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諸聖歸寂鎖永恒，太古遺音喚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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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而機械的係統提示音在陸塵消散前響起。

隨著輝耀與陸塵的同歸於儘，整個兌澤戰場失去了最後賴以維係的支點，開始了急劇而徹底的坍塌。

大地崩裂成無數碎片，天空塌陷化為虛無，殘存的法則如同斷裂的琴弦般發出無聲的哀鳴。

無數空間碎片、能量亂流、以及陸塵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混沌劍意與輝耀神罰的餘波，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向著戰場最中心那片因兩股至強力量碰撞而產生的絕對虛無區域彙聚、壓縮。

最終，這片戰場所有的殘骸、能量、法則碎片、乃至消逝生靈殘留的印記，共同凝聚、演化，化作了一枚虛幻不定、似開似合的蓮花虛影。

蓮影通體呈現出混沌之色，沒有固定的形態，在真實與虛幻之間不斷變幻。

它靜靜旋轉著，散發出一種歸寂與新生的奇異韻味，是毀滅的終點，亦是新生的開端。

嗡——！

混沌蓮影微微一顫，似乎排斥著不屬於其核心本源的存在。

三道被混沌氣流包裹的身影自蓮影內部被一股柔的力量排斥而出，如同流星般墜落，最終穩穩地落在了不周山之巔，那座古老祭壇的邊緣。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們沒有多言，默默地在祭壇邊緣盤膝坐下，立刻開始全力運轉各自傳承，引導、煉化周身那一縷混沌氣息，穩固自身境界，修複傷體，消化此戰所得。

而在他們前方的祭壇之上，那枚由整個兌澤戰場精華所化的混沌蓮影，在排斥出三人之後，緩緩沉降，最終懸停在祭壇中央的正上方，不再旋轉，靜靜懸浮。

蓮心之處，混沌氣流緩緩流轉，隱約可見有無儘生機在其中孕育、沉浮，等待著某個契機的到來。

與此同時，那根曾經貫穿天地，象征著神界通道，連接著神界與此方殘破世界的兌位光柱，

失去了輝耀意識投影的維持和戰場能量的支撐，自不周山巔的根部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聲，寸寸斷裂、崩解！

組成光柱的浩瀚能量與法則碎片化作漫天流光，如同絢爛的煙火，散入這方殘破世界的天地之間，徹底斷絕神界通過此路降臨的可能。

……

原界，九天之上，一處獨立於尋常時空之外的特殊界域。

此地無形無質，唯有純粹的法則與意誌交織，構成一片永恒不變的“道域”。

尋常生靈，莫說進入，便是感知到其存在都絕無可能。

就在兌位光柱斷裂的刹那，這片沉寂的道域，竟也隨之產生了一絲輕微的震動。

道域深處，數道身影對峙而立。

數道散發著古老、強大氣息的身影，屹立於此，與另一端一道身影遙遙對峙。

那道身影靜靜矗立，身形並不顯得如何高大巍峨，周身卻環繞著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永恒道韻，仿佛祂就是“道”本身。

光輝在祂周身微微波動，目光落在了其中一道身著素白衣裙、眼眸宛如銀色琉璃般純粹空靈的嬌小身影之上。

“斷了。”

祂的聲音平淡響起，不帶絲毫情緒波動，隻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兌位的通道已毀，輝耀的那一縷意識投影，也湮滅了。”

祂的“視線”停留在銀眸少女身上，聲音繼續在道域中回蕩，清晰地傳入每一位存在的心底：“無常，這就是你落下的第二子麼？借那凡人之手，以其自身為代價，斬斷了吾界延伸出的一指。一子羅睺，於殿內牽製無序。二子道衍，於凡塵斬斷神路。倒是有趣的布局。”

祂微微頓了頓，永恒不變的道韻泛起了一絲漣漪，是對這跨越萬古的博弈產生了一絲興趣：“隻是，你的第三子，又是誰？”

無常，曾經的小甜心，此刻執掌命運軌跡的古老存在，臉上依舊是那份看透歲月流轉的淡漠。

她眉心那枚宛如真實眼瞳的銀色印記中，無儘星河流轉生滅，映照出無數種未來交織的可能。

“既已身在此局，何必執著於窺探每一顆棋子的麵目？”她的聲音清冷空靈,“永恒道友，你隻需知曉，棋局仍在繼續，落子……無悔。””

永恒的光輝泛起一絲漣漪，似乎被勾起了某種古老的回憶，竟罕見地流露出一絲近似“興致”的波動：

“有趣,昔日神界與洪荒一戰，天道崩碎，聖人喋血，先天神魔凋零，號稱天地主角的洪荒人族，更是淪為萬族口糧，苟延殘喘於諸界廢墟之上。

如今，僅僅憑著這方殘破世界孕育的一線微茫生機，引動些許舊日殘魂執念歸來，便妄圖逆轉傾覆之勢，重演開天辟地，再定天地主角？你們，可曾想過，若是再敗，便是連這最後的殘念，也將徹底歸於永恒的寂滅，再無輪回的可能？”

“勝敗從來非是定數，輪回之中亦常見波瀾。”一道溫的聲音響起。

伏羲踏前一步，伏羲的聲音響起，眼中八卦流轉，“神界昔日雖勝，卻也並非完勝。那一戰，若非人道氣運因內亂而崩塌過速，致使洪荒本源被爾等提前引動蠶食，動搖了吾等立足之根基，勝負之數，尚未可知。神界自身，不也因此戰而四分五裂，本源動蕩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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