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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潮1980正文卷第八百四十四章造星時裝表演結束後,寧衛民得到的銷售數據,是這兩天在工人體育館的現場,賣出了總計四萬兩千多盤磁帶。

  如果加上京城各大音像店裡最近銷售的三萬多盤。

  《張嬙首張專輯——青春無敵》在京城的一地,出貨量已經接近八萬盤磁帶。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數字啊?

  彆忘了,這年頭,京城常駐人口才九百萬人。

  也就是說一百一十二個人裡,就有一個人花錢買了張嬙的磁帶。

  如果再減去老人、中年人和小孩兒,隻算青年人的話,那這個比例差不多能縮減到四十五比一。

  這個密度對於一個事物的廣泛傳播來說,太有利了!

  何況張嬙嗓音又是那樣的獨特,特點超級明顯,聽過絕對忘不了。

  不含貶義的說,真是這年代國內樂壇的一朵奇葩,是屬於時代的孤品。

  再加上她翻唱的曲目,又都是寧衛民以她的聲音特色為準,在全世界範圍內精挑細選的迪斯科流行金曲。

  什麼是迪斯科?

  從某種角度來說,那就不是耳朵的音樂,而是屬於身體的。

  偏偏此時的國內環境還相當封閉,聽過的人還不多。

  於是這些綜合因素疊加在一起,就導致這盤專輯的口碑炸裂啊。

  已經與外麵世界隔絕太久的青年人,迫不及待地親近迪斯科,擁抱了張嬙。

  可以說,正是張嬙,讓這個時代的青年,重新發現了自我,感受到自由,

  所以演出結束後的短短一周內,各大音像店的張嬙磁帶銷量就開始直線飆升。

  西單商場,東安市場,王府井百貨大樓,天橋百貨商場裡的音像專櫃,從開門到關門,幾乎就不間斷的有人詢問張嬙的專輯。

  這些人的購買目的相當明確,除了張嬙的磁帶,彆的不要。

  雖然有些人還不知道張嬙的名字,隻是聽過她的歌來的,多少存在一些尋找方向的盲目和困擾。

  但好在他們可以用哼唱的方式打聽啊。

  張嬙專輯裡的任何一首歌都讓人那麼特彆,旋律那麼令人記憶猶新,隻要是年輕人就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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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磁帶的也不光都是歲數大的,年齡相近的彼此一聊,很快就能對上號了。

  就這樣,張嬙的磁帶在進入1985年的6月後,呈現出百分百的爆款的特征,完全成了“病毒式傳播”。

  僅僅一周時間,就在京城又賣出了五萬多盤。

  而且很快,鑒於良好的銷售勢頭,各大音像店、音像櫃台也開始主動播放張嬙的歌曲,以提高銷量。

  不用說,當京城的大街小巷的百貨商店、理發店、服裝店、裁縫鋪、餐廳、冷飲店、小賣部,也都緊隨其後,處處開始播放張嬙的歌聲時。

  當火車從北向南行駛,幾乎到了每一站都能聽到《愛你在心口難開》、《冬天裡的一把火》和《惱人的秋風》時。

  馮朝年最初的想法已經不複存在了,轉而對寧衛民這個外行的眼力和氣魄,是無比的欽佩啊。

  他都不用再看銷售渠道的最新數據,就知道張嬙這盤磁帶已經火了,而且大火特火。

  全國範圍賣掉二百萬盤磁帶銷售,絕對不成問題。

  目前他麵對的疑惑,除了搞不懂寧衛民怎麼會這麼有先見之明和這麼大的魄力?

  就是這盤張嬙的專輯,最後到底能火到什麼程度去?

  同時,他對於是否應該再建議寧衛民追加增大發行,也有了些額外的想法。

  至於寧衛民本人,其實他對張嬙的磁帶如此暢銷,倒是沒太多的驚喜。

  因為這原本就是在他預料之中的事兒。

  要知道,原有曆史中張嬙的首張專輯——《東京之夜》,製作極為粗糙。

  而且她當時根本沒找準自己的風格,並沒有翻唱什麼出色的歌曲。

  可就那樣,還賣了二百五十萬盤呢。

  這個數字幾乎與數十年後周傑倫達成亞洲專輯銷量冠軍的《七裡香》,二百六十萬張內地銷量趨平。

  那既然如今該做的、能做的,寧衛民都已經做了,幾乎可以說把張嬙一步包裝到位。

  那怎麼也不可能還不如原有銷量,贏不了一個周傑倫吧?

