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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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第留斯號撕開濃霧的刹那，鹹腥的海風陡然變了調。

“這……這就是偉大航路嗎？！”

“啊……阿嚏！”

驟然變化的氣溫讓海賊們感到十分不適，偉大航路氣候多變，沒有固定的氣候，有時候前一秒還是豔陽高照，下一刻天空就飄下來鵝毛大雪。

霸王海賊團船隻上殘留的南海粘膩暖霧被偉大航路的凜冽撕碎，一些船首的鏽蝕金屬上滴落最後一道琥珀色的鬆脂——那是在巴苔裡拉島，這個熱帶島嶼黏附的鬆脂。

幾十張補丁打滿的船帆突然吃滿冷風，纜繩在桅杆上發出琴弦般的嗡鳴，了望台鏽蝕的銅鈴叮當作響，底艙壓艙石與朗姆酒桶的碰撞聲裡，混入了細碎的冰晶敲打甲板的脆響。

左舷外，顛倒山淺藍色混有一絲綠意的海水正在褪去它的光澤，逐漸凝成了摻了鉛粉的靛藍。

雙子岬——偉大航路的起點，兩座高聳入雲的燈塔岬角如同巨人的臂膀，將洶湧的海流一分為二。

左側的岬角在太陽的照耀下，散發出紅色的晶點，岩壁上爬滿了風化的海賊刻痕；右側則籠罩在永恒的暮色之中，浪花在礁石間炸開雪白的骸骨。

燈塔的光刺破海霧，驚起成群的海鷗，它們的鳴叫與顛倒山傾斜而下的轟鳴混作一團，一處陸地上，一座小屋坐落於那裡，那是海賊王的船醫——庫洛卡斯的小屋。

“蘭斯，看一看那座房子裡麵有沒有人。”

伐爾撒對著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的蘭斯說道，蘭斯聽聞，立刻動用果實能力，眼神閃爍著光芒，透過無數障礙，目光直接看到木屋的內部。

“船長，沒有人，而且有很多灰塵和蜘蛛網，應該有很久都沒有住人了，”蘭斯看到木屋裡麵的場景，發現並沒有任何人類生活的痕跡，荒廢了很久的樣子，對伐爾撒回應道。

“嗯，我知道了。”

伐爾撒心想，可能庫洛卡斯還沒有回來吧，畢竟羅傑海賊團也才解散一年不到，庫洛卡斯或許在路上耽擱了，也有可能去了彆的地方。

不過，他卻感應到了另一個氣息，海麵下，一個巨大的陰影正緩緩遊過，如同一個等待了幾十年的幽靈，默默地注視著他們。

其他海賊並沒有發現它的蹤跡，而伐爾撒能發現，是因為他已經觸摸到了見聞色霸氣的門檻了，他現在閉上雙眼，也能感應到一些生命層次較高的生物。

伐爾撒走到船頭，與深海之中的拉布對視著，其他海賊都在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各種大笑聲不斷，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船長的情況。

隻有個彆乾部看到他們船長的行為，隻是有些疑惑而已，畢竟他們船長經常做一些普通人看不懂的操作。

拉布本來以為這支海賊團也是和每天從這裡經過的其他海賊團一樣，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氣息，它透過水麵，與那道古怪氣息的主人對視。

“嗚？”

拉布發出一道疑惑的聲音，那個人類好像能聽懂自己的語言，拉布發出的聲音似乎很大，一道無形的聲波透過海麵，傳遞到了眾人的耳朵裡。

聽到這個巨獸般的哼鳴聲，船上的海賊們驚恐異常，紛紛警惕起來，掏出槍械和武器，不斷檢測著周圍的環境。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一名海賊吞咽了一口唾沫，語氣顫抖地詢問旁邊的同伴。

他的同伴搖了搖頭，仔細地盯著四周，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生物的蹤跡，於是把目光投向他們的主心骨，伐爾撒。

看到伐爾撒正對著大海的某處盯著，他們紛紛沿著伐爾撒的目光向深海望去，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紛紛感到疑惑。

“拉布。”

伐爾撒輕輕說了一聲，離他比較近的艾琳娜沒有聽清，以為船長在對自己說話，正想詢問之時，大海突然震動起來，平靜的海麵突然掀起滔天巨浪。

眾人嚇傻了，看著眼前莫名其妙產生的海嘯，發自內心的感歎，這難道就是偉大航路嗎？！不愧是海賊的葬身之地，看來我要葬身於此了。

深海的拉布聽到這個熟悉到刻進骨子裡的詞語，頓時激動起來，以為他們回來接自己了，身軀猛地衝出海麵，掀起海浪。

等到浪花落下，所有人才終於看到發出剛剛那個聲音的生物，一座體型長達400米的島嶼鯨魚！

但是與其他島嶼鯨魚不同的是，這頭島嶼鯨魚的腦袋布滿了傷疤。

拉布張開深淵巨口，激動的它發出一道沉悶但是卻悠長遼遠的聲音，如同來自遠古深海遺跡傳遞的訊息。

海賊們看到這頭島嶼鯨魚張開深淵巨口，發出吼叫，看著這個能一口吞下整個霸王海賊團的生物，紛紛感到絕望，有的甚至已經開始寫遺言了。

拉布在看到伐爾撒後，發現並不是自己熟悉的人，表情明顯感到失望。

“把船靠過去。”伐爾撒吩咐手下。

“船長？！”萊德等人大驚！

“靠過去。”伐爾撒又重複了一遍，眾人不再質疑，執行命令，將船緩緩靠近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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