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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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的狂風卷著硫磺味撲麵而來。

歐迪斯的羽翼在閃電中泛著銀白，劍尖直指歐西法。

而他的父親，前三大神父之一的馬庫斯，正如同提線木偶般站在祭壇中央。

胸口鑲嵌著一枚搏動的黑色水晶，每一次起伏都伴隨著地麵的震顫。

“看看你身後的父親，聖子。”

歐西法的指尖劃過黑色祭壇的紋路，那些由惡魔血液澆築的溝壑瞬間亮起紅光。

“當年他為了‘更強的驅魔力量’，主動打開了地獄裂隙，而你我，不過是他與惡魔交易的副產品。”

他猛地拽過馬庫斯的手臂，露出手腕上早已潰爛的契約烙印。

“母親難產而死，不過是因為你這‘聖子’的聖光，正在灼燒他體內的惡魔契約。”

歐迪斯的劍尖劇烈顫抖。

他想起日記裡母親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若雙子降世，聖光與暗影必成死敵——但馬庫斯的靈魂，或許還困在某個角落。”

此刻父親空洞的雙眼裡，果然閃過一絲極淡的掙紮，如同燭火在狂風中明滅。

“父親！”

歐迪斯向前半步，聖光之劍的光芒驟然變強。

“還記得您教我的第一句驅魔禱言嗎？‘以聖父聖子聖靈之名——’”

話未說完，馬庫斯的喉嚨裡發出嗬嗬聲響，黑色水晶突然爆發出刺耳鳴叫。

歐西法大笑著甩出黑薔薇藤蔓，瞬間纏住歐迪斯的腳踝。

“太晚了！他的靈魂早被我喂給了深淵領主，現在不過是具盛放惡魔之力的容器！”

藤蔓尖端滲出腐蝕性粘液，歐迪斯的羽翼邊緣頓時冒出白煙，灼燒的劇痛讓他幾乎握不住劍。

千鈞一發之際，歐迪斯揮劍斬斷藤蔓，卻被馬庫斯突然拍出的掌風擊中胸口。

聖光之劍脫手飛出，插在祭壇邊緣的岩石上，劍柄劇烈震動。

他掙紮著抬頭，看見父親的指甲已變成青黑色，掌心浮現出地獄符文——那是隻有高階惡魔才擁有的印記。

“看到了嗎？這就是父親的‘選擇’。”

歐西法繞著祭壇踱步，黑薔薇在他掌心化作權杖，杖頭鑲嵌的紅寶石如同滴血的眼球。

“當年他驅魔時遇到的‘最強惡魔’，正是我現在的主人。”

“那家夥許諾給他掌控生死的力量，條件是用第一個孩子的靈魂作為祭品——而你，本該死在繈褓裡。”

歐迪斯的腦海中突然炸開一道記憶碎片。

孤兒院的老神父曾偷偷塞給他一枚銀十字架，上麵刻著模糊的“M?L”——正是馬庫斯名字的縮寫。

難道父親當年……

“他終究是沒舍得殺你。”

歐西法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語氣裡充滿嘲弄。

“於是他用母親的性命和我的靈魂作為替代，與惡魔重新簽訂契約。”

“現在你眼前的‘父親’，不過是個裝滿惡魔力量的空殼，而我……”

他張開雙臂，背後浮現出與馬庫斯掌心相同的符文。

“則成了深淵在人間的代言人。”

馬庫斯突然發出一聲非人的咆哮，雙手合十形成黑色法陣。

歐迪斯猛地想起典籍裡的記載：“當墮天使與惡魔契約者聯手，將引發吞噬一切的暗焰！”

他連滾帶爬地抓起聖光之劍，劍身在接觸到黑色水晶的瞬間發出蜂鳴，那些刻在劍身的聖經經文竟開始流淌金光。

“想喚醒他？做夢！”

歐西法率先發動攻擊，權杖揮出的暗焰如同活物般撲向歐迪斯。

聖光之劍劃出圓弧，金光與暗焰碰撞的刹那，祭壇周圍的岩石紛紛崩裂。

馬庫斯則如同影子般緊隨其後，掌風帶著硫磺味砸向歐迪斯的後背。

歐迪斯險之又險地側身躲過，卻感覺羽翼被暗焰灼燒的劇痛。

他想起試煉中直麵恐懼的經曆，猛地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聖光之劍上。

“以我血脈為引，喚醒沉睡的聖光！”

劍身突然爆發出刺眼光芒，那些在異世界失去的天使之力竟開始回流——原來聖子的血脈，才是最強的驅魔武器。

“有點意思。”

歐西法的笑容第一次帶上了凝重。

他揮手召出三道黑影，正是當年在教堂襲擊歐迪斯的惡魔餘黨。

與此同時，馬庫斯胸口的黑色水晶突然炸裂，無數惡魔觸手從傷口鑽出，纏繞在他手臂上形成猙獰的利爪。

“父親！看看這個！”

歐迪斯猛地扯開衣領，露出心口一道淡金色的疤痕——那是小時候發高燒時，老神父用十字架烙下的印記。

馬庫斯的動作驟然一滯，空洞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困惑。

歐西法見狀立刻加大暗焰輸出。

“彆讓他分心！殺了他！”

戰鬥在山頂白熱化。

歐迪斯一邊躲避馬庫斯的利爪，一邊用聖光劍斬碎惡魔觸手，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血脈的灼燒感。

他突然想起典籍裡關於“雙子共鳴”的記載：“當聖光與暗影的血脈相觸，可打開通往靈魂深處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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