  要不是資金不足,又著急出國,寧衛民甚至都有膽氣把發行量提高到五百萬盤。

  所以說到真有什麼值得他高興的,那也就是這次借助皮爾卡頓公司組織的時裝表演,把張嬙堂而皇之擺在了大眾舞台的聚光燈下了。

  他這次利用職權所達成的結果,自我感覺相當完美。

  最終不但讓官方媒體沒法再忽視這丫頭的存在,而且也借助皮爾卡頓公司的力量,成功為張嬙的演出風格保了駕護了航。

  要知道,模特大賽和皮爾卡頓的新品發布會,因為兩場表演都是麵向全國觀眾現場直播的。

  演出雖然精彩,效果雖然轟動,可由此產生的詬病和不滿意見,也是空前的。

  現場騷動差點險些失控的安全問題,讓官方深感後怕,表達了不滿。

  民間的反饋聲音,則主要集中在大眾群體對於模特們服裝暴露程度,和演出節目的前衛曲風,十分不習慣。

  許多保守人士,認為這兩場表演的胸肩過於袒露,緊身裙的大腿部分開衩太高。

  還有就是對於張嬙濃妝豔抹,燙爆炸頭,在舞台上穿緊身褲和貼滿亮片的衣服的造型,以及她又蹦又跳的迪斯科風的歌曲,感到特彆另類,覺得無法接受。

  許多人都驚呼,怎麼上麵居然允許這樣的“資產階級精神汙染”登上電視屏幕?

  實話實說,這樣的輿論壓力下,如果要不是皮爾卡頓公司是主辦方,而且演出服裝和助興節目又是大師本人親自批準拍板的。

  換成國內任何一個單位,誰承辦這兩場演出活動,下場都得涼。

  組織方絕對扛不住這麼廣泛的質疑,上麵必然要追究相關責任。

  弄不好啊,今後這模特大賽就彆辦了,徹底散攤子。

  可就是因為“遠來的和尚會念經”,皮爾卡頓公司作為法國知名的國際品牌,在國內服裝領域的地位已經被神化了。

  大師因為在國際時尚行業地位顯赫,又屢獲大獎,本人專業素養和聲譽也無人可以質疑。

  皮爾卡頓為此專門召開了一次記者招待會,大師從服裝專業的角度解釋了一下,順帶還給國內普及了些許國際上迪斯科的流行趨勢,社會上的噪音和乾擾就立刻降低了不少。

  誰讓國內的時尚業就是人家給傳進來的,手把手教會的呢?

  國內的服裝業,實在找不出一個足夠份量的人物能跟大師叫板的,或者說能平等論道的。

  甚至因為今年在金陵剛剛發生了一起美院的人體模特被逼瘋的悲劇,不乏有服裝行業的從業人員和藝術院校的師生,主動替大師站台發聲。

  這些人齊聲抱怨國內思想太守舊,排斥一切外來事物和新興事物。

  有人還借用了劉海粟大師的話,說“關於模特的鬥爭,七十年前就在華夏大地上掀起過一場軒然大波。七十年後的今天,模特的處境怎麼仍然這樣艱難?這說明我們反封建的任務還十分艱巨。”

