝重。

炮哥站在關爺身旁，手裡拿著一份損失報告，聲音沙啞： “這一個月，號碼幫掃了我們旺角、深水埗六個場子，洪興趁機占了銅鑼灣兩家夜總會，東星更狠，直接搶了我們在新界的貨倉。”

堂下一片嘩然，幾個年輕四九仔忍不住罵出聲： “媽的，洪興那群撲街趁火打劫！” “東星算什麼東西？也敢踩進來？”

關爺抬手，眾人立刻噤聲。 “打，是要打的。”關爺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充滿威嚴，“但不是現在。”

他站起身，走到關二爺神像前，點燃三炷香。 “算盤李這個反骨仔，背著我勾結號碼幫，害死自家兄弟。”

關爺轉身，目光如刀，“但現在，他們已經付出代價。” 炮哥接過話：“李先生已經答應停戰，我們沒必要再跟號碼幫死磕。

現在最要緊的，是把生意重新做起來。” 堂下眾人低聲議論，有人不甘心，但也知道形勢比人強。

關爺繼續道：“從今天起，黃、賭、毒生意全部重啟，場子重新開張。誰要是敢來踩線——” 他猛地一拍桌，茶杯震翻。 “殺！”

炮哥拿出一份名單，高聲道： “這次澳門行動，刀仔、阿鬼、肥波立下大功，不僅乾掉喪彪，還帶回了算盤李的賬本，保住了社團的根基。”

他看向三人，鄭重宣布： “經關爺批準，即日起，陳天佑、阿鬼、肥波，正式晉升紅棍！”

堂內瞬間爆發出一陣喝彩聲，幾個相熟的四九仔衝上來拍肩祝賀。 阿鬼咧嘴一笑，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但眼裡全是興奮。

肥波搓著手，嘿嘿笑道：“終於不用再當四九仔了！” 陳天佑神色平靜，但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

關爺滿意地點點頭，抬手示意安靜。 “三日後，在‘福滿樓’擺升職宴，全社團有頭有臉的兄弟都要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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