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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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陰教教徒們呐喊著，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龍逍遙眼神一凜，大喝一聲“來得好！”，率先拔劍迎敵。長劍劃過空氣，帶起一陣呼嘯，瞬間劈開一名教徒的刀。火星四濺，燙得他眼皮一跳。緊接著，又一名教徒的長刀帶著風聲砍來，他敏捷地側身，劍脊狠狠磕在對方手肘上，“哢嚓”一聲，骨頭錯位的脆響清晰可聞。

“照顧好慕容！”龍逍遙一邊大喊，一邊揮舞著劍，如一條銀龍般衝向左側的三名教徒。他的衣擺隨風飄動，掃過地上的血跡，濺起一片血沫。此時，他已分不清這血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獨孤劍冷哼一聲，提劍跟上，劍法淩厲，劍花閃爍，格擋著周圍襲來的刀光。慕容雪則在一旁，目光銳利地觀察著四周，尋找突圍的機會。

慕容雪手中的短刃寒光閃爍，擦著一名教徒的脖頸劃過，削斷了一根頭發。發絲飄落的瞬間，她感覺到身後有動靜，毫不猶豫地屈肘向後撞去。“噗”的一聲悶響，正中那名教徒的麵門，鼻梁碎裂。她自己也因用力過猛，踉蹌了一下，腳下踩到一灘軟軟的東西，原來是內臟。鞋底打滑，讓她心中一驚。

就在這時，她瞥見獨孤劍的劍尖從右側一名教徒的咽喉拔出，血珠順著劍格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比洞穴裡的濕氣還要熱。“接著！”獨孤劍眼疾手快，甩臂擲來一柄斷刀。慕容雪反應迅速，伸手接住，那刀柄還帶著前主人的體溫。她反手一揮，斷刀直直捅進撲來的敵人腹部，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激烈的戰鬥讓洞穴頂部的鐘乳石紛紛晃動，簌簌墜落。一塊碎石砸中龍逍遙的肩頭，他吃痛卻沒有停下動作，趁著勢頭揮劍砍斷了一名小頭目持火把的手腕。“啊——！”小頭目慘叫著，手中燃燒的火把滾落，掉進了一旁的武器堆。“轟”的一聲巨響，火焰瞬間騰起一丈多高，形成一道火牆。

慕容雪的發梢被火苗燎到，一股焦糊味刺鼻而來，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就在這時，火光映照下，她看到洞頂垂落的藤蔓。“抓藤條！”她大聲尖叫，一腳踢開腳邊的屍體，縱身一躍。與此同時，龍逍遙眼明手快，劍尖一挑，挑斷了藤蔓的根部。

藤蔓墜落，慕容雪眼疾手快，一把攥住粗藤，身體在空中蕩向洞壁。她手中的短刃用力劃開石壁，濺出點點火星。下方教徒的刀光擦著她的靴底掠過，她咬牙擰身，飛起一腳，靴跟狠狠磕在最近那名教徒的太陽穴上，那人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龍逍遙借著藤蔓回彈的力道，旋身而下，劍光閃爍。三道刀光在他眼前交叉，形勢危急。就在這時，他聽見獨孤劍的怒喝從左側傳來：“龍兄！頭頂！”他下意識地抬頭，隻見一柄開山刀正從洞頂墜落，刀刃反光映出他染血的眉骨。千鈞一發之際，他拚儘全力揮劍橫擋。“當”的一聲爆響，刀身與劍身相撞，震得他耳內嗡嗡作響，虎口劇痛，幾乎握不住劍柄。

但這短暫的間隙，讓他看清了突圍的方向——火把引燃的蛛網正劈啪燃燒，濃煙滾滾，逼得教徒們紛紛後退半步。

“衝！”龍逍遙大喝一聲，一腳踢飛腳邊的銅盾。銅盾帶著風聲砸中一名教徒的麵門，那人慘叫著倒下。他趁機拽住慕容雪的手腕，朝著火牆的缺口衝去。獨孤劍斷後，劍刃在身後舞成一個半圓，將教徒們擲來的飛刀儘數磕飛。

火焰舔舐著慕容雪的臉頰，她聞到自己發絲燃燒的焦味。就在跨出火牆的瞬間，龍逍遙突然將她猛地按在潮濕的石壁上。“嗖”的一聲，一支弩箭擦著她的耳際釘進岩石，尾羽還在簌簌顫動。

洞穴外的月光灑下，如冰水般清冷，照在三人身上。他們背靠山壁，大口喘著粗氣，聽著身後教徒們的咒罵聲越來越近。慕容雪低頭，看到龍逍遙袖口滲出的血已經染透了中衣，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黏膩溫熱，才發現不知何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獨孤劍用劍尖撬掉靴底的腦漿，忽然低笑一聲：“看那邊。”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山穀深處騰起一片灰霧，隱約傳來馬嚼子的響動。龍逍遙握緊劍柄，發現自己的指尖還在發抖，不過不是因為恐懼，而是過度緊繃後的脫力。

慕容雪忽然拽住他的手腕，指向右側崖壁下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石縫：“上次采藥走過這條路，儘頭是……”話還沒說完，一支火把被拋到腳邊，照亮了追來教徒們猙獰的臉。為首的刀疤臉舔了舔刀刃，獰笑道：“跑啊？接著跑啊？”他身後二十多名教徒舉刀逼近，月光在刀鋒上碎成冷冽的弧光。

龍逍遙隻覺心跳如鼓，卻在這刹那間，從慕容雪的眼裡看到了堅定的光，那是上次在懸崖邊采雪參時同樣孤注一擲的光。他轉頭看向獨孤劍，對方正用劍尖挑開纏在腕間的染血布條，露出一道舊疤，那是三年前替他擋刀留下的痕跡。

“背靠背。”龍逍遙聲音沙啞，卻沉穩有力，“讓他們看看，什麼叫——”

“【天罡北鬥陣】！”三人異口同聲，劍光在月光下交織成網，而此時，第一波刀光已迎麵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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