  隨後,社會輿論就發生了奇妙的轉變,支持與反對的力量開始此消彼長。

  這種時候,或許是考慮到皮爾卡頓公司進入內地後,對於國內紡織業和服裝業的發展,確實貢獻頗大。

  再加上大師通過這屆比賽選拔出的國內模特,即將被其帶出國門,登上世界的時尚舞台。

  這也是有利於共和國樹立良好國際形象的難得機會。

  上麵便給了一句“對待新興事物隻有先充分了解,才能客觀評價。不要因為國情不同,動不動就扣帽子,更不要少見多怪”的指示。

  就把這場演出風波,文化爭論平息了。

  於是就連張嬙也順帶沾光了,由於她的演出和時裝表演“捆綁”在了一起,等於無意中,也獲得了官方默許的一張通行證。

  這麼一來,她就終於得到了躋身主流舞台的機會,走入了新聞媒體的鏡頭。

  先是廣播電台先找上門來,邀請張嬙做了一期節目。

  節目中除了穿插播放張嬙專輯裡的那些歌曲,就是個人訪談環節。

  聊她的個人生活,聊她是怎麼開始步入歌壇的。

  是怎麼有幸得到在國內時尚盛會上獻唱的機會的。

  問她的演出獲得了觀眾如此熱情的追捧,又是什麼感覺。

  緊跟著就是幾家京城報紙和音樂雜誌爭先恐後,來給張嬙采訪,拍照。

  隨後又是京城電視台來邀請張嬙參加一場首體舉辦,現場直播的文藝晚會。

  雖然勞務費和演出費,都沒幾個錢。

  可張嬙卻因為這些登上官媒的機會,開始被大眾認識。

  用後來的話說,就是在樂壇正式占據了一把交椅,猛漲人氣,瘋狂圈粉。

  她的專輯磁帶也因為這些綜合因素,在全國範圍持續熱銷,掀起了一股迪斯科流行風。

  或許以“一夜成名”來評價張嬙出道的經過,是有些誇張的。

  但要說她一月之內紅遍大江南北,憑借一人之力在全國掀起了一場“舞會”,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原有曆史中的張嬙在舞台上最大的缺陷就是互動性和表現力欠佳。

  明明走的是迪斯科曲風,她卻很少有載歌載舞的時候,幾乎永遠隻唱不跳。

  那其實不是因為她不愛跳,不想跳,不能跳。

  真正的原因除了她正式登上官方舞台時年齡已經過大之外,也有年輕時被輿論反複打壓,不敢任性發揮的原因。

  但這輩子就不一樣了,正值年輕的她,完全可以隨意發揮青春的舞動。

  就像她首張專輯的名字一樣,是真的無敵了。

  很快,不但張嬙走在大街上都能被彆人認出來,飯館裡吃頓飯也會被人圍觀了。

  就連她演出的馬克西姆餐廳,每天晚上門口也都聚集著少則幾十,多則上百的歌迷。

  那些人,多數都是從媒體曝光的消息裡知道張嬙在這兒固定演出,希望能有幸看她一眼,要張簽名的高中生和大學生。

  當然,也不乏有些人為一睹張嬙的現場演出,跑到馬克西姆餐廳來消費的。

  於是馬克西姆餐廳的夜晚就更熱鬨了。

  哪怕不是周末,基本上過了晚七點半,也就滿座了。

  儼然成了京城買賣最紅火,也最知名的西餐廳,和其他西餐廳全麵拉開差距。

  不但經營上再沒有虧損的風險,而且開始大把撈銀子了。

  要說起來還多虧張嬙家住的是張嬙媽媽樂團裡分的房。

  她們這個大雜院,各家各戶幾乎全是搞音樂的。

  所以作為圈兒裡人,鄰居們對這種事兒司空見慣,不是太在乎。

  否則的話,那張嬙也就真的沒了安寧,怕是連待在家裡也會不堪其擾呢。

  到了7月份的時候,張嬙的磁帶在京城已經銷售一空了,異地的銷售情況也是即將貨源殆儘。

  張嬙越發忙碌,除了平日演出和接受采訪,也已經開始為“天壇書市”的演出而排練。

  這個時候,不管張嬙自己意識到沒有,不管她有沒有去過外地登台亮相,不管她有沒有歌舞團的正式編製。

  她都已經是當之無愧的當代流行樂壇頂流了。

  也是這個時候,馮朝年終於坐不住了,主動找上門來跟寧衛民商洽。

  一是提出張嬙這張專輯的銷售潛力還很大,建議寧衛民增加發行製作量,不要辜負這麼好的市場機會。

  二是跟寧衛民合計回款的時間和方式問題。

  而這表麵上的兩個問題,本質上卻是一個問題。

  因為磁帶發行走的是華夏音像公司的發現渠道,款子也都打到華夏的賬麵上。

  寧衛民要想拿到錢,就得人家點頭才行。

  可要人家行方便哪兒就那麼順當啊?

  儘管是理所應當的事兒,可他不讓人家高興了,那能行嗎?

