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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火迷蹤
暴雨如注,衝刷著城郊官道的泥濘。蘇半夏的月白裙裾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泥漿順著裙擺往下滴,在身後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跡。身後傳來東廠番子的呼喝聲,繡春刀劈開雨幕的銳響刺得人耳膜發痛,最要命的是那股若有若無的檀香——那是東廠秘製的追蹤香,沾在衣料上,三日不散。
“往這邊!”張小帥猛地扯住她的手腕,掌心的薄繭蹭過她的皮膚。他的青布短打被雨水浸透,貼在瘦削的肩上,手裡還緊緊攥著個油布包,裡麵是從周府秘閣偷出的《天工開物》殘卷——正是東廠追殺他們的緣由。
破廟的木門在風雨中吱呀作響,簷角的銅鈴早已鏽蝕,隻剩半截鐵鏈晃悠。張小帥拽著蘇半夏衝進後院,腳邊突然踢到一堆東西,嘩啦啦滾了滿地——是堆竹篾骨架與素絹,看樣式像是附近“福祿壽”紙紮鋪的存貨,有未完工的紙人、紙馬,還有幾盞走馬燈的架子。
“有了!”張小帥的眼睛在雨夜裡亮起來,抓起一把竹篾條塞進蘇半夏手裡,“還記得紙紮鋪的‘三絕’手藝嗎?”
蘇半夏的指尖觸到冰涼的竹篾,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三年前他們在“福祿壽”當學徒,老掌櫃教的第一課就是“借形”——用竹篾紮骨,素絹裹身,能讓紙紮物在特定時辰顯影,看上去與真人無異。此刻暴雨如晦,正是借形的最佳時機。
“紙人要丈二高,紙馬得備三匹!”蘇半夏的聲音被雨聲吞沒,手指卻異常靈活,竹篾在她掌心翻飛,轉眼紮出個大致的人形骨架,“走馬燈的燭台呢?要借火光顯影!”
張小帥早從角落裡翻出半截蠟燭,又扯過素絹往竹篾上糊。東廠番子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廟門口,繡春刀的碰撞聲清晰可聞。他突然解下腰帶,將《天工開物》殘卷裹進紙人胸腔,又往紙馬的腹腔裡塞了把火石:“等下聽我號令,往西北方向跑,那裡有片蘆葦蕩!”
蘇半夏的指尖被竹篾劃破,血珠滴在素絹上,竟暈開淡淡的金色。她想起老掌櫃說過的秘聞:“福祿壽”的手藝源自墨家機關術,以血為引,能讓紙紮物擁有片刻“活氣”。此刻她的血正順著素絹紋路蔓延,紙人的眉眼竟隱隱有了神采。
“他們在裡麵!”東廠百戶的吼聲刺破雨幕,廟門被一腳踹開。
張小帥猛地點亮蠟燭,塞進走馬燈的架子裡。火光透過素絹,將後院的紙人紙馬映在廟牆上,投出巨大的影子——丈二高的紙人手持長矛,三匹紙馬揚蹄欲奔,在風雨中影影綽綽,竟真像支精銳衛隊。
“障眼法!”百戶冷哼一聲,揮刀砍向最近的紙人。刀鋒穿過素絹的瞬間,張小帥突然將火石撒向紙馬腹腔,浸了燈油的素絹遇火即燃,紙馬帶著火焰衝向廟門,濃煙頓時彌漫了整個破廟。
“走!”蘇半夏拽著張小帥衝進側門,身後傳來東廠番子的驚呼——紙人胸腔裡的《天工開物》殘卷在混亂中掉落,被火星點燃,很快燒成了灰燼。
蘆葦蕩的泥濘沒到腳踝,雨絲打在臉上生疼。蘇半夏跑著跑著突然停住,摸了摸腰間——那裡空空如也,她的貼身玉佩不見了,定是剛才紮紙人時不小心掉落。
“彆回頭!”張小帥死死攥著她的手,掌心全是冷汗,“那是假的殘卷,真的在我懷裡!燒了它,正好讓他們以為得手了!”
蘇半夏這才注意到他油布包裡還有個夾層,硬邦邦的,正是殘卷的質感。她突然想起剛才紙人胸腔裡的殘卷燒得太快,根本不像宣紙的燃速,原來從一開始就是計。
蘆葦蕩深處突然傳來幾聲馬嘶,竟真有三匹駿馬在那裡等候——是老掌櫃提前安排好的。蘇半夏剛要翻身上馬,卻見張小帥從懷裡掏出個小巧的紙鳶,竹骨上還纏著素絹:“最後一步,送他們個‘大禮’。”
紙鳶被放飛的瞬間,蘇半夏又滴了滴血在素絹上。借著風勢,紙鳶竟直衝向破廟方向,在雨夜裡化作個模糊的人影,懷裡還揣著個形似殘卷的包袱。
“追!他往東南跑了!”東廠番子果然被吸引,馬蹄聲漸漸遠去。
蘇半夏看著紙鳶消失在雨幕裡,突然明白“福祿壽”的真諦。所謂“福祿壽”,不是指紙紮的神像,而是藏在手藝裡的智慧——福在應變,祿在藏鋒,壽在知退。就像這紙人紙馬,看似脆弱,卻能在絕境中築起屏障。
三匹馬踏著泥水狂奔,身後的破廟漸漸縮成黑點。蘇半夏摸了摸腰間的空位,那裡本該掛著母親留的玉佩,此刻卻覺得心裡踏實——有些東西看似失去,實則換了種方式守護著她。
張小帥突然從懷裡掏出個東西,借著閃電的光遞給她——竟是她的玉佩,上麵還沾著點素絹的碎屑。“剛才糊紙人的時候撿到的,知道你離不得它。”
蘇半夏的指尖觸到玉佩的溫度,突然笑了。暴雨還在下,卻仿佛不再那麼冰冷。她想起老掌櫃常說的話:“手藝人的本事,不是造出多精巧的物件,是能在困局裡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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