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黑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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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身為財富教會的主教，比爾的外交技能確實點得非常出色，在他的調解下，湯姆和塔洛斯間本來就不存在的仇恨很快就化解開來。

理所當然的，比爾收獲了海默家族長子發自內心的感激，塔洛斯有點懷疑或許這才是比爾突然間變得樂於助人的根本原因。

湯姆準備離開前，塔洛斯叫住了他，在人類主教驚訝的目光中問：“傑瑞，你的弟弟，會龍語嗎？”

在剛剛一瞬間，塔洛斯忽然有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現在急需驗證。

“他本來是不會的。”

“也就是說他現在會了？”塔洛斯眼睛一亮。

“是的。”

提起剛剛慘死的弟弟，湯姆顯得非常悲傷，他們兄弟間的感情顯然非常不錯，不用塔洛斯追問，對方已經陷入回憶。

“傑瑞非常希望成為布魯斯殿下的傳令官，和季默家的德賽克競爭。因為二皇子殿下是位法師，因此他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偷偷學習龍語，準備能給殿下一個意外之喜。可惜……”

這就對得上了，塔洛斯精神一振！

巨龍作為傳奇生物，種族實力同樣非常強大，不過考慮到他們稀少的數量，龍語顯然不具備成為通用語的資格。

事實上，整個主物質位麵，一般隻有施法者才會係統地學習龍語，因為在古代奧術帝國以前，與魔法相關的一切文獻和咒語都是通過龍語記載。

一名法師想要在法術領域有所成就，龍語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開的一門必修課。

此前塔洛斯不是沒有懷疑過傑瑞的死和七日聖經存在關聯，可都因為對方沒有閱讀過而隻能選擇暫時擱置。

但既然傑瑞會龍語，而且獲得他親生哥哥的肯定，那塔洛斯看起來非常荒謬的假設未必就沒有成立的可能性——

昨天晚宴，在“邀請”塔洛斯前往三樓陽台麵見布魯斯失敗後，傑瑞獲得第二個命令，將一張羊皮紙交給塔洛斯。

在這個過程中，出於某種塔洛斯暫時無法自圓其說的原因，總之，傑瑞偷看了羊皮紙上的內容。

然後，當晚，傑瑞遭遇了不測，正好印證了烏爾班一世的忠告。

“不對，如果閱讀七日聖經的結果真的那麼邪門，我現在應該同樣遭遇不測才對。要是這個問題無法解決，剛才所有猜測都不可能成立。除非——”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塔洛斯大腦中誕生，攪起一陣風浪，“我能證明閱讀七日聖經和遭遇不測間真的存在因果聯係。”

對一名曾經的法師來說，想要驗證事實真偽或者某個暫時不明朗的結論，最好的方法就是實驗！

在塔洛斯猶豫是拜托比爾出麵，從財富之城牢獄中撈幾個死刑犯實驗還是立刻返回黑海，到伊夫林宮地宮中尋找實驗材料時，湯姆的一聲驚呼打斷了他。

“發生了什麼事情？”塔洛斯問。

海默家長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我們已經得知那位黑法師的身份了！”

“誰？”

“漢斯·希頓。”

“漢斯·希頓又是誰？”

“對不起，我不能在這裡耽擱下去了，我得立刻聯係家族和神殿騎士們一起去抓捕漢斯。”說完，湯姆就跨上一匹明顯具備地行龍血脈的鱗馬匆匆走了。

塔洛斯將疑惑的目光放在比爾身上，後者解釋說：“一個曾經在黃金帝國引起廣泛討論的往事。”

“顯然他今天能再多一名討論者，開始吧。”

“沒問題，不過在開始前，有興趣見證一位帝國通緝犯的落網麼？”

“你的榮幸，走吧。”

一張魔法飛毯從莊園中飛起，向財富之城外飛去。

故事並不複雜，許多年前漢斯的父親是黃金帝國南部一個偏僻小鎮的鎮長，過著平靜的生活。

有一天鎮上來了一位黑法師，各種不幸接連降臨到小鎮，人們一個又一個的死去。

在黑法師的蠱惑、煽動和汙蔑下，小鎮的居民們將鎮長當成災禍的源頭。

最終，在一個夜晚，憤怒而愚昧的居民化身暴徒，衝入鎮長家中，按照黑法師的指示將鎮長活活燒死，隨後一一將鎮長的妻子和兩個兒子綁上火刑架。

隻有最後一個兒子，也就是漢斯，被及時趕到的秩序與騎士神殿騎士救下。

“我個人非常同情他的遭遇，後來呢？”

“後來，黑法師被神殿騎士當場殺死，受黑法師蠱惑並在叛亂事件中起到領導作用的十三名暴徒，被直接處死。其他參與將鎮長一家送上火刑架的暴徒麵臨二十年到三十年不等的牢獄之災——不過當時還隻有八歲的漢斯對審判結果並不感到滿意。”

“他希望那些將他父母兄弟害死的暴徒同樣被處死？”

“你隻對了一半，他當時說出令審判長都感到驚訝的一句話。”

比爾稍微停頓了一下，將那句話複述出來：“那些將恩義忘得一乾二淨，不具備獨立認知、判斷能力，在陌生人扇動下容易喪失理智的暴徒，和豬的唯一區彆隻在於他們仍堅持用兩隻腳走路。豬不享有帝國法律保護的權利，所以他們整個小鎮的人應該全部被處死。”

“確實在我意料之外。”儘管這是一個存在神靈，崇尚力量的世界，但如此極端的思想塔洛斯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這和海默家族有什麼關係？”

“傑瑞的爺爺，海默家族的前任族長，就是七十三年前駁回漢斯意見的審判長。”

“所以這隻是一次單純的報複行動？”

塔洛斯說不出的失望，出於某種無法對他人提起的原因，在七日聖經與漢斯間，他更希望是前者。

“是的，報複，漢斯雖然接受了審判結果，但並沒有放棄最初的想法和堅持。在他三十六歲那年，他返回小鎮，做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

後續發展顯而易見，塔洛斯猜測道：“漢斯利用黑魔法將當初那些沒有受到審判的人全部殺死？”

“遠比這個瘋狂，他和當初那位黑法師一樣，利用黑魔法煽動小鎮的人們自相殘殺。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整個小鎮，一共1359人，全部死亡。”

“漢斯因此受到帝國通緝，但多年來一直下落不明，沒想到時隔四十多年他再次出現了，而且一出手就帶走海默家族的第二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