  馮朝年這次是帶著利益訴求來的,主要的談判籌碼就是在回款問題上能卡寧衛民脖子。

  不過馮朝年采用的策略倒是很軟和,他口口聲聲說自己跟寧衛民做的這筆生意,讓上頭批慘了。

  總公司的一把手看到張嬙的專輯這麼火,怪他有眼無珠,白白放走了一條大魚。

  還差點為此要撤他的職。

  而他要保住職務,就得戴罪立功,所以來求寧衛民幫他一把,讓他跟總公司能有個交代。

  怎麼交代呢?

  他的意思就是,最好他們重新簽訂合同,再增發一百萬盤磁帶。

  這批貨的利潤,要讓給華夏音像公司較大一份。

  對於馮朝年這番話裡到底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寧衛民心裡當然有數。

  不過他不反感這樣的人,反而有點欣賞。

  因為說實話,這盤磁帶這麼火,會產生一定後遺症是他能提前想到的。

  要不是顧忌“分贓不均”的隱患,他也不至於非得通過《美術》雜誌的主編尋找合作公司。

  圖得就是有人際關係來做保,在談判上還能占幾分主動。

  而馮朝年的行事風格,很符合他吃軟不吃硬的口味。

  起碼人家算是言而有信,答應他的基本都做到了,沒在已經說好的事兒上,來回拉抽屜。

  待人也算誠懇,不管有沒有必要,還曾經幾次好意提醒他市場風險。

  這樣的人,是有道德底線的,即便是有利益訴求也不會太過貪婪離譜。

  這不,表麵上的工夫還是做的很漂亮的。

  明明可以硬來,人家沒有,而是好言相求。

  還捧了寧衛民一把,讓他處於一種居高臨下的位置,顯得很有麵子。

  於是寧衛民也就順勢表達了一定程度理解。

  說如果華夏音像公司能儘快把一部分貨款給他的話。

  增發一百萬盤磁帶的事兒就沒問題,每盤磁帶還可以讓五毛的利給對方。

  不過這個條件,馮朝年有點嫌少,這家夥搖搖頭,開口索要每盤磁帶一塊二。

  他給出的理由是,前麵的二百萬盤可都是寧衛民一方的收益,已經很豐厚了。

  後麵一百萬要是才給留五毛的利,都賣出去才能賺五十萬,他跟總公司根本交代不過去。

  何況增發的一百萬盤磁帶,寧衛民可以不用承擔成本風險,華夏總公司來兜著,理應多占些利益。

  寧衛民緊跟著落地還錢,笑了一笑,說要不就八毛好了,磁帶可以增發一百五十萬盤。

  然後他還告訴馮朝年,說自己後半年打算再給張嬙發一張專輯,專輯風格不變,歌曲質量有把握比這張還好。

  建議馮朝年跟總公司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按這個條件長期合作。

  製作成本上,今後雙方也可以均攤。

  馮朝年琢磨了一會兒,有點意動,就又提了個排他性的要求。

  那意思是除了這張專輯之外,張嬙後麵的三張專輯,統統隻能按照這個條件,在華夏音像公司發行。

  寧衛民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至此,雙方總算達成了新的合作意向。

  剩下的事兒就好說了,三天之後,寧衛民代表自己和張嬙,與華夏音像公司正式簽訂合同,達成了同盟關係。

  等於這小子又搶先邁出了一步,實質性的成為了大陸內地第一個明星經紀人。

  之後又過了一天,頭一批磁帶的款子,馮朝年也以支票的形式開給了寧衛民。

  這一百萬盤磁帶的貨款,雖然已經扣除了部分製作成本二百萬元,還有稅金,那到寧衛民手裡的也有三百萬之巨呢。

  這讓他不能不心滿意足,不能不由衷的感慨,難怪那麼多男人想靠女人吃飯呢,敢情軟飯硬吃是真香啊。

  這麼一比,連他苦心經營三年,做出了那麼大的一個生肖票的局,看上去都像笑話了。

  合著他提心吊膽,拉幫結夥,東跑西顛,費儘心機,倒了這麼久的生肖票,還不如這麼合理合法的賣磁帶摟錢省心呢。

  當然,話說回來了,張嬙未成名時就自投羅網,居然能讓他遇見,這樣的機遇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先決條件。

  否則人家成名之前他找不著,成了名人家也未必吊在他這棵樹上。

  就是明知道這麼乾能掙錢,他也夠不著啊。

  這事兒到底該怎麼說呢?

  也隻能說哥們兒我……或許……或許是機器貓下凡吧。

  那當然是要嘛有嘛,想嘛